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起床打开房门，龙云霄已经在餐桌上敲电脑，阳台门和厨房的窗户形成空气对流，客厅有暖暖的风吹过。
“怎么不开空调？太热了，早晚也热。”凌晨怕他住在这里不好意思用空调。
“24小时用空调脑子不清醒。”龙云霄不领情，“你把房间窗户和门都打开，闷一晚上，不臭吗？”
“你才臭！”凌晨不乐意，却进屋关空调，开窗户。
“你吃什么，我下去买。”龙云霄停下手里的活。
“嗯……”凌晨考虑了一会，“好热，什么也不想吃，你吃了吗？”
“嗯。”龙云霄继续敲电脑，知道她还得思考一阵。
“吃的什么？”凌晨想参考答案。
“大鼻子牛肉粉。”
“滚！”
小区附近有一家“大鼻子牛肉粉”，红底白字大招牌，十分醒目，两人因为店名有趣聊过一次。之后只要凌晨问龙云霄吃的什么，他都回答，大鼻子牛肉粉，其实不是，这是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一个梗。
过了一会，凌晨突然说：“我真的想吃大鼻子牛肉粉，宽粉，加辣加醋加香菜其他不加。”
“嗯。”龙云霄应了，电脑存档，然后起身，“再加两份锅贴。”
“你想撑死我？”但是锅贴也想吃，凌晨犹豫，“牛肉粉上来分你一半。”
龙云霄不置可否，“现在吃饱，中午没吃的。”门一关，走了。
凌晨看一眼手机，哦，早午餐一起。
其实龙云霄住在这里挺好的，上上下下跑腿都是他，他会做简单吃的、会洗自己的衣服、洗床单、打扫卫生，一点麻烦没给她添。男女之间的距离也很恰当，偶尔的暖心举动，不知道多好！除了嘴欠，那也是闹著玩。
经济方面没分那么清楚，房租上个月已续签，物业半年一噷。凌晨觉得这是固定支出，她住习惯的地方，不一定会搬，跟龙云霄没关系。
水电绑定凌晨的手机自动扣费，龙云霄放暑假才多住了几天。
平时两人吃饭打车都是龙云霄付钱，凌晨知道他付得起，从不客气。包括那台笔记本，有纪念意义的奖品，她也不客气。
从小到大，凌晨收过不同人的许多礼物，都收得坦然，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配得感很高，认为自己值得拥有，而且有底气还得起。
“饭醉团伙”之间也没分那么清楚，就目前大家的收入情况，吃喝玩乐都是轮流买单，轮也轮不清楚，谁多一点谁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凌晨内心把龙云霄放在比“饭醉团伙”更高的位置。
龙云霄专注写作业，凌晨凑过去看了几次，看不懂，好无聊，想跟他说话，随便聊点什么，又怕打扰他。
龙云霄分出部分注意力给她，“你可以说话，我听着。”
凌晨大喜，“你作业什么时候写完？”
“顺利的话，今天。”
“写完就回家吗？”
“不一定，学长给我派了活，这几天可能有确切消息。”
“什么活？”
“做一套录像审议设备。”
龙云霄解释了，凌晨没听太懂，也不好意思问，显得自己很笨，还是问点通俗易懂的吧。
“钱多吗？”
novel九一。com
“不知道。”龙云霄对钱多钱少这个概念，重点考虑付出与收获的比例，比如，费老大劲赚很多钱，跟简单赚点小钱，是一样的。事情还没正式开始，他估算不准确。
凌晨却担心他被人蒙骗，“钱多钱少都不知道？都是那位学长说了算？你们签合同吗？做的事情合法吗？”
龙云霄被问懵，随后扶著额头笑了。被人关心的感觉太好，他干脆暂停作业，先跟她仔细说说自己在工作室这三年都做了什么，把电脑里那些电子合同也翻出来给她审阅，这方面她是专家。
凌晨认真看完所有合同，发现一个问题，“全是教育系统的项目。”
龙云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有这方面的资源，招投标也是走正常程序。”
凌晨只是笑笑，只要司博士不坑龙云霄，司博士做什么她管不著。
“下一单签合同之前要给我看。”
“好。”
凌晨想着工作室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于是问龙云霄，“不可能永远跟着学长?外包呀，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龙云霄正色，“先读研，然后找工作，结婚，或者先结婚，都行。”
凌晨大笑，“就这？你比我爷爷还传统！”
龙云霄不笑，“对，就这。”
凌晨又问：“考研准备考去哪里？”话一出口，心里有点慌。
龙云霄脱口而出：“本校。”
凌晨心里一松就开始打趣，“就这？不试试清华？”
龙云霄贱兮兮，“你去试试？”
凌晨一巴掌，“试试就试试！”
下午的时间凌晨打算做点正经事，比如认真研读《移动互联网反垄断法实施的问题与研究》。
张律说过，律师职业需要长期积累、持续进步、终身学习。
她也想好好学习、努力上进，特别是家里有学霸的情况下，不能被比下去。但这种书不像小说，看着看着吧，就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
龙云霄的课程设计终于完成，晚上再检查一遍没问题就可以列印装订了。
他似乎好长时间没听见凌晨的声音，走到沙发跟前一看，好嘛，书在地上，笔在手里，人和周公下棋。
真是太可爱了！
龙云霄抽出笔，想起昨晚李爽说她是小花猫的话，轻轻在她脸上左右各三撇，画了个猫胡子。
真是太可爱了！
龙云霄欣赏自己的作品，很想亲怎么办？悄悄的？万一醒了被打出去怎么办？她只是睡个午觉不会睡得很沉，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么一想他就冷静了，推了推她的胳膊，“同学？你书掉了。”
凌晨一下就醒了，尴尬地捡起书，又觉得自己工作几年，看不进书很正常，凭什么尴尬！
“你作业写完啦？写完我们出去吃饭吧，关一天了我想出去转转。”
“走吧。”龙云霄收拾东西回房间。
不多时，客厅传来凌晨的怒吼，“龙！云！霄！”她去上厕所顺便洗脸化妆，发现脸上的猫胡子，炸了毛，冲出来。
龙云霄赶紧关房门。
凌晨拍门，“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