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坐火车，手机被偷了，着急醒来，发现手机就在手边，一边震动一边欢快地唱着歌。
她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星期天清早被吵醒的烦躁。
“大哥，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周末闹钟么？”
是龙云霄，他昨天睡醒就走了，并未留宿。
“就知道你会忘，今天调休，快起床上班！”
呃……
凌晨一秒清醒，今天是星期天没错，但五一小长假，要调休。
“感谢感谢！”
Hana也忘记调休，约上午十点健身，被嘲笑后改成晚上。
凌晨的生活很丰富，她有工作、有朋友，连每周健身都有搭子。
失恋虽然难过，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大家聊五一去哪儿，有的说旅游，有的说回家，也有的说案子没做完要加班。
凌晨给龙云霄发微信，“过两天就放假了，你回家吗？”
“不回。”
凌晨想和他一起回乐宜，路上有伴不无聊，“我妈说，再不回家就把我从户口本上删掉。你不回去看看你爸？都是一个人。”
龙云霄说话还算正常，文字聊天就一两个字，“没空。”
凌晨动动嘴皮子，无声骂人，但字里行间还是善良，“那你30号过来吧，带好你的生活学惯用品，一个人，自由自在。”
临近放假，集体工作懈怠，30号那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加班。
凌晨进门时，龙云霄正在厨房洗草莓，被亮白色的灯光笼罩着。
“现在还有草莓？”凌晨轻手轻脚走过去，趁他弯腰低头之际，在他后脑上揉搓著。
龙云霄脖子一转就脱离魔爪，“现在才是草莓正常成熟的季节，学校门口买的。”
草莓洗好，过一遍纯净水，他挑了一颗品相完美的递上前，凌晨没洗手，张嘴吃。
“小揪揪不要吃，吐我手上。”
凌晨嚼著草莓笑，“小揪揪……什么鬼？”
龙云霄从她嘴里抠出草莓叶子，“草莓屁股不要吃。”
凌晨笑容满面在厨房洗手，“你吃饭没？”
“吃了，下课在食堂吃的。”
“我还没吃……算了，吃草莓，当减肥。”
“你应该和我说一声，可以给你带饭。”
“下次吧。”
“你想吃什么，给你点外卖？”
“不想吃外卖。”
“我陪你出去吃？”
“不想下楼。”
接连被否决，龙云霄不再说话。
凌晨哼著歌，收拾衣服去洗澡。
本来不饿，洗完澡却很想吃东西，龙云霄指著餐桌上一个纸碗，“路边摊吃吗？小区门口阿姨做的烤冷面，加了鸡蛋、鸡柳、火鸡面和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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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大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吃啊！吃啊！”
她端著碗坐到沙发上，顺势揉揉龙云霄的头发，“你太好了！”
“你不要揉小孩一样揉我的头。”龙云霄躲远。
“我没把你当小孩，我是……”凌晨低头吃东西，闷声笑。
龙云霄斜看她一眼，“不是揉孩子就是揉狗子，你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凌晨想起自己养过的一条狗，一边吃一边絮叨。
“高三时，我和一个男生关系好，他住校，家里有条京巴狗没人照顾，给我养。”
“普通的白色京巴狗，很瘦小，我从他怀里抱过来时，那狗瑟瑟发抖，不敢叫。”
“我妈每天买菜都给狗买三块钱的肉，没多久就养得白白胖胖。它很聪明，特别粘人。别人上楼都不理，我们家人回来，它就飞奔到门口求抱抱。”
“高三作业多，我每天晚上写到很晚，都是它陪我。冬天冷，它像个暖炉睡在我腿上，我一边写作业一边摸它。”
“你在听吗？”凌晨叨叨半天没回应，踢龙云霄一脚。
他“嗯”了一声表示在听，“后来呢？”
凌晨继续说：“后来天气暖和了，就像现在这样，男生把狗抱给另一个女生养，结果养死了。”
龙云霄似有所悟，“哦，你喜欢那个男生，结果他喜欢别人。”
“喜欢个屁！”凌晨突然暴躁，狠狠捶了龙云霄一下，“他把我的狗养死了！”
龙云霄吃痛，捂著肩膀委屈道，“你打我干嘛？”
“对不起！吃个草莓消消气，不吃屁屁。”凌晨知道自己迁怒不对，赶紧赔罪。
龙云霄并不生气，只好奇，“你的鼻子能养狗？”
凌晨叹气，“对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养的狗，他养死了！我恨他！”
晚些时候，两人各坐沙发一头，看最近大热的综艺节目，凌晨喋喋不休。
“这一看就是剧本好吧！”
“这男的谁？好脸熟想不起来……有点可爱，搜一下……”
“不是吧，弟弟看上去好矮，不是说185吗？难道是哥哥太高？啧啧啧，这两人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现实里也是一对就好了！”
龙云霄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听着凌晨，偶尔插嘴，“这两个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凌晨抛过去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男的才好看，一个男的好看，两个男的就是双倍好看！”
龙云霄没兴趣，“我不喜欢男的。”
凌晨抒发自己的情怀，“我喜欢男的，喜欢两个强大的男人在一起，挺过所有艰难险阻，创造一份超乎寻常的爱情。”
龙云霄语气淡淡，“你喜欢同性恋。”
凌晨觉得跟这人说不通，“两码事！我不喜欢看男的女的谈恋爱，不好看！比如，我觉得王阿姨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她没必要找方叔叔那样的男人。”
龙云霄懵了，“谁？”
凌晨瞟他一眼，仿佛看到一只陷入谜团的小猫咪，可爱又无辜。
“就是以前住我们楼上的邻居啊，王阿姨温柔贤惠，方叔叔大男子主义，总是大呼小叫让王阿姨做这做那……”
龙云霄似乎有印象，但不理解，她这么年轻，怎么跟家属院老奶奶似的？
凌晨说了半天，又没回应，转头一看，龙云霄头轻轻歪向一侧，睡着了。
次卧白收拾了，只喜欢睡沙发。凌晨心里嘀咕，又踢了他一下。
龙云霄触电般惊醒，捂著胸口，表情痛苦。
凌晨吓一跳，坐过去安抚，“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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