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极之战,真相大白(1 / 1)

黎渊诡事 西林君 2627 字 23天前

寅时的梆子声被粘稠的夜雾吞没。

黎渊用算筹在县衙沙盘推演第七遍防御布局时,莫璃正往灯笼里添青金石粉末。

摇曳的蓝光映着她锁骨处新生的刻痕,那道暗红纹路与黎渊右手虎口的伤疤如榫卯相合。

"北斗九星阵的缺口在东南巽位。"赵捕头粗粝的手指戳向沙盘,腰牌上的獬豸铜钮突然发出蜂鸣。

三日前河滩那团形成图腾的火焰,此刻正在他刀鞘上复现。

黎渊将铜钱按在沙盘边缘。

完整无缺的开原通宝在月光下泛著诡异银辉,本该镌刻年号的位置浮着半透明星图。

他突然翻转钱币,二十八宿投影竟与县衙屋顶的瓦当纹路完全重合。

第一支淬毒弩箭就是这时穿透西厢窗棂的。

青瓦碎裂声像某种信号,十二道黑影顺着星图投影方位翻墙而入。

衙役们按照黎渊先前的部署,将浸过雄黄的渔网凌空撒