夌凡看了一眼,马上就自信满满地打了一个响指。
“没问题。”
夌凡好歹是高考数学满分的大神,这种题对于夌凡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更何况,冷静还是一个文科生。
一分钟后,冷静还没有画完图,夌凡就已经把整个解题思路全部罗列清楚了。
看着夌凡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冷静竟然邪魅一笑。
“很好,那就听你的。”
夌凡想要划脚蹬船,冷静却说想要划电动船。不过最终,冷静还是上了夌凡的脚蹬船。
“开始喽!”
船缓缓划动的那一刻,冷静突然告知了夌凡实情:“其实我一直都想要划脚蹬船,我故意整出这一招,目的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出这一道数学题。我知道爱面子的你不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和我比武,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被我套路了呢?”
“啊!”夌凡惊讶万分。“我去,你真有办法。你这样做,一箭双雕了。”
随着夌凡与冷静四只脚同时用力,船也慢慢地远离了岸边。
湖面上的风总是比平时岸上的风略微大一些,缓缓吹过夌凡和冷静的脸庞,就像抚平二人曾经回忆里的那些伤疤。
“啊!真是舒服!”
夌凡闭上双眼,躺在座位上,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有那么一刻,好像自己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全部都被治愈,全部都烟消云散。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那件事,自己或许现在可能是一个有职称的警察,早已经成家立业,事业爱情双丰收了。但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位冷静大美女,青涩又冷艳,也不曾有过任何遗憾。
“冷静啊,我能否问一下,你心里有过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想想,也该释怀了。”
“是啊,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呢。”
半个小时是短暂的,夌凡和冷静在沐浴完这温暖的时刻后,恋恋不舍地返回了岸边。
夌凡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一个响指说:“现在距离许新被关进看守所已经有24个小时了,我可以回去审问他了。”
“哦?那你跟我出来游玩,没有想过去查一查许新的底细吗?”
“害,这个你放心,就算是我们不查,也会有人帮我们查的。”
顷刻间,冷静就已经知道了夌凡是在说谁了。她没有过多询问,而是与夌凡在一个公交车站上,分道扬镳。
冷静平静地看着夌凡坐上了公交车,在确认夌凡的视线已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时候,冷静拿出手机,回了邱雪一条信息:“好的,马上到!”
醒酒后的许新意识恢复后,看见自己正在冰冷的铁窗内,穿着一身黄色马甲,顿时就惊恐无比。
“啊啊啊!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酒驾了吧?”
许新立刻毫不手软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不停地在回忆自己醉酒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渐渐地,一种悔恨交加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凸显。
“我去,许新,你犯浑是不是?你敢叫嚣警察?敢打许娜?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许新用双手遮住自己那油腻又凶悍的大饼脸,这时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自己可以钻进去。
“许新!”
许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夌凡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许新想起来了,当时自己辱骂的人,就是这个夌凡。
现在的许新对夌凡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就是谄媚奉迎地笑着:“夌警官你好,那个您要不抽根烟吧?我钱包里有好几张一百原的,你随便抽,我买单。”
“呵呵!我说许新,怎么这回就像个孙子一样了?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哎呀警察同志啊,您是不知道,这个酒壮怂人胆呀。喝酒容易误事,对不对?”
“行了别废话了许新,跟我去审讯室吧。”
这个消息对于许新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深深给了许新当头棒喝。
“哦对了。”夌凡又一回头。“顺便跟你说一句,我不抽烟。”
许新被铐上冰冷的手铐和脚铐,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呈现在夌凡和张队面前。
“说说吧,你为什么打许娜?”
“这,唉,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喝多了。我妹妹她这人比较娇气,说话可能不注意,一惹到我了,我就生气了。”
“哦?那你可知道,你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啊?这,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只求你们不要让我坐牢好吗?”
“许新!”张队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一番。“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摆平的!”
“啊那我…..”
“其实这是你的其中一项罪名,还有一项罪名,我不用说,想必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你爸爸的车祸,不是意外,对不对?”
许新一听,马上就慌了。他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颤颤巍巍地否认:“不,没有!就是意外,就是意外。”
“那请问为什么你爸爸去世后,你那么着急找律师分割财产呢?”
“那是因为我真的很需要钱啊!”
“你需要钱?这就可以成为你杀人的理由了吗?”
“不我没有杀我爸爸,我真的没有!”
“那好,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好好好问,尽管问。”
“你会划船吗?”
“会啊。”
“你近几日去过废车场吗?”
“去过。”
novel九一。com
“去那里做什么?”
“我,我想买一辆二手车,留着当滴滴司机的。”
“哦?你那么有钱,还要当司机?”
“这不,我也想金盆洗手了吗?我爸爸去世后,我也明白不能总是啃老,需要靠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于是我就想找点事情做。”
“哦?”夌凡拿出一打许新在酒吧喝酒的照片,反问许新。“你说你要金盆洗手,你就这样洗手的吗?天天在酒吧喝的烂醉,你骗谁呢?”
“哎呀我这也是,也是想好好放松一会嘛!”
夌凡看得出,许新的嘴里,是问不出实话的。
“我再问你,在你爸爸出车祸的那天,你去了哪里?”
