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那原本娇嫩纤细的双手如今已是伤痕累累,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幸运的是她手部的筋脉并未受到严重损伤,但这依旧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此刻的她别说用力了,就连稍微活动一下手指都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由于手伤未愈,凌月自然也就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去铺子工作。
可闲在家里又实在无聊得紧,思来想去,她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教教小风如何制作点心。
好在小风很聪明,在她指导下,很快就会做栗子糕了。
小风捏著栗子糕,突然说:“姐姐,我想过了,我还是搬出来住吧!”
凌月正在看炉灶,闻言抬头:“为什么要搬出去?”
小风咬著唇,欲言又止。
凌月回想起小风初来茅草屋的那几日,那时她是自己睡的。
可夜里,小风就仿佛被可怕的梦魇所笼罩,常常哭或者惊恐的惊叫。
她匆匆赶到小风的房间,看到小家伙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满脸泪痕。
她索性让小风和她住一个屋子,晚上在她惊醒时轻轻安慰她,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风的情况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
虽然她偶尔还是会在夜间突然惊醒,但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了。
小风听见凌月问她,不答反问:“姐姐,既然您和大师是夫妻,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现在知道了,肯定不能再挡在你们夫妻中间。”
小风知道凌月和大师成亲了,就觉得自己是不是阻碍人家夫妻相处了。
凌月摇头:“不是因为你,有些夫妻,是可以相敬如宾的。”
小风人小鬼大的点头,但是死活不和她住一个屋了,会悟只好又给她连夜收拾好凌月之前住过的小茅草屋。
但小风很快发现,即使她不住在姐姐屋里了,那夫妻两人仍然是单独居住的。
小风有些愧疚:“姐姐,都怪我,影响你们了,我想和大师道歉。”
凌月有些无语,怪不得她撞见小风好几次都想找法海大师,但是都被大和尚那冷漠的冰山脸吓退了。
她也不好和小风解释,他们夫妻其实是貌合神离的假夫妻。
便说:“我教你做红豆糕,蜜糖馅的,大师喜欢吃。”
小风认真的按照凌月说的步骤做糕点:“姐姐,我一定好好做点心,等大师回来,我给大师送过去。”
凌月笑盈盈的点头:“好的!蜜糖不多了,我去买些。”
她正好找机会再到县城打听消息。
进了县城,毫不意外的看到许家药铺已经正常营业。
白素贞、小青依旧在铺子里坐诊抓药,只是不见许仙。
她去对面的铺子喝茶,顺便打听消息:“老板,这许家药铺终于开业了。”
老板唏嘘:“别提了,县老爷抓错了人,这一顿折腾,听说许郎中被打的狠了,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是吗?真可怜。”
“可不是嘛!据探病的人说,许郎中后背皮肉都烂了,还下不了床。”
凌月喝茶:“哦,那打的确实太狠了。”
她冷眼看向药铺,这白蛇真会演戏,这不又赢得了县里众人的一波同情。
原本听说梁王府被盗库银在许家药铺出现过,城里都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素日里问诊施药的许家是盗贼。
随后很多商家打听到消息,也都从家里翻出了打磨过的被盗库银。
他们都是平平常常的老实人,这下县衙不能说他们也是盗贼了吧?
受到许家药铺恩惠的人们,集体去县衙为许仙和白娘子求情。
陈县令看着大家交上来的银锭,紧张的擦著额头的汗。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是偷盗梁王府库银的人吧?
他提了白素贞审问。
白素贞辩称是偷盗梁王府的盗贼,拿着库银在县里销赃,大家都是冤枉的。
梁王府派人一一确认之后,才相信白娘子所说是真的。
县令立刻放了许仙等人,还派人去药铺帮着打扫整理。
凌月不禁冷哼,暗自思忖著:“这蛇精的法力高深,要想治好那许仙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却迟迟不肯动手,想必其中定有蹊跷。”
她猜测,蛇精八成就是故意拖着许仙的病情,好让众人对他心生怜悯与同情,也让许仙长长记性。
这蛇精也是聪明,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竟然想出如此狡诈之计,将那些银锭偷偷地放置于各家各户。
这般手段不可谓不高明,既能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又能巧妙地掩盖自己的罪行。
凌月咬牙,不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她回家后,看到小风一个人委委屈屈的在院子里扫地,地上是碎掉的点心。
“小风,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回来,小风小嘴一瘪:“姐姐,大师真的好吓人。我给他送点心,他把我轰出来,然后又走了。”
大和尚脾气这么大?
