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问张蔚然，大佬叫什么名字。
“黄振兴，怎么想起问这个？你要上网搜他的信息？那都是经过美化的。”
凌晨把星期六晚上吃烧烤遇流氓，然后请李明哲帮忙的事，全讲给张蔚然听了。
张蔚然表情很不好，“你们三个姑娘，深更半夜去苍蝇馆子吃烧烤？怎么想的？”
凌晨觉得她们三个一向如此，“什么怎么想？那家鸡爪很好吃，网上评分很高。”
张蔚然大骂，“吃吃吃，就知道吃！女孩子不要在外面玩太晚！还去那种背街小巷，真是活腻了！”
凌晨总觉得大城市治安好，她们又是小团体，没太多畏惧感，经过这次的事，知道大城市也有阴暗面，不能和流氓讲道理。
“是欠考虑，以后会注意的。那个……”凌晨想侧面打听一下，“李明哲是干什么的呀，他们叫他小明哥，似乎还挺怕他的。”
“不知道。”张蔚然对黄振兴的了解也是通过郑雪，“每次见到黄振兴都有李明哲，应该是他的保镖助理之类，有时也帮师姐跑跑腿。”
“师姐和黄振兴真是一对？”凌晨脑洞大开，其貌不扬的腹黑大佬和他人淡如菊的高知情妇，身边站了个凶神恶煞的冷酷保镖。
“不是！”张蔚然这次很干脆地否认，“他们之间有感情，但成分比较复杂，主要是事业捆绑，无法分割。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以后免不了和师姐打交道，你最好心里有点数，什么人可以来往，什么人只是工作关系。”
“哦。”凌晨被张蔚然看穿心思，有些脸红，正准备告退，被叫住。
“小赵今天出差，你周四走，那边任务重，七天十天说不准，你带个大箱子，有没有？没有下班去我家拿。”
“有，有。”凌晨准备下班去买，网上买也来得及，怕不结实。“吴老师，还好吧？”
张蔚然没点头也没摇头，“我明天去北京，等了很久的一个专家终于给我等到了！”
凌晨不敢往下问，“好的，你放心去，我们加上实习生有四个人守大本营。”
“你别怕，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张蔚然以为凌晨害怕一个人出差。
“嗯，我不怕。”凌晨笑着摇头。
龙云霄的设计方案经司高峰修改后得到客户认可，先签一套设备的合?，金额五万。因为他之前的合?金额没有超过十万的，凌晨也以为没问题，吃饭时聊起先做一套试用，客户满意之后再做九套，第一批总共是十套。
“这份合?需要修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够清楚。”五十万呐！凌晨饭都吃不下了，拉着龙云霄回家改合?。
司高峰当初说申请专利其实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但他事情多又贪玩，客户把合?发给他后也没看得太仔细。
“对不起对不起……”司高峰使劲道歉，“我们搞计算机的，每次都是客户做好合?给我们签，从来没有律师看过，确实存在风险隐患。我想请凌律师把个关，以后我这边的合?都帮我看看，按你们律所的报价付酬劳，怎么样？”
“这种小事不谈酬劳，以后有合?直接微信发给我就好，谢谢学长对小龙的关照。”凌晨跟着龙云霄喊他学长，心想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能有多少合?，像司高峰这种纵横教育系统的博士后是要热情结交的，谈什么钱！以后小龙本校读研，大概还要在他手下呆几年。
龙云霄接过电话，司高峰说：“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交个对你这么有帮助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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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凌晨出差，龙云霄也背着笔记本回乐宜打暑期工，顺便完成“暑假回家”这项任务。
没有凌晨的江州，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原本计划十天的任务，七天就圆满结束，凌晨拖着大箱子回江州正好是星期五中午，张蔚然在电话里说：“星期一见，你玩儿去吧，我保证不找你。”
出差地有一种夏季限定特产岩茶，凌晨买了两盒，一盒给张蔚然，一盒给王桦宇。上次王律的朋友送了很多芒果，他分给李爽时顺便也给了她一箱。
凌晨回家清理归整好行李，又打扫卫生，自己也洗澡换衣服化妆，准备给王律送完茶叶后和李爽吃饭。
结果碰上黄振兴在律所和王律谈案子，李爽把凌晨安排在自己的工位坐着等，她得工作。
凌晨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走到窗边站一会儿，看见窗户对面的中空层有人靠着栏杆抽烟，仔细一看，是李明哲。
黄振兴来了，看见他很正常。
他依旧穿着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一个人靠着栏杆，不知道想什么，烟在他手里燃烧，很久才吸一口，又在肺里打好长时间的转转才吐出来，白色的烟雾萦绕在他周围，缓缓散去。
“你在那里抽烟不热吗？”她发了一条微信，然后看着他拿出手机，抬起头，很快对上她的视线。
凌晨有点害怕，又忍不住好奇，继续站在窗边。
他低头打字，她这边收到回复，“他们不让我在里面抽。”竟然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
凌晨不介意抽烟，她身边的人，只有张蔚然、李爽和杨聿铭抽烟，但他们极少在她面前抽，城市的室内基本不让抽烟。没苦过二手烟的她，竟然觉得独自抽烟的男人很帅。
李明哲抽完烟进来了，由远及近，笔直走向她。
“你等李律师？”
“嗯。”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不知道说什么，社牛不允许聊天冷场。
凌晨又起话头，“等人太无聊了，上次看你在玩手机游戏，是什么游戏？也许我们可以双排打一局。”
李明哲一愣，把自己玩的游戏给她看，是一款很老的消消乐。
凌晨忍不住笑了，看着游戏上毛绒绒的小怪兽，感觉是自己高中时玩过的游戏。
“你这……有点怀旧。”
“我是很无趣。”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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