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疼痛传来。
张大嘴巴，顾念想要大叫出声，口中却传不出一点声音。
痛到失声大概就是这副模样。
就这样过去半分钟，他脸都快憋紫才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小区的上空。
喊完这嗓子，承受无边痛苦的顾念，眼前一黑，晕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是想道：“巴虺，我日你祖宗。”
......
市外，一所偏僻的监狱内。
两个小男孩穿着囚服，站在牢房内的双层床边。
他们看起来才十多岁，都没到能被关进监狱的年纪，怎么会在这里？
不多时，他们的对话揭晓答案。
偏矮的孩子揪起另一人的衣领。
“妈的，你不是说我们年龄不够，不会判刑吗。”
“滚开。”
偏高的孩子拨开对方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又没逼你犯罪，不是你自干的吗。”
“现在还怪我，小心我揍你啊。”
“揍我，来，你有本事揍啊，反正老子都无期了，再整死你一个也不嫌多。”
两人剑拔弩张，吵架的声音把狱警引来。
“现在是睡觉时间，都闭上嘴！”
狱警用棍子敲打铁栏杆，发出哐哐的响声。
呵斥声很有用，两人不再争吵，都回床上躺下。
看到这情景，狱警吐了口唾沫，很是不屑的骂道。
“两个欺软怕硬的小畜生，要不是你们年龄小不好分配，非得给你们划到正常牢房里。”
“蹲监狱还蹲上豪华间了。”
说完，狱警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确实如他所说，两个小孩蹲的牢房，较于其他牢房不同。
首先是人数，这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囚犯，空旷的房间就摆着一张上下铺床。
其他同样的房里大概关着八个囚犯。
这空间，简直比一些学生住的宿舍还宽敞，难怪狱警会不爽。
狱警离开后，矮男孩趴在床上，闭眼睡觉。
睡前，他还胡思乱想着。
要是做的再隐秘些，自己就不会被抓。
要是那个混蛋不告密，自己也不会被抓。
还有，自己可是未成年啊，不是说未成年不能判刑吗，怎么还能给判自己无期呢？
......
说到底，一切都是那个死人的错。
明明都死了，老实的去死不就好了。
还要毁掉自己的人生，真是个贱人，早知道就该趁她活着，多揍几下。
在他即将睡着之际，床突然开始剧烈晃动。
心烦意乱，他又对着上铺高男孩骂道。
“草，你在外面尻她还没尻够吗，进监狱还有心思打飞机。”
果然，经过这一骂，床便停止震动。
心中有火，矮男孩索性踢开被子，翻身躺着睡觉。
“滴答。”
刚翻身，他就感觉额头滴上了什么液体。
联想刚才的事情，这明显就是金色树叶啊。
感觉收到莫大屈辱，矮男孩怒火中烧，当即坐起，张口便骂道：“妈的，你故意找死是吧，还敢打我头上！”
然而，就在这叫骂的?夫，一滴液体正巧从上铺床板，滴到他嘴里。
“你，你，嗯？”
“甜的？”
还没骂完，口中就传来又甜又腥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浑身颤抖，若非刚剃过头发，现在已经炸毛了。
这个腥味有别于鱼腥，是铁锈的腥味。
恐怖的念头在他脑中生根。
这哪是什么金色树叶，分明就是血。
“呸呸，高子，你怎么了？”
心中畏惧，他小声询问上铺的高男孩。
没得到回应，矮男孩更慌乱，嘴唇哆哆嗦嗦，一遍遍重复问题。
上铺的高男孩还是没有回应。
从床板渗透下的血液越来越多，几乎快形成一场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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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男孩蜷缩成团，用被子包住自己。
上铺没有回应，他大概猜出些什么，眼睛瞪大，双手不停挠著头发。
监狱分配的被子很薄。
透过被子，矮男孩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床前。
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东西几乎紧贴在被子上。
即使快吓到哭出来，矮男孩依旧大气不敢喘一下。
就这样不知过去多久，他感觉到，外面的东西好似消失了。
“离开了吗？”
不敢掉以轻心，他只把被子拉开条小缝，向外望去，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即使看不见那东西，矮男孩又通过缝隙再三确认周围。
“没人，安全。”
现在，他才敢掀开被子，看向外面。
铁栏窗口洒下月光，能模糊看清周围。
血从上铺流下，把被子完全染红，这出血量，高男孩恐怕死透了。
小心翼翼地下床，好奇心驱使着他看看上铺到底发生了什么。
爬上楼梯，他偷摸探出头瞧着上铺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高男孩果然已经死了，只是死后那具尸体......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具尸体”，高男孩东一块西一块，根本凑不成整体。
“噫！”
哪怕亲手杀过人，这场面也将矮男孩吓得惊呼，双手不稳，从楼梯上摔下去。
跌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心脏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不巧的是，他身材矮小，坐在地上也刚好能看到床底。
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床下的恐怖景象，更将他的屎尿一并吓出，想逃跑，双腿却止不住哆嗦，软的站不起来。
“怎么是你，别过来，我错了，对不起。”
“别杀我，不，不，啊啊啊！”
几声惨叫，伴随着皮肉爆裂的声音，这间牢房重归平静。
......
第二天清晨。
晕倒的顾念意识逐渐苏醒，浓烈的消毒水味顶进鼻子，让他有种强烈想吐的冲动。
睁开双眼，环顾周围。
自己在医院，正躺在病床上。
能这么快清醒，还要多亏肩膀处传来的剧痛。
“可恶的家伙。”
在心中，他暗骂一句。
如果不是这狗屁登阶，自己还落不上这疼晕的下场。
“你醒了。”
曼妙的女声传来，伴随很好闻的清香，谭向雪走进屋子。
“早安。”
她把病历单和早餐一并塞给顾念，又在另两张病床床头放下早餐。
探头看去，顾念震惊的瞪大眼睛。
是那个刀劈胳膊的女人和王队长，这两个人竟然都活着。
谭向雪转回顾念床边，在床头柜上，拿着豆浆油条吃起来，自顾自说道：“医生说，你的恢复力异于常人。”
“正常人，那只胳膊以后就废了，你多加休息就能完全恢复。”
是吗，那自己还真要谢谢强大慷慨的司命巴虺了。
“这也是你们组织的能力吗？”谭向雪问道。
为掩饰身份，顾念只好故弄玄虚的答道：“咳咳，我签了保密协议。”
不过多追问，谭向雪耸耸肩，继续吃饭。
经过昨晚的战斗，顾念也饿的不行，想直接捧著起碗吃吃吃。
但身上的伤势不允许他这样做。
肩膀上被开了个洞，同侧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打上石膏，缠上绷带。
稍动一下，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经过登阶，身子稍微抖动都能疼的顾念呲牙咧嘴。
似是注意到这边的异常，谭向雪放下自己的早餐，来到顾念身旁。
“你伤的不轻，我喂你吃吧。”
说完，她拿起食物，温柔地递到顾念嘴边，慢慢喂著。
二人身子离得很近，偶尔还能有肌肤上的触碰。
嗯~~~
战斗过后的食物香。
这美人的体香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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