凌月轻哄道:“没事,没事,大师就是严肃了些,别怕。”
小风吸吸鼻子,点点头。
凌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厨房收拾。
小风低头看着地上的红豆糕,生气的咬牙。
法海那个和尚也真是不长眼,这个凌月大大咧咧的哪里好了?
她这么娇小羸弱,那么温柔可人,可那和尚连看都不看她。
她挺挺胸,拉拢衣襟,刚刚她去给法海送点心,细细化了妆,把额头的伤疤遮了,还故意散开衣领,露出纤细的脖子和高耸的胸脯。
那晚她偷看法海给凌月抹药,看他对女子的手呵护的很仔细。
她胳膊上有伤疤不能露,但是小手很是娇嫩,应该也能引起和尚的注意。
但是这和尚真是不知好歹,掀翻了点心不说,还警告她要有自知之明。
哈,难道她不美吗?
*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迎来了立冬时节。
大自然仿佛进入了一场沉睡之旅,草木渐渐凋零,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那些原本活跃的蛰虫也纷纷躲进温暖的洞穴中开始休眠,等待着来年春天的苏醒。
世间万物的活动都逐渐趋向于休止,整个世界变得安静而祥和。
就在这一天,按照凌月原来家中的传统习俗,应该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
然而,此地的风俗却有所不同,人们习惯用炖制的鸡鸭鱼肉来进行热补,以抵御冬日的严寒。
鉴于她们都是素食者,凌月泡发了很多蘑菇,准备做一个热热的菌菇汤,再用自制的酸豆角做些素饺子。
小风从未过过冬至,什么都感到新奇,忙前忙后的帮忙准备材料打下手。
凌月用刚刚退痂的双手,灵巧的捏出一个胖饺子,换来会悟崇拜的眼神。
会悟默默放下手里的破饺子,不再“献丑”。
都是一样的程序,为什么他捏的饺子都是歪歪扭扭,还露馅的?
再看小风,她做的饺子扁扁的,更丑。
晚饭时,许久未见的法海大师也出现在桌边。
正好大家都在,小风还烫了一壶酒助兴。
凌月喝下一杯热辣的酒,赶紧喝了口蘑菇汤缓冲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蘑菇泡发的好,感觉今日的汤异常的鲜甜。
晚宴刚开始,会悟还没吃东西就被小风骗着喝了一杯酒,现在已经醉倒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小风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白嫩的小脸红成苹果,单手支著脑袋开始迷糊。
凌月推了推她,她嘟囔了一句也趴下了。
“你们酒量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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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自豪的干掉一杯,咧嘴一笑,还是她酒量好啊!
透过菌菇锅蒸腾的热气,她看向对面闭目捻珠的大和尚。
这家伙貌似只喝了一些蘑菇汤而已。
这么好喝的汤他还挑剔?
凌月又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汤,好饱。
她看着法海在默念经文,撇撇嘴,这人真真无趣。
一连几杯酒下肚,凌月感觉浑身发热。
她??衣领,眯眼看着酒壶。
这写的什么字?
小风从哪儿买的酒?
好家伙,这后劲挺足啊!
现在她看所有东西都是重影的。
法海已经拎着会悟送回房了。
他匆匆折返回来,发现凌月正对着酒壶说话。
她正紧紧地抱着一只酒壶,嘴里则不停地念念有词,但由于声音含糊不清,让人难以听清具体的话。
不过从她那迷离的眼神和微微摇晃的身姿可以明显看出,这个人已然是醉了。
法海轻皱眉头。
他越过小风,来到凌月身边,弯腰,把她抱起来。
一下子天旋地转,凌月吓得惊呼出声。
待看清抱自己的是大和尚时,安心的打了个呵欠。
她的双臂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脑袋无力支撑,直接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闻著那独有的檀香味昏昏欲睡。
法海抱起凌月,脖子上感到她那轻柔的呼吸,微微一顿,步伐沉稳的走向新房。
在他走后,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小风,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往旁边一靠。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她脸颊那原本因为醉酒而泛起红晕逐渐恢复了白皙。
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风情。
如此这般的她,与平日众人眼中那个清纯可爱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就像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花,散发著致命的吸引力,令人心醉神迷。
她拿起筷子,随意的搅拌著蘑菇汤,那锅里散发着丝丝甜香味。
“臭和尚,居然就这么把我扔下不管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和那个凌月比,这身体也不错啊?