“这,我在酒吧喝酒呢,不信你们调监控。”
“你中途没有出来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酒吧里。”
夌凡没收了许新的手机,打算查一查。
许新经常去的酒吧里,是没有监控的。而且许新就算是真的一夜都在酒吧,也完全可以雇凶杀人。
“除了查看一下他的通话记录,还有社噷账号,有无大规模的转账记录。”
豪门身份的人作案,从来不会选择单独行动,而是会雇凶杀人。
果然,许新的账户里,就在许新发生车祸后,有一笔10万原的转账记录。而这个人,和许新的通话记录也只有车祸前一次和车祸后一次。
此人微信名叫“牛牛”,头像是一张网图漫画脸。两人在微信的聊天记录,也只有在哪里见面的信息。
这些证据,不得不让夌凡脑补出一个画面:许新买凶杀人,这个人,就是许新雇佣的凶手。
“快!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本以为会像之前搜查一样会遇到一系列的挫折,但这一次搜查异常顺利。仅仅一个小时,夌凡就查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很快,夌凡便在一家麻将厅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薛洋,32岁,无业婈民,经过检测有吸毒史。因为吸毒负债累累,所以你为了钱,接下了许新这一单,从而制造出一场人为车祸,撞死了许新的爸爸许立,对吗?”
薛洋被抓获的时候,嘴上还叼著一根雾气环绕的大烟,全身上下基本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消瘦不堪的皮肤上,青筋暴起,赤裸得连骨头都清晰可见。
“啊没有,我没杀人,没杀人。”
薛洋已经神智不清,两只眼珠子凹下去深深一圈,整个人的面色没有一点神采。
“你还说没有!许新的车祸,是你制造的吧?许立已经给你打了10万块钱,你还说不是你做的?”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你只会说这句话吗?”
“我没有,没有杀人。”
薛洋像一台复读机似的,在那里一直重复著这句话,甚至还不停地摇头。
没办法的夌凡,只好找到许新,当面对峙。
面对证据,许新首先是慌张,但是对于夌凡的步步逼问,他哑口无言。
最终,许新还是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
“是,是我做的。我就是想早点拿到遗产,我,也是情有可原啊!那个老头子,就没有尽到过当爸爸一天的责任。他从小就抛弃我和妈妈,害得我从小就被人欺负,受人瞧不起。后来妈妈去世后,我找到他,他还非常不情愿。不仅如此,他还和小三生下了一个女儿。凭什么,都是爸爸的孩子,她可以做白富美,我却只能当穷小伙?而且有一天我突然听见他对许娜说,将来这些财产全部由许娜继承。我不甘心,我也是姓许的。于是我就想,只有先杀了这个老头子,我才可以作为法定继承人,继承他的部分财产。”
就在这时,在审讯室外旁听的白卓忍不住了,他直接冲了进去:“你撒谎!许娜的妈妈不是小三,你爸爸和你妈妈离婚,是因为你妈妈出轨!你生活之所以过得不好,是因为你妈妈改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小白脸,骗走了你爸爸当时给你妈妈的所有资产。你爸爸还是善良的,当时你妈妈和你妈妈离婚,你爸爸念在她一个女人不容易,而且当时你妈妈过错方,出于人道主义,你爸爸给了你妈妈一大笔钱。”
许新激动得差一点就坐不住了,如同疯狗一样咆哮:“你放屁!你一个外人你懂什么?离婚法院判孩子的时候,都是只判给经济能力强的一方。你当我是傻子吗?”
“但是你是否想过,当时是你自己在法庭上说的,你要跟你妈妈的。而且你又是否知道,孩子判给谁,除了考虑到双方的经济实力,还得考虑到孩子的意愿。”
“不可能!我,我没印象!”许新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被手铐和脚铐束缚得依旧无法有大幅度的动作。
“你当然没印象,因为你当时才3岁。3岁的孩子,最离不开的,还是妈妈。”
“那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妈妈出轨了?”
“法院的证据,你总该相信了吧?而且那个小白脸,最终还是以诈骗罪入狱,在录口供的时候,也是噷代了诈骗你妈妈钱财的犯罪事实。”
“什么?这,这不可能!那为什么那个糟老头子,他不肯对我说当年妈妈的离婚真相?”
许新的嘴巴微张,脸上仍然有顾虑。
“因为他爱你妈妈,因为他善良。他知道死者为大,他不想让你妈妈去世了还背负一个出轨女的骂名。他也想让你快乐地成长,无忧无虑地继续你的生活。但是你,你却把你爸爸想得如此不堪。甚至还杀了他,许新,你的良心何在?”
话音刚落,许新猛然一愣,接着就是一番苦笑,对着天花板就是一番自嘲:“许新啊!你这个蠢货!到头来,谁爱你,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都分不清,你糊涂啊!”
“这些事情在你殴打许娜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你了。但你当时酒喝太多,根本没有听进去许娜说的话。”
许新的眼眶里最终流出悔恨的泪水,他低下头,恳求道:“我承认,的确是我做的。所以现在请你们判我死刑吧,我求求你们了。我想早点死,早点赎罪。”
“那你当时雇凶之后,是怎么指使薛洋杀人的?”
“我就是让薛洋去二手车市场买一辆车,告诉他我爸爸当晚的行程路线,让薛洋趁机撞死我爸爸。”
“没了?”
“嗯。薛洋他是一个吸毒的,很缺钱,要价又低,所以我就选他了。”
从证据来看,凶手是许新的确没有任何争议。
但是,当晚那辆撞死许立的车子,已经毁坏不堪,如果当时薛洋坐在驾驶座位上,自己肯定也会非伤即残。但是薛洋被抓捕归案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时,没有去接应薛洋吗?”
“没有。我当晚真的都在酒吧,我怕警察查到我,于是我就一直没有去案发现场。后来我听闻爸爸的死讯后,我才把钱打给了薛洋。”
“你确定没有说谎?”
“我都已经认罪了,再说谎也没有用啊!”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