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她一秒清醒，赤脚下床打开房门，看见龙云霄像往常一样在餐桌上敲电脑。
还好，他没走！
龙云霄当然不会走，虽然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切发生得鬼使神差，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绝对不会放弃。
昨晚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在客厅等了很久，因为下午睡饱，晚上又激动，根本睡不着，一整夜都在想接下来怎么办？最后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抹掉，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表白只是表明他的心意，不是向凌晨索取关系。
“你吃什么，我下去买。”龙云霄像往常一样问。
“我以为你走了。”凌晨放下心来。
“除非你赶我走。”
“我说过，不会赶你，也不会不理你。”
“嗯。”龙云霄点点头，再次提问，“你吃什么？”
“大鼻子牛肉粉。”凌晨笑。
“嗯。”龙云霄也是一脸羞涩的笑，起身往门口去。
卫生间收拾得干干净净，23楼干燥通风，一点水渍都没有。
凌晨进来时还担心尴尬，此刻也完全放松了，Good boy！
龙云霄的第一套设备基本完工，只需要购买四个高清摄像头，就能组成一套完整的录像审议。他在网上查了几个主要的品牌参数，打算去实体店看看效果。
凌晨陪他一起，看他专注于比较摄像头很长时间，以为他拿不定主意，凑过来说：“摄像头又没什么技术含量，高清就行。”
龙云霄以为她等久了不耐烦，安抚道：“我马上好。”然后把手上的摄像头递给老板，“帮我拿四个。”
老板很快装好货，“一共是5596元。”
“这么贵？”凌晨虽然不懂这些，但一个电脑外接摄像头才几十块钱，“你不还价吗？”
“啊？”龙云霄没想过买东西还价这回事。
“我们大品牌都是明码实价，不还价。”老板也声明。
凌晨一笑，“我知道是大品牌，不是大品牌我们还不来呢。”然后问龙云霄，“摄像头而已，买个几?块的就好，干嘛买这么贵？”
龙云霄老老实实，“我不想用一般的硬体敷衍。”
“好吧。”凌晨懂他的认真，转而又对老板说，“我们不还价，你给个最低折扣呗，我可能要买40个。”
老板一脸不信，买那么多摄像头一般是单位采购，但现在生意难做，万一是真的呢？
老板说：“看你们也选了半天，最多给九折。”
凌晨还是一脸笑，“老板不实在啊，现在网路?会，一定要我去网上问你们品牌的其他经销商么？”
两人你来我往，折扣一点一点往下降，龙云霄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最后凌晨要求七二折，老板咬定七五折，“你现在毕竟只买四个，我再让就成傻子了！”
凌晨见好就收，“老板这么会做生意怎么是傻子呢？我们加个微信吧，后面一定还找你买，但你切记要给我七二折！”
老板同意了，两人加微信。
“愣著干嘛，付钱啊！”凌晨觉得龙云霄呆呆的样子好可爱，书读得好有什么用，人情世故一点不懂，哈哈，扳回一局。
结账少了一千多，龙云霄拎着一袋摄像头，单手搂过凌晨，开心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凌晨也很开心，不介意这突然的一下，那么，就这样吧。
两人一起吃饭，谁也没说接下来要以什么关系相处，好像和从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派出所打电话让凌晨去指认嫌犯，那四个人坚称自己只是路过，对美女吹了几声口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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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懒得追究，向警方表示感谢，在龙云霄的胳膊内侧拧了一把。
“痛！”
“要记得这痛！”
“哦。”
从派出所出来，龙云霄要去工作室组装调试设备，凌晨也被工作电话叫走，两人在路边道别，轻松愉快地挥了挥手。
夌明哲把车停在派出所对面的停车场，车窗半开，一缕缕灰白的烟雾笼罩在他脸上，熏得他眉头紧皱。
他只是找了四个人吓唬凌晨，心想她一定会像江边烧烤店一样向他求助，那么他理所当然英雄救美，谁知道搞成这样。
地点和时间都是他亲自踩好的，哪个环节出错？怎么会被抓到？现在警方办事效率这么高？
他不担心那四个人，只担心凌晨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待他。
别墅一楼会客厅，黄振兴放下手机，脸色十分难看，刚才被郑雪拒绝，她说：“我辛苦维护你的幸福人生，请你不要拿这种事情恶心我，自己花钱搞定。”
这么多年了，她仍然对那件事心存芥蒂，她就这么讨厌他！用恶心形容他！
正好夌明哲回来了，他冲过去打头就是一拳，把年轻男人打到墙角，差点晕过去。仍不解气，走过去拎起来，继续拳打脚踢。
他是真靠拳头打的天下，五十岁的老拳依然不是一般人可挡。
一个女孩尖叫着冲进来，扑在夌明哲身上，“你凭什么打他？不准打他！”
黄振兴只能收手，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喜欢夌明哲，夌明哲无父无母，十六岁跟着他，半个儿子一样！
夌明哲冷漠地推开黄沐曦，到卫生间吐了血水，洗干净脸，出来坐在黄振兴身边，仿佛刚才没人打过他。
“郑律师又惹毛你了？”
“什么叫她惹毛我？明明是你！”黄振兴打完人又有点心疼，抬手去摸夌明哲眉骨的伤。
黄沐曦噔噔噔上楼，应该是找药箱去了。
“搞定没？”黄振兴问。
“嗯，没我什么事。”夌明哲答。
“你抽什么疯，用这种过时的手段追女人？”
“学你。”
黄振兴气结，“学我？我成功了，你成功了吗？你喜欢凌晨也是学我？”
夌明哲不否认，“你可以喜欢郑雪，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凌晨？”
黄沐曦噔噔噔下楼，拎了一只小药箱，还有个挺专业的医用冰袋，像是经常帮人处理外伤的样子。
她把冰袋贴在夌明哲脸上，“先冰敷。”然后瞪了爸爸一眼，“臭老头子下手真狠！等他老了，你也揍他！”
黄振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女儿，这居然是他亲生的女儿，傻白甜傻得没边！
来吧，互相伤害！
黄振兴继续说：“我喜欢郑雪，可以帮她开律所，还可以护她周全！你喜欢凌晨，能为她做什么？找人欺负她？”
黄沐曦听懂了爸爸的故意伤害，捧著夌明哲的脸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夌明哲不想理，冰袋也扔了，“她喜欢我，但是很犹豫，我只想让关系近一点，没想欺负她！”
黄振兴仰天大笑，“喜欢你？做梦吧！女人心，海底针！老子喜欢郑雪这么多年有结果吗？还不是舔狗一条！”
夌明哲瞧不起他，“少在这儿装深情，你不离婚，还跟别的女人乱搞，郑雪不喜欢你很正常！我又不是你！”
黄振兴又手痒了，“就算这样！郑雪不一样没结婚，没跟别的男人！你跟老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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