为什么那大和尚就是对她没感觉呢?
明明她也学着凌月清纯灵动的样子在大和尚面前晃悠,但是这人,呵。
小风把筷子一扔:“这人真是瞎了眼了。”
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觉得法海就是瞎了眼,不喜欢她,却喜欢凌月那块木头。
*
法海抱着凌月回到房中,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
凌月躺在床上,但是环着他脖子的手并未松开。
大和尚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两人目光相接。
凌月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娇小的身子像是炙热的小火炉,不断散发著热气。
烛光昏黄摇曳,大和尚凭借良好的视力,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渐渐变得灼热。
一股异常香甜的气息自凌月身上蔓延开,整个屋子都是甜味。
法海不受控制的低下头,眼神落于凌月唇角浅浅的梨涡上。
她张口喘息著,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俊颜。
法海拉下凌月的胳膊,直起身,双指捏在她的腕间,眉头轻皱。
脉象怎会如此之乱?
凌月看到俊颜突然离开,不高兴的起身,不依不饶的抓住那人的衣袖。
法海抽手,她却抓的更紧,沉声说:“凌月,别闹。”
听见有人叫她,凌月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重影,撒娇的说:“不舒服,抱。”
她缠了过来。
法海闻到那甜美的气息,额头有汗滴落,他的气息也乱了。
小草精一直很守礼,不会对他主动投怀送抱,平日里她那么的鲜活生动,给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很多乐趣。
他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就集中在她身上,越来越多的关注她、欣赏她、念着她,放不下她。
凌月仰著头,领口已被拉?开,隐约能见细细的绳结和嫩白的锁骨。
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清瘦。
纤细的脖颈,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被汗打湿,延伸至胸前。
素净白皙的小脸,迷离的双眼,红嫩的菱唇,不断散发的异香,一切是那么的诱惑。
她无意识的抱着眼前的人,贪图对方身上的凉意。
察觉到对方要躲开,她手脚并用的挂在人家身上,裙摆乱了,修长的腿露在外面。
她环住他的腰身,掌心之下,是明显紧实的肌肉。
他穿的一向单薄,隔着衣服,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勾勒过去,却能感受到他腰腹间块垒分明的腹肌。
凌月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扬起的剑眉,高挺的鼻,唇色此刻有点殷红。
最主要的,他有双深邃的绿眸。
那双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里,映照得倒影全是自己。
这一定是梦吧?
房间里,两人交缠的气息编织成一张网,隔绝外界的所有空气,圈出了一方名为梦境的天地,笼罩住抱在一起的人。
她抬手,想要探进他的衣襟,伸手却被人握住。
修长的大手与她十指相扣,呼吸间,凌月就被压倒在床上。
精瘦有力的身体贴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的距离,正适合他低头注视。
交握的双手落在两侧,大和尚的目光仿佛正在跃动,落在她的脸上。
凌月脸颊绯红,眉眼间无意识的沾上欲色:“你真好看。”
缠住他的长腿松开力道,贴着他的身侧缓缓滑落。
他反手握住她不安分的脚,修长温热的手指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凌月缩缩脚,有些痒。
大和尚的气息近在咫?,她小?的鼻尖侧转,直接贴上他的脸颊。
法海额头的汗滴落在她脸颊上,她的睫毛微动。
他轻拍她的脸颊,腕上的佛珠贴在她脸上:“凌月,醒醒。”
冰凉的佛珠让凌月清醒了一瞬,她看清现在的状况,连忙撤回手。
法海站起身,气息也不平稳。
凌月知道自己不对劲,有些失态。
热浪从小腹涌向四肢百骸,她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扎入肉里。
“我这是怎么了?”
手心结痂的嫩肉被抠开,她借着疼痛来保持清醒。
这时,法海看向门口,冷哼一声:“还不出来。”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小风笑嘻嘻的探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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