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阵法(1 / 1)

凌月和大和尚成亲就像是例行公事,之后的日子并无不同。

一切好似只是按照剧本进行的短暂一幕,拍完散场。

现在的情况是,小院三人各自住在各自的茅草屋里,只不过凌月从大和尚的隔壁屋,换到了他后面的屋子。

平日里,三人除了吃饭见一面,其余时间,她们都各忙各的,凌月和法海成功处成邻居似的“夫妻”。

凌月照常打扮成男子和会悟去铺子开店,大和尚打坐或者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子,但是家用总是给的很多。

凌月一边研究著阵法书,一边软磨硬泡的央求会悟,让他偷偷带她到发现蟾蜍精的地方。

那是县城的西郊树林,与当时她发现蛇含草精的东郊树林遥遥相望。

会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再三的叮嘱:“姐姐,师父说现在很危险,你千万不要自己来树林。”

凌月知道自己的体质弱,摸摸他的头,说:“放心,我知道的。”

成亲后的第二天,会悟见到她脆生生叫了一声“师娘”。

凌月差点吓死。

她看了看法海那张冰山脸,纠正会悟继续喊她姐姐。

凌月说是不去树林,还是趁他们师徒外出时,偷偷出来。

她在西郊树林里查看了几天,发现这个树林特别之处是有一条小河经过。

如果蟾蜍精要逃跑,那么以它的本体习性,应该是打洞。

毕竟从天上逃走太明显,会被蛇精和其他人发现。

她回想着看的蟾蜍精的细节,当时它后背上有泥土,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凌月手中握著一根纤细的小木棍,一步又一步地沿着蜿蜒曲折的小河两岸缓缓前行。她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每当鸟儿从头顶飞过或是停留在附近枝头时,凌月都会询问它们是否见过不同寻常的踪迹。

她来到小鸟说的大概位置寻找,突然,手中的小木棍戳了一空。

凌月心中一喜,急忙上前仔细查看。

只见在河边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隐约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个洞口被厚厚的树枝和枯黄的落叶严严实实地遮盖住,如果不是刚才小木棍恰好戳到了那个空洞处,恐怕还真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凌月蹲下,闻到少许的苦涩味道,她就近采了一把藤蔓,拔下几根头发缠到藤蔓上,扔进洞里。

她拿出小刀对着手划了一下,忍着痛用血在洞口周围仔细的画了一个阵,然后简单包了一下手,将落叶覆蓋回原位。

凌月在河边清洗鞋子和裤腿上的泥土,抬脚向县城走去。

白日里,县城依旧热闹,凌月早已学着这里的妇人盘起了发,用银簪固定,外面包著一个蓝色的布巾。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农妇衣服,挎著竹篮子,装作逛集市的样子。

等她逛到许家药铺附近时,刻意放缓脚步,一边翻看着临街商贩的东西,一边注意著药铺的动静。

来药铺问诊求药的人很多,白素贞始终在大堂隔着纱帘帮人看诊。

小青站在一边帮着抓药,许仙拿着本书无所事事的在和人闲聊。

如今的许仙与她记忆之中最初那个潦倒不堪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变化实在惊人。

想当年,那许仙不过是个肤色黝黑的农家小伙,整日里风餐露宿地穿梭于山林之间,寻觅著各种草药。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再看许仙,却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面容白净,气质清秀的翩翩书生。

白素贞还是挺会“装扮”许仙的。

不一会儿,有几个人过来找许仙,他被几个朋友拉着出门。

凌月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许仙一般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和友人外出。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悄悄跟上许仙一伙人,看他们又进了县城最好的酒家。

酒家对面是一棵大树,凌月躲在树后,冷眼看着许仙和他的朋友说说笑笑的上了楼。

他们在临街最大的包间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待到夕阳西下,街道两旁挑起灯笼,许仙一伙人才散去。

这次也是许仙掏钱买单。

许仙摇摇摆摆的下楼,醉醺醺的走到客栈柜台前,直接掏出一个大银锭给老板。

他豪气的挥手说:“不用找了。”

店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许老板。”

凌月轻哼一声,看来白蛇给许仙赚了不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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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凌月悄悄进入客栈,找许仙付钱的银锭。

结果她不小心找到老板的私房钱。

老板把钱偷藏在柜台木地板下面。

她看着那些大银锭,轻嗅,把那个带着药味的银锭塞进衣袖,在原位置放下一个价值相当的银锭,这才离开。

凌月轻手轻脚的回到茅草屋,借着烛光一寸一寸仔细看着银锭。

虽然银子底部被人打磨过,可是磨的不够仔细,细看还是能看出些许痕迹的。

她戳戳这个带着淡淡草药味的银锭,蛇精为了许仙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第二日,凌月把银锭用本县特产的布包裹起来,来到后山交给一只半大的鹰。

这小家伙还是她在后山无意救下的,照顾了几天才和它混熟。

这次喂了它两只大鸡腿,小鹰才不情不愿的抓起银锭飞去梁王府。

已是入秋,天微微凉,凌月畏冷的早早穿上厚衣服。

刚刚上山走的有点急,吸入一阵凉气,胸中不顺,轻咳了几声。

她扶著树站好,看着远去的黑点勾唇,蛇精干了这么多坏事,总不能老等著天来收吧。

回到茅草屋,会悟拿着一匹灰白色的细棉布早就等在那里。

凌月笑着对他扬了扬手里采摘的花草树叶,他高兴的跑过来。

会悟很喜欢她枕套上的花草图,她答应帮他也做一套。

今天买了布,她们在院子的石桌上用花草在布上做拓画。

会悟看到她的手,大惊道:“姐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凌月不在意的说:“没事,就是采花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会悟担心的要看看。

她说:“没事,上过药了,就小小一道口子。”

会悟没心情再拓印了,凌月哄了他好一阵才把他哄好。

她们选择自己喜欢的花样,放在布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法海从外面回来时,就看到院子里玩闹的两人,眉目舒展,自己都未发觉眉眼中自然流露出的淡淡笑意。

看到石桌上的布落到了地上,法海上前捡起放好。

“师父。”

会悟高兴的喊他。

凌月收回笑,放下手,让宽大的衣袖垂下,对他蹲身行礼:“大师。”

法海看了眼在他面前克己守礼的凌月,转而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姐姐正在教我拓画。”

会悟展开已经完成的部分给法海看。

法海看着有序排列的花草图点头:“不错。”

会悟高兴的说:“那我也给师父做一个床单吧!”

法海未做声,看向凌月。

她低头收拾著东西说:“会悟乖,大师不会喜欢这么花哨的东西,咱们收起来回屋里弄吧!别吵著大师。”

“哦!”

会悟乖乖收拢布匹。

“床单就不必了,做一个布巾吧!”

法海说完就回屋了。

会悟眼睛弯弯的说:“姐姐,师父要一个布巾。”

她摸摸会悟的头,点头说:“好。”

裁好布巾,会悟选了一簇松叶在布巾的一角进行拓印。

又选了松花,给凌月做了一个布巾。

用盐水固色后,把布巾晾晒在阴凉处,会悟抱着东西回屋继续拓画了。

凌月看着两个随风飘曳的布巾,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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