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顾念尽快抽身温柔乡，毕竟他先前的想法实在太下头了。
正事要紧。
经过询问谭向雪，得知他们三人住院的费用全是由官方报销的。
养伤还不用自己掏钱，挺良心。
凶手是鬼，被自己杀死，这事也他与谭向雪交代了。
至于谭向雪对上级该怎么交代，与他无关。
毕竟这世界还存在749局呢，凶手是鬼什么的，应该对高层不足为奇，只要后续不继续发生凶杀案就行。
闲杂琐事都搞定，顾念瘫在床上，复盘著昨晚的事情。
首先最需要搞清楚的，是那个司命巴虺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自己好像也没做过啥吧。
打开系统，查看苍蜣登阶的介绍页面。
【苍蜣登阶：献祭肉体与精神的痛苦，强制召唤巴虺投来视线】
【削弱巴虺对宿主的精神伤害】
只思考片刻，顾念就能理解巴虺。
一般袄景教教徒，或施展苍蜣登阶的人，都需要极致的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才能换巴虺过来看一眼。
而想这种痛苦，大都需要极致的自虐，加上虐杀至亲之人。
反观自己。
身体上的痛苦，肩膀被开一个洞，还能说的过去。
就是精神上的痛苦嘛，是抽卡保底。
是逆了大天的抽卡保底！
保底是很痛苦，但和巴虺常看的虐杀亲人比，简直如同儿戏。
其实不比也挺儿戏的。
此事若站在巴虺的视角看，又会有其他观点。
首先，痛苦是取悦巴虺的手段。
它看其他人折磨自身，大抵就和人类看爱情动作电影一样。
本来电影看的好好的，手艺都快完事时，突然蹦出一个强制跳转小广告，把它拉到其他页面，看了整部葫芦娃。
屏幕上锁，不看完，不让退。
......
这没把自己这个葫芦娃整死，还帮自己杀鬼，登阶。
简直就是菩萨心肠，说是圣人也不为过。
不过，照这个思路想下去，自己最后扣伤口取悦巴虺算什么。
泳装擦边葫芦娃吗？
画面太美，光想想就辣眼睛。
可惜，最后巴虺还是很生气。
要是下次自己没拿出点真正的痛苦，恐怕就要被愤怒的巴虺干掉了。
系统只能稍微削弱它带来的精神伤害。
巴虺随便使个神通，自己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唉，技能都不能随便用，真气人。”
“指望这个b抽卡系统，这辈子算瞎了，苍蜣登阶出货，卡池应该更新了，看看新卡池有什么吧。”
抽卡界面。
【本期奖品：D级阴阳鱼】
【一抽消耗一天，一百抽保底，0/100】
“阴阳鱼是什么玩意。”
看到这里，顾念不禁撇撇嘴，评级竟然只有D。
怎么上次是SSS级，这次就成D级了。
莫非，苍蜣登阶的池子是新手特供池。
给新手供自残技能，真畜生。
“还是看看我刚获得的寿命吧。”
【寿命：29天12小时】
妙啊，长达30天的寿命，再加上每晚会来送寿命的讨命鬼。
自己寿命大概能延长到45天。
时间充裕的不像话，在这期间，总不能一只鬼都找不到吧。
“只要跟着警察继续破案，不可能一只鬼都找不到。”
“晚上还要继续熬夜战斗，睡觉睡觉。”
在拜托谭向雪给自己遮上眼睛后，对方从旁边柜子里掏出个白床单，糊在顾念脸上。
尽管有点像盖白布的死人，但顾念不在意。
能挡光就行，管他这那的。
眼前一黑，顾念美美睡下。
“不对！”
刚放松下来的顾念虎躯一震，突然惊呼出声，给在旁的谭向雪也吓住。
眼前布料被掀开，他对上谭向雪错愕的眼神。
“什么不对？”谭向雪问道。
“没什么，我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就好，现在是几点？”
“七点整。”
“嗯，没事了，给我盖上布吧。”
眼前重新一黑，现在黑的不只有眼前。
还有顾念的未来。
只因他发现一个盲点。
在晕倒前，寿命剩余是30天，晕倒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
现在七点，总共晕了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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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寿命应当显示为【寿命：29天18小时】
但现实情况是【寿命：29天12小时】
稍作对比，自己竟凭空消失六小时寿命。
为验证猜想，顾念打开寿命面板，查看详情。
【寿命：29天17小时59分48秒】
【寿命：29天17小时59分46秒】
......
