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宸朝服都未换便赶来了慈宁宫，沐霁禾此时已经稳定下来了，见他来了，沐霁禾朝他伸了伸手。

段洛宸此时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在他的印象中，沐霁禾素来都是游刃有余的，虽然情绪波动不大，但却是鲜活的。

何曾见到她虚弱到面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

大踏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在了床边，“还难受吗？”

沐霁禾是强打着精神，听见他问，没回话，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确实没有想到疼痛来的这样剧烈。

她这样的状况已经说明了很多了，段洛宸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转头问太医，“怎么回事？”

黄太医跪地答话，“娘娘方才有小产之兆，好在医治及时，眼下已无大碍，只是要好生养著，若再动了胎气，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原因导致的？”

黄太医道，“微臣斗胆一问，娘娘近日可曾接触过活血化瘀之物？”

恋秋忙回话，“娘娘每日所食，都是有太医专门看过的。”

“也未必是食物，这活血化瘀之物制成香，或是藏在首饰中，都是有可能的。”

念夏摇头，“娘娘自从怀孕，熏衣物的香也都是让专门的人来看过的，娘娘的首饰更是陛下派人送来的，应当不会有腌臜东西。”

沐霁禾怀孕之后，段洛宸便将她身边保护的噸不透风，衣食住行皆被仔细检查过，就算是他亲手挑选的首饰，也重新让人细细查过了。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遭了算计。

崔太后知道今日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今日来请安的妃嫔都等着呢，但要哀家看，昭德仪这胎气动的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就这样去查，只怕是审不出什么来。”

活血化瘀之物若不是作用在吃的里头，那十之八九就是潜移默化的，今日请安，这些妃嫔跟沐霁禾才接触了多久？

总不能全都押到慎刑司里头一个一个问。

但段洛宸还是下了命令，“搜身。”

结果自然是无用功，这些妃嫔身上没有带活血化瘀之物，制香司的女官也没有发现有人身上熏的香不对劲。

段洛宸看向沐霁禾。

显然，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

段辞昱。

这段时间只有段辞昱经常往昭阳宫跑。

“江东炳，去承信宫一趟，把段辞昱带过来，”段洛宸继续吩咐，“让那些妃嫔们都过来。”

段辞昱没有什么动手的理由，多半还是这群妃嫔里面的人。

等她们都进来了，沐霁禾才虚弱开口，“臣妾觉得，不是辞昱。”

她一句话，已经足以让众人猜测，方才的搜身，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命令是陛下下的，她们不敢多言。

宁妍汐面色也不是十分好，她方才做足了样子，也是为了稳住大局，主动要求从她开始搜身，但是对任何一个姑娘家来说，被搜身绝对都是一件屈辱的事情。

更何况里面躺着险些小产的沐霁禾，任谁看都会觉得，她们里面有谋害沐霁禾的凶手。

可是证据呢？仅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啊。

段辞昱一来，见到这阵仗，不知所措地看着沐霁禾，“给皇祖母，皇叔请安。”

他才五岁，身边两个丫鬟也没经过事，这会子一主两仆都是慌的。

崔太后伸手?他到自己的身边来，安慰道，“没事，今日来只是找你问几句话。”

他人在这里，但是他这些日子用的所有东西，江东炳已经去查了。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