上书房中公子哥儿们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段成为主，一派以段安为主，这两个人都是宗室弟子，家中人都在段洛宸前有几分面子。

第三派，是段洛宸亲手提拔上来的心腹的子孙，他们比自己的父辈更早的接触到皇权。

段成被禁足之后，段景和段辞昱很有接手段成人脉的意思，但是同时段安也在争取。

第三派中不排除有人暗中接触了前两派的人，但起码明面上，他们是独立的并不参与争权夺利。

此时的投壶比赛，这些公子哥们的站位也十分清晰，段辞昱与段景身边并没有很多人，而第三派子弟今日都没有被邀请。

他们的比赛很快吸引了各宗室夫人的注意，人越聚越多，连太后也来凑了个热闹。

于是这群孩子的表现欲更加强了起来，今日场上若是他们能入了哪位贵人的眼，这位贵人又能在陛下面前提上他们一两句，那日后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段景与段辞昱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们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论学问，段景自认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差，但是他投壶的技术……

虽然在私底下练过，但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段辞昱就更不用说了，他架势能摆足都算他进步了。

沐霁禾和白婉兮没靠近，两个人见到这架势，白婉兮眉眼间不由得有些许担忧。

“段景投壶技术不好？”

白婉兮道，“淮南公夫人素来是只偏爱自己嫡子的，我前几年没怎么争宠，与阿景也是在韬光养晦，上书房这样修习学问的地方是由淮南公做主让孩子们进的，但是私底下旁的技艺，夫人只请了师傅专门教世子。”

“阿景私底下练过，但是未必比得上这些公子。”

沐霁禾漠不经心道，“段景今日代表的是淮南公府的脸面，他输了，其实也未必是坏事。”

“如今府里的中馈全在淮南公夫人自己手里不是吗？”

那边，段辞昱已然发现了沐霁禾，他下意识想要来沐霁禾这里寻求帮助，在他眼中，自己的姨母所向披靡，素来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他刚刚在上书房有几分地位，不想就这样被人看不起。

但是沐霁禾只是轻飘飘往那边看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入夜，淮南公府中

淮南公去白婉兮那里，见到的便是段景委屈垂泪，白婉兮低声安抚，见到他来了，白婉兮轻拍段景一下，示意他莫要哭了。

这个儿子近来很得他喜爱，一时间疑惑，“阿景怎么了？”

白婉兮抢先道，“没什么，阿景闹了些小孩子脾气，不是什么大事。”

段景表情明显就是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淮南公这会真来了兴趣，故意加重了语气，“到底怎么回事？”

段景看自己娘亲被吓唬住了，才敢犹豫开口，“今日太后寿宴，一开始就是说玩玩投壶，结果越来越多娘娘和夫人们聚过来，太后娘娘也过来看了。”

淮南公自然意识到这是淮南公府出头的大好机会。

但是段景这个样子，不像是赢了。

淮南公冷了脸，“输了？”

段景扑通跪下，“儿子只想着当时为什么不提议作诗作词呢？如果那样，儿子定然可以为爹爹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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