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和秦来成?汇合,他安排人保护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就带着人开车冲上了山。
我知道,今晚必将会是十分惨烈的一晚,不过,我还是高估了这个组织在国家面前的力量,只用了三个小时,秦来他们就胜战而归。
看着曾经和我熟悉的那些人,全部被车押解下山,然后,车子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这些人被拉出来,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由秦来的手下对名单。
这个组织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被瓦解掉了?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长老他们是最后几个从车上带出来的,当看到站在秦来身边的我时,他们的目光简直就像是淬了毒,小八也在其中,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早就该杀了你!”
眼见着他要冲过来打我了,几个警察把他摁倒在地,吼道:“老实一点!”
我看着他在地上颓然地挣扎,目光不忍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平静的眼。
“小五……”
小五站在不远处,他的脸上没有被我背叛的恼恨,反而平静地好似他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似的。
他说:“希望你能去看看微姐。”
说完他就安静地去一边蹲下了。
我四下里看了看,却没看到许微微的影子,联想到我离开之前给她喝的东西,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遗忘在那里了。
正想着,我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著上了山,我心里一紧,问道:“是不是许微微出事了?”
秦来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目光透著些许不忍,他说:“许微微的情况很不理想,刚才已经出现了休克现象,我们不敢随便移动她,现在有人在给她做心肺复苏,我们也立刻联系了当地的医院安排医护人员过来。”
休克?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说我只是想把她弄晕了,方便行事,从没想过要谋杀她啊!
难道说,是药出了问题?
这时,我看到一群女人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和那些躁动的男人不同,她们一个个哭得跟什么似的,就连花姐都在那抽噎著。
我冲向花姐,问道:“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花姐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怒骂道:“你还好意思质问我?王龙,微姐对你不薄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良心狗肺!”
“好好说话!”秦来有些恼怒地吼道。
花姐被他这么一吓,瞬间老实了,她依然怨恨地瞪着我,说话的语气却软了下来:“那药……那药是微姐让我给你的,她说她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以为她想用这种方式成全你的一片痴心,可没想到,她原来存了死念……”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什么?许微微知道我跟花姐讨药,她自己准备了毒药给自己喝?
“为什么……”我低声呢喃。
秦来担心地扶了我一把,说:“王龙,先别着急,许微微她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我望着他,问道:“你能保证吗?”
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跑到角落里抱着头蹲下了。
此时我的脑子里一片凌乱,我不知道,许微微她寻死的原因,究竟是知道我背叛了她,想成全我的背叛,还是她没法把自己交给我,所以选择在结婚这天,随陈轻舟去了。
无论是哪一个,都让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深一刀,浅一刀,慢慢地割出一道道口子来。
这时,我听到小八怒骂的声音。
“去你妈的,陈轻舟,你他妈装什么?微姐有今天,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难过?难过个屁!我告诉你,微姐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浑身一震,起身问道:“你喊我什么?”
小八刚要说话,小五突然站起来朝他挥了一拳,然后狠厉地瞪了我一眼,继续蹲下了。
小八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想去打小五,却被拦了下来。
他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说:“小五,你他妈就一条没用的狗,微姐要是死了,你他妈也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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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所有人都被带走了,我一直待到许微微被人从救护车上拉下来,本来我想跟着去医院,可是秦来那边接到好几个电话,我看他很为难的样子,问过以后才知道领导迫不及待想让他把我带回去,协助他们进行案件的进一步审查。
我知道,这个组织是很多人心里的一根刺,他们挑衅著华夏守护者们的威严,威胁著华夏百姓们的安危,所以,即使心里再难受,我还是整理好情绪,跟着秦来走了。
救护车和我们的车子,最终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确没资格伤心,因为从一开始,我的选择就不是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协助秦来他们处理整个案件,因为证据充分,所以这些人的罪名算是定了。
不过,因为这起案子牵涉很大,为了稳定民心,采取的是不公开的方式进行处理的,而且,这起案子走的也不是正常的路子,而是特殊案件特殊处理,以最快的速度,敲定这些人的罪名。
忙忙碌碌一周过去了,再过一周,许微微他们就要被带到法庭上定罪,我躲在医院的门口,看着身体虚弱的她,被秦来用轮椅推出来,这一刻,我再也绷不住失声痛哭。
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我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所以,这份决定给我带来的痛苦,也超乎了我的想象。
许微微在上车之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偏过脸来,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赶紧躲在花丛后面,因为内疚,我甚至不敢去看她……
当晚,我喝得酩酊大醉,被秦来接回了家。
到那以后,秦来递给我一个盒子,说:“今天有人把这个放在门口,上面写了你的名字。”
我狐疑地接过盒子,拆开以后,发现里面是一本相册。
我赫然来了精神,这相册我记得,这就是许微微房间里的那本相册。
我打开相册,映入眼帘的是许微微天真烂漫的笑脸,相册里的她很美,比现在要年轻几岁,看上去非常的有活力。
然而,当我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时,我的酒瞬间醒了。
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我翻着相册,发现相册里全部都是我们俩的合照,我只觉得一颗心“咚咚咚”地乱跳。
秦来这时想拿走相册,我死死抓住相册,抬头看向他,问道:“这照片里的人,是我对吧?”
秦来沉默片刻,说:“也许……有人和你长得一样。”
“如果真的有人和我长得一样,那么这个人就是陈轻舟,可是我不傻……即便是双胞胎,也该有区别,可这里面的,分明就是我!”我越说声音越失控,我要求秦来帮我查一下,他们的系统里面有没有一个?陈轻舟的卧底,因为做任务而牺牲了。
秦来却没有说话,他沉默著看了我很久,最后说道:“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明白了很多。
原来,这照片里的真是我!而且,秦来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陈轻舟!”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你!”
——“陈轻舟,如果微姐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小八那些奇怪的话,此刻像一记重雷砸在我的耳畔,我豁然起身,说:“我要见她……”
秦来说:“你这样去见她,她只会难受。”
我瘫坐在那里,脑子一片混乱,过了一会,我默默起身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秦来还是给我们俩安排了见面。
隔着玻璃窗,望着脸色苍白,气色难看的许微微,我仿佛看到一朵殷红的鸢尾花,渐渐褪去了鲜丽的颜色,慢慢走向枯萎。
她冲我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不肯和我见面。”
我说:“我就是陈轻舟,对吧?”
她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说:“是啊,你就是陈轻舟,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看来小八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把相册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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