果然，寿命正在以两倍速消逝。
现在想想，原身抽98抽暴毙，真正原因根本不是什么肾虚。
正确答案是寿命急速烧却，他只剩98天可活。
按照寿命两倍速度消耗，自己算上晚上杀鬼，满打满算只能活27天。
“还好，还好，不暴毙就行。”
“好个屁啊，两倍速烧命，别说抽卡，就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
“我怎么这么衰啊......”
带着满腔怒火与忧伤，顾念竟然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肩膀上的伤势已减轻许多，不会动一下就要半条命。
摘下头上的白布，他拿起手机，查看时间。
正午十二点。
五个小时就恢复至此，苍蜣登阶提供的能力，真的很强大。
精神上顾念也恢复不少，至少他现在有相对长且稳定的寿命了。
起码不会比刚穿越过来差。
对吧？
环顾周围，谭向雪不在病房。
其余二人已经苏醒，正在聊天。
王队长是好运的，只被鬼附身一小会，并无大碍，现在起来，做几个后空翻估计都没事。
那女人就惨了。
首先是被附身，砍废掉的左臂。
病号服左袖只在肩膀处有一个支撑点，肩膀下方衣袖都是瘪的。
应当是由肩膀处进行的截肢手术。
两个膝盖还被王队长射过两枪，想像正常人走路，需要不少康复时间。
看上去年龄大概有二十岁，相貌不出众，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类型。
独居，应该没有男朋友。
就算有，来看她这副样子，估计也会当场分手。
照这伤势，工作的话，不出意外会丢了。
也就现在疗伤吃住免费，等康复回去，吃住都是问题，不晓得她生活会多艰苦。
这么算下来，女人好像比自己好多少。
“顾大师，你还活着啊！”
大概是发现顾念清醒，王队长屁颠屁颠跑过来，说道：“你头上盖著块白布，我还以为大师你死了呢。”
“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懒得和对方纠缠，顾念一把拽过王队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行了，跟你说个事。”
“什么？”
“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谁？”
“那个女人啊，她现在躺床上，也有你射那两枪的责任吧。”
嘴上这样说，顾念心里清楚，那两枪责任不少在自己身上。
毕竟是自己喊警察进来崩死女人的。
还好王队长没直接听自己的话，照着脑袋射，不然这女人可就连命都没了。
不过，顾念都已经自身难保，没工夫顾及女人，干脆把锅推给王队长吧。
谁料王队长竟义正言辞，把黑锅背起：“不用担心，这点我已经考虑过，我会给她申请赔偿。”
“就算有赔偿，她双腿的伤势，责任也在我。”
“我会尽到照顾她的责任，直到她康复，找到稳定工作为止。”
“对了，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了，太不礼貌，她的名字叫张婉莹。”
听到这义正言辞的话，顾念挑着眉，口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想不到王队长这般正义，先前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宵小之辈，会百般推脱责任。
看来是自己只看到对方固执的一面，过于先入为主。
不想这么多，随便说几句话将王队长打发走，顾念继续为晚上的战斗养精蓄锐。
入夜，天气阴冷。
医院的电子仪器很多。
如果在医院开杀，势必会波及到仪器。
仪器毁坏，影响到急诊救人就不好了。
考虑到这点，顾念向王队长借车，独自一人穿着病号服，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
根据经验，鬼会在十一点来。
独臂开车着实费力，几乎是卡著十一点整点，他才抵达树林。
下车，顾念唤出降魔杵，严阵以待。
然而，十多分钟过去，连鬼影子都没出现。
穿着病号服，一直傻站着等的顾念，简直就像个精神病。
就这样度过几个小时，他胸口的疤痕也不见半点动静。
阴暗的森林中，只剩他于风中凌乱。
“我悟了。”顾念闭上眼，长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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