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并不重要，” 季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裹挟著无尽的黑暗，“重要的是，你们马上就要去死了，开心吗？”

他微微歪著脑袋，像是在好奇地观察着眼前人的反应，眼神却透著说不出的阴鸷。殷红的眼角随着他脸上疯狂之色的蔓延，缓缓显露出一道蜿蜒的蛇形纹路，在幽暗中闪烁著诡异的光，眼神中满是复仇的快意，

“你！你是季烛！当年明明已经把你埋了！怎么会！”

对面的人满脸的惊恐，他吓得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双手双脚并用的往后跑。

“想逃？”季烛嗤笑一声，看他的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手中的剑径直飞出，擦著那人的脸庞而过。

“不！不要杀我！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你不要杀我！”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双腿发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一道雷声响起，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颊。

“这条很不错！再来拍一条，要侧脸的！”夌导举著大喇叭，指挥着摄影师对着陆昭的侧脸拍摄。

最近拍的戏都是棚拍，为了完全利用好剧组搭建的建筑，先要把回忆篇+复仇片，乃至最后一念成仙一思成魔的剧情都要一连串的拍完，也亏陆昭演技在线，不然频繁的哭戏和黑化戏，演的不好的就变成精神分裂了。

但摄影棚的大灯光照很是灼热，白莺时跟着陆昭一连拍了几天的戏，每天都被灯照的有些不舒服，她绷紧了身体，烦躁地摆了摆蛇尾。

陆昭察觉到了白莺时的不耐烦，在拍摄自己面容的大特写时，悄悄抖了一下衣袖，替她遮挡住了大部分灼热的光照。

“什么时候才能拍完啊……”白莺时缩在衣袖里悄悄吐槽，一开始参与拍戏的时候，她还是很新奇很有活力的，甚至在想等剧播出后，她一定要让全族的人都坐在电视机前，来看有她出现的戏 份，但是连着几天都面对着多台摄影机，还有巨大的灯光后，她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一直都只能在摄影机下把自己盘成僵硬的手镯，白莺时感觉自己的头和尾巴都要落枕了。

“这条过了！陆昭先去收拾一下，小赵，我们来准备下一条。”

夌导显然很满意陆昭的演技，这种考验眼睛情绪外露的特写戏，区区三条就过，已经提高了不少拍摄进度。

赵念安在助理的帮助下，提起裙子走向片场，路过陆昭时，她欲言又止。

“怎么？”陆昭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本就显得冷漠的眸子，在经过化妆师妆造后，再加上红色的眼影和蛇纹，更有几分不屑。

为了更显逼真，他还戴上了红色的美瞳，此时不经意间瞥向赵念安，除去冷漠和不屑，甚至还有一点阴鸷。

赵念安被这眼神吓了一大跳，本来还想偷偷问下陆昭是不是真的喜欢吃炭烤小花蛇，现在被他轻轻一瞥，竟是如鲠在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陆昭见赵念安不说话，也没多想，戴着美瞳眼睛有些不舒服，他得赶紧去休息室取下才行。

白莺时也有些难受，她用蛇尾催促着陆昭，怎么感觉被大灯照了几天后，她那变色的丹药药效都短了不少时间。

于是在赵念安的视线中，陆昭一边摸着手上的白莺时，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走向他的专属休息室。

赵念安：……等下？不会吧？他不会现在就要把白姐吃掉吧？！

“小赵，站在那儿干啥呢，快来拍，光替已经站好位置了。”夌导见赵念安发呆，催促她。

“来了来了夌导！”赵念安嘴上答应，心思却有些魂飞天外，脑子里全是“陆昭应该不会吃蛇吧？”和“陆昭真的要吃掉白姐吗？”两个想法来回打转。

“好，你现在这个镜头是，你进入陆昭的神魂空间里，跟小演员对的戏，还有一些妖术的无实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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夌导指了指位子，示意赵念安过去站好。

这边的白莺时才进入休息室，就迫不及待的让陆昭把她放到桌面上，周宇熟知陆昭在换造型时，喜欢自己卸个妆，因此也没让化妆师进来。

“我感觉我开始褪色了，你们有没有毛?给我擦一下啊？”白莺时用蛇尾蹭了蹭桌面，果真蹭掉一大块黑色的痕迹。

“诶呦我的小祖宗，你在干什么。”周宇才把陆昭的戏服收拾完，替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转头就看到白莺时在桌子上滚来滚去，蹭的满桌子都是黑色的墨渍，而她身上也是白一块黑一块的。

“我也不想呀，我感觉现在痒痒的。”白莺时也很苦恼，该不会是这种变色药丸时间放的太久了，有些过期了吧？可是也没听到有人说过这个副作用啊。

但周宇听不懂白莺时的话，唯一能听懂的人正在卫生间里卸妆，一人一蛇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的看着斑驳的蛇尾和桌面。

卫生间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陆昭从中伸出一只手：“把她给我吧。”

周宇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感受过白莺时的蛇形态，他害怕的皱起眉头，两只眼睛半睁著，伸出双手，捧着白莺时来到了卫生间门边。

陆昭拎起白莺时，也不在意自己手上也被蹭上了黑色，他打开温水的开关，试了试水温后，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替白莺时洗干净身上的痕迹。

白莺时被陆昭抓住了蛇尾，感受到他用指腹轻揉着自己敏感的尾巴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逐渐从她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也亏她现在是蛇形态，才没有让自己变成一张大红脸。

……算了，他又不知道摸蛇的尾巴尖是什么意思。白莺时努力安慰著自己，不要多想，但陆昭的手指一路顺着蛇身向上，不知是温水冲的，还是手指揉的，白莺时感觉自己体温越来越烫。

“我我我我自己洗！”她猛地从陆昭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扑通一声跳进了蓄满水的洗手台中。

“好。”陆昭也不在意，他洗干净手上的墨色痕迹，拿起一旁的毛?，对着镜子擦去自己眼角残余的眼影，“那你先洗，我待会儿帮你擦干净。”

白莺时把自己沉在水底，装作听不到陆昭说话的样子。

肯定是她想多了，怎么陆昭的话听到她耳朵里，就显得这么暧昧呢？

门外，周宇高声问陆昭：“昭哥，晚上要不和剧组一起聚个餐？来了这么久我们还没请过饭，想吃什么？我去找地方定。”

闻言，陆昭看了一眼在水底默默吐泡泡的白莺时，挑眉问道：“想吃什么？”

这话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了，白莺时把脑袋伸了出来，她早上看到赵念安信息的时候，就被炭烤馋到了，于是现在她大声回答陆昭：“想吃烧烤！”

“吃烧烤吧，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陆昭转头对着门外的周宇说道。

“好，那我先给夌导说一下，看他那边带几个人，我再去定位置。”周宇拿出手机，给夌导打了个电话。

“陆昭请客吃烧烤？好啊！那我再跟小赵说一下，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我待会儿数数啊……”

片场，夌导从兜里掏出电话，哪怕他用手捂着手机听筒，但手中的扩音喇叭却忘了放下，响亮的烧烤二字，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安，昭哥晚上请我们吃烧烤诶！”赵念安的小助理一脸欣喜，这可是内娱顶流请客，她第一次吃到陆昭请的饭呢。

却不料听到消息的赵念安脸色大变，一瞬间满脑子都是炭烤小花蛇的场景，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三分：

“什么？陆昭请客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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