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与冷静相互对视了几秒,随后又让老板烤了30串羊肉串。
喧嚣的s市内,正有两具吻合的灵魂,在相互交谈著。
反观警察局内,面相凶神恶煞的许新对夌凡和张队就是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警察,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子告诉你,老子可是富豪的儿子,老子几千万都能赔得起。”
许新还没有醒酒,那满嘴的酒精味混合著口臭令夌凡和张队都不由自主地捂上了鼻子。
“你先醒醒酒吧。”
夌凡只好先将许新关在了看守所里,等24小时后再审问。
邱雪和冷静现在,也刚刚好分道扬镳。
“喂冷静啊,我想去查一查许新,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没问题,地址发来。”
白卓在警察局里,小心翼翼地为许娜涂抹膏药。
“这个许新真不是东西,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许娜的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娇小的脸蛋也被许新给打肿了一圈。
曹法医递给许娜一份冰袋,让她敷在脸上。
“谢谢叔叔。”
看得出,许娜的表情可谓是疼痛难忍。
一脸严肃的夌凡忍不住问起许娜:“你父亲去世之前,许新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没有。爸爸在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从来不敢碰我一下。我没想到,爸爸一走,他就、他就……”
说著说著,许娜就像一只惊?之鸟,害怕地躲到了白卓的怀中。
白卓更加气愤了,没想到这个许新还真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可恶!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我早就想一巴掌打死他了。这么大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曹法医拍拍许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们是法医,我们对你会开出一个合理的伤情鉴定。到时候,一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夌凡也没有闲着,而是和冷静相约到了s市的某家废车场里。
来自于案发现场那个肇事车辆,就是出自于废车场。首先一定是s市内的,因为凶手不可能会选择特别遥远又不方便的地点作案。其次,这废车场一定是距离案发现场比较近,而且一路上基本上没有监控。那么整个s市,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就只有这家废车场了。
夌凡得意洋洋地到了废车场后,主动给冷静发了一条信息:“我找到了,你是不是还在思考中?要不我来给你点拨一下?”
岂料冷静秒回道:“不用了,你看你身后。”
夌凡猛然转身,看到的是穿着白色初恋款长裙的冷静。
一阵微风吹过,身穿白裙的冷静面容似乎更加青涩。
“你也推理出来了?”
“当然,只不过比你晚到了几步。”
夌凡上下打量了一圈冷静,惊讶地问道:“哦!那,那你今天怎么穿个白色长裙呀?”
“不行吗?”
“哦行可以的!”夌凡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废车场那么多车,你想好怎么寻找了吗?”
废车场是在一处偏远的垃圾焚烧站附近,周围停的都是一些报废已久的车子,有的甚至都看不出那是一辆车子而是一堆废铁。一望无际的废车场,夌凡和冷静脚踩着沙地,缓缓地朝前走去。
“这尽头,是大海。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些被主人遗弃的车子,它们最终的宿命,就是四海为家。”
“哦!你挺文艺的。”
“先听我把话说完,废车场的尽头是大海,那么这或许也给了凶手一个完美的犯罪契机。他可以利用这个优势,在实施犯罪后,按照原路线返回废车场,并且随后调入适量海里。或者,坐船离开。”
夌凡点点头,走了几十分钟后,看见了那广阔无垠的大海。
不过这大海的宽度,不太可能会有人去婈泳。而且这里还有一些废旧的船只和木浆。
那么是否会有可能,凶手是在犯罪后,划这些小船离开的呢?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凶手一定是一个会划船的人!
“这么?啊!都在这里?”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不和谐的女声就硬生生地插入了夌凡和冷静的对话中。扭过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神秘女人———邱雪!
“邱雪!是你!”
冷静对邱雪的到来似乎非常友好,不像夌凡,对邱雪每次的突如其来总是心存疑虑。
为什么她每次的出现,都是那么?合呢?
“真是抱歉,横插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夌凡分明看到,冷静看邱雪的表情,都是一种知音难觅的激动。
“没关系。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这样的!我呢,喜欢单独行动,我不是警察,只能靠自己来寻找事情的真相了。”
夌凡刻意与邱雪保持距离:“你刚刚说,你叫邱雪,是不是?”
“是,不过不是我说的,是冷静这位大美女说的。”
夌凡故意将冷静拉在了自己身后,像是在保护她不被外人伤害。
“你为何不肯让我们查一查你的身份?”
邱雪嘲讽般地一笑:“我说夌大警官,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什么叫我不让你们查?分明是你不想查而已。其实你要是想查,你只需要偷拍我的一张照片,就可以查到了。”
这个邱雪,怎么心思那么细腻?就好像夌凡一开始认识的冷静一样。
“我不想查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的身份和这起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不是八卦记者,没必要把每个人的隐私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啊,你现在也没必要知道我到底是谁。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破解许立车祸一案的真相的。”
“你和我们一样,也在怀疑许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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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许立死后,许新著急分割财产,甚至不惜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大打出手,而且还看不出任何的难过。这样的人,不让人怀疑才怪。”
夌凡突然间就是对邱雪投来一番略带敌意的目光:“你知道许娜被许立家暴了?”
本以为邱雪会想尽办法自圆其说,但邱雪反而特别爽快地就回答了:“对啊,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着呢。”
顿时,夌凡就有些不高兴了,用质问的语气逼问邱雪:“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拦著许新那个畜生继续殴打?”
“请问,你在装圣母吗?我只是一个路人,又不是许娜的至亲,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我为什么要拦著许新?再说了,我也是个女人,我最起码,也得保证自己安全吧?”
被邱雪这么一说,夌凡瞬间就有些难堪。不过仔细想想,邱雪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路人没有义务,更何况见义勇为的前提,是确保自身的安全。
“对不起我,我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其实我也刚好调查到了这里。首先,凶手是一个会划船的人,而且他是从这里将废车开走的。但是你们是否有想过,后面发生的情况?”
后面发生的情况,就是其中一个凶手开了另一辆车接应撞死许立的凶手,随后他们又将车开回了废车场,划船逃离。
废车场的进入是不需要任何手续的,也没有监控,更何况许立的车祸是在晚上,废车场里根本不会有目击者。但是凶手能够随意将接应另一个凶手的车子丢弃在废车场,这说明凶手可能不缺车,经济条件应该非常优秀。或者是凶手划船逃离之后,第二天又将车子开走了。
询问了废车场的老板,才彻底排除一种可能。
“这不可能的,我们这里不会出现新车或者没有任何问题的车子的。我一直在这里上班,每次看见的车子都是车祸报废的,或者是出现大问题的车子。如果有新车子停放在这里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报警,联系车主的。”
“那这几天有人来你这里租用过你这里的车子吗?”
“肯定有啊,我这里每天光销售额好几万呢。”
“有记录吗?”
“这,这倒没有。很多人都是借用后,不出一天就会主动开回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车子就算是经过我的改造,也顶多就能撑一天。哦对就在前几天,有个大学生,说自己女友跟富二代跑了,于是问我这里有没有废旧的兰博基尼,帮忙改造一下租一天,他要挽回自己的面子。于是我就借给他了,谁知这小伙子,一天就还回来了。”
看来,凶手应该是在这里租的车接应的另一个凶手。
夌凡拿出许新的照片,问起老板:“这个人有在你这里借用过车子吗?有印象没?”
老板是一个50来岁的中年油腻大叔,浑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柴油味,却一嘴的大话。
“啊没有吧,好像有,我也记不清了。”
夌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老板一天接待很多人,而且基本都是一面之缘,加上年龄步入中年,基本上很难记住。
等许新的酒醒后,要亲自问一问,许新会不会划船。
“其实我觉得现在凶手已经非常明显了,肯定就是许新杀了老爷子许立,雇凶杀人。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证据,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我走了,等我找到新的证据后,会告诉你们的。”
邱雪不喜欢和冷静与夌凡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消失在了众多车辆中。
独来独往,社交恐惧症,不合群,这些形容词用在邱雪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对邱雪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同吗?”
夌凡这下意识到冷静好像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顺着冷静的话问了下去。
“啊为啥?”
“她和我一样,都是喜欢一个人。”
“啊那我,我…..”
“没关系。”冷静猛地一回头。“我可以把你当作,另外一个我。”
“哦那谢谢啊!”夌凡双手合十。不过其实夌凡是虚惊一场。他还以为,冷静会对他说:“我不把你当人看。”
夌凡和冷静没有回警察局,而是选择去旅游区划船。
“脚蹬船40元半小时,电动船40元25分钟。你们要哪个?”
“脚蹬船!”
“电动船!”
夌凡与冷静同时说出自己的答案,但这一次两人却是不同的意见。夌凡与冷静相互对视著彼此,反而拉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我买单,我说了算!”
“我也可以买单。”
“脚蹬船比较累,电动船轻松。”
“电动船和自行车差不多,没什么意思,脚蹬船才能更有感觉。”
二人继续争论著,眼看着老板都点起了一包香烟,像是在观望着这场无休止的“争斗”。
“那这样吧,我俩猜拳,谁赢听谁的?”
冷静无奈地抿抿嘴,一股犀利的目光冲著夌凡凝视过来:“多大人了,还玩猜拳游戏?”
“那你说怎么办呀?”
刹那间,冷静搓了搓自己的拳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我都是练过武术的人,那不如来切磋一下。谁赢了,就听谁的。”
“啊?”夌凡向四周望了一圈,有些不情愿。“这,这不太好吧?这么多人,看着我俩切磋。别回头以为是打架呢!而且我一个男的,打你一个女人,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你,不打女人?”
“对啊!你见过有几个男人打女人的?”
“那假设,有一个女人打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你会怎么做?”
“这,这我肯定首先报警啊!”
冷静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继续问道:“只是报警吗?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帮她还手?”
“我当然想了,这得看情况呀。比如我正在看见一个女的打我心爱的女人,我首先上前给那个女人拉开,然后报警。如果那个女人不依不饶,或者让受害者伤情严重,那我也会毫无保留地揍她一顿。只不过我担心,一旦她被我打了,可能不是进骨灰盒就是永远躺在床上了。”
冷静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谢谢你的回答,你很理性。”
“不过如果是另一种情况,比如那个女的打了我心爱之人一巴掌,我肯定不能还手,但是我会把她控制住,让我心爱之人再打她一巴掌。这样既不犯法,也报仇了。对不对?”
冷静仰望天空,在刺眼的阳光下双目微闭:“你说的很对。这或许,就是成熟与幼稚的区别吧。”
“好了别扯远了,所以到底是划脚蹬船还是电动船呢?”
冷静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打开和弟弟聊天记录里面的一张图片。
“这是我弟弟发来的一道高中数学题,三角函数,谁先做出来,就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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