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牛肉干，一只咸鸭蛋，在复习到肚子咕咕叫的深夜，成功拉近了相处三年还不太熟的室友距离。

室友A说：“我爸也会做牛肉干，但他做的太干了嚼得我腮帮子累，这个好！谁做的？”

龙云霄答不上来，怎么说呢？邻居阿姨做的？邻居阿姨凭什么给你做牛肉干？

大家习惯了龙云霄的少言寡语，很快有室友B接话，“甭管谁做的，肯定是女朋友送的。真好吃，蛋黄流油啊我的天！现在谁给我一碗稀饭馒头，我能给他磕一个！”

室友C说：“你先给龙云霄磕一个！”

三人狂笑。

龙云霄脑子里的圈圈终于完成载入，“呃……她妈妈做的。”

“哇塞！你们见家长了！”

“不会毕业就结婚吧？”

“之前那个不谈了？”

“你管之前那个呢，这个比较漂亮！”

事实证明，男生八卦起来一点不比女生差。

龙云霄又loading……“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漂亮？”

室友B神神秘秘拿起手机，一顿扒拉后给大家展示出一张照片。

龙云霄一看，这不是星期四中午在回来的地铁上吗？他靠在凌晨肩上睡觉，凌晨好像在看手机，又好像狠狠瞪着谁。

室友B问：“你真的交女朋友了？”

龙云霄结巴：“还没……没追到。”

室友A和室友C一起咆哮：“屁咧！没追到靠人肩上了！”

三人嘲笑中隐含嫉妒，最终还是室友B讲述了照片的故事。

“我们院的女生本来就少，对龙云霄也算彻底失望不感兴趣了，但别的院不一样啊！这姑娘是我女朋友的闺蜜的室友，她说在地铁上看到你了，心知无望就看看，结果被你女朋友宣誓主权，还怒视警告了。她跟室友吐槽，说你女朋友长得还可以，就是太凶了，一看就不好惹，龙云霄要吃亏了，哈哈……”

室友A奇怪，“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室友C嘁了一声，“你上课不听讲吗？这姑娘跟室友八卦，室友是他女朋友的闺蜜，女朋友再跟他八卦，一传十，十传?呀！”

龙云霄心里花开千万朵，脸上也一直有笑容，“有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吗？”

三人齐声，“你想干嘛？”

龙云霄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过分，“我想找她要张原图。”

“网悦杯”网路安全大赛是全国大学生联赛，每所高校最多派出两个参赛队伍，战队较多的高校需自行组织初赛。

网路比赛不需要专门场地，在线上就可以完成。江州大学报名初赛的战队有11个，院系领导很重视，选在周末教学楼没课时空出11间小教室，各个战队拿上自己的笔记本、电源线等等，连上比赛伺服器就开始了。

比赛之前邢之航很遗憾地说：“为啥一个学校只能派两个战队，我们学校还有很多优秀战队呢！有的学校很菜也有两个名额，这不公平。”

队长轻轻敲他的头，“是啊，清华、北大、哈工大，各派十个战队，你还玩不玩？”

龙云霄也说：“全国联赛的主要目的是让所有高校参与进来，安排我们线下决赛的意义也是让各大高校面对面交流碰撞、学习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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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之航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你咋知道我们一定去决赛？”

龙云霄面无表情，“不然呢？”

初赛打了六小时，他们厮杀的画面不是游戏中的地图，也不是虚拟人物对战，而是一道道与网路安全相关的技术难题，攻击别人伺服器的同时保护自己的伺服器，所以丁皓说“平底锅”这个名字很贴切。

初赛结束，江州大学报名“网悦杯”决赛的队伍是“平底锅”和“赤渊”，最后的比分是“平底锅”高出“赤渊”7分。

周末的教学楼有些空荡，各个战队的小伙子们收拾东西，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走向中间的楼梯。

大家一边走一边还在交流刚才的战况，别的战队也加入进来，正聊得起劲，突然有人撞了龙云霄一下。

撞得有些狠，明显就是故意的，大家都愣了一下，有些人很快明白，立刻把两人隔开。

龙云霄冷冷看着，没动手，但随时准备打架的样子。

邢之航个愣头青冲出来说：“我知道你是‘赤渊’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干嘛打人？”

那人立刻就想冲上来干架，被旁边人拉住，他只能恨恨地指著龙云霄说：“别让我看见你！”

“平底锅”的队长站出来说：“龙云霄现在是我战队的人，你要干他，我们肯定就干你！大不了双方记过，‘网悦杯’谁也别去了！”

众人纷纷劝架，大家也不是傻子，在教学楼聚众打架？除非是疯了！

一场冲突来得快走得也快。

龙云霄却久久回不过神，就这？就这！

有朋友和没朋友的差别。

龙云霄晚上没回春江花岸，他很累，没有好的状态见凌晨他宁愿不见。

邢之航可激动了，他和别的战队小伙子一起吃饭，借着刚才的由头，打听到龙云霄之前在赤渊的人际关系和矛盾冲突，当晚就汇报给凌晨。

凌晨一个人在家，躺沙发敷面膜，戴着耳机和邢之航讲电话。

“恭喜你们获得决赛资格，什么时候决赛？在哪儿？”

“下周末，在上海，大概星期五晚上出发，星期天下午回来。”

凌晨心想，天啦，龙云霄忙出天际，估计又很多天不会回来。

邢之航把发生冲突的事跟凌晨讲了，“我只知道龙云霄被前战队开除，不知道具体原因，今天很多人一起整合资源才知道，错综复杂，我缕缕啊……”

简单来说，龙云霄刚进校时风光过一阵，长得好成绩好，神秘又高冷，这种男生一般会产生两种后果：女生特别喜欢，男生特别鄙视。

当时他在“赤渊”的队友，也就是今天撞他那人，喜欢的女生曾公开追求龙云霄。两人性格都不咋地，平时在队里就不太好。

后来在一次大型比赛时因意见不合，造成打了九个小时的比赛失败，连名次都没拿到。那人就领了一帮人，在校外把龙云霄群殴了一顿。

凌晨从沙发一跃而起，想起丁皓说什么校外打架，打伤好几个同学，她当时还提出质疑，原来是这样！

“什么时候的事？学校不管吗？”

“好早啦，去年五、六月的事，他在湖边夜跑被人蹲了。这件事在网安、信安和计算机三院传遍，最后不了了之。我们吃瓜群众都觉得龙云霄更厉害，只有厉害的人才会遭人嫉恨。”

凌晨气得心肝脾肺肾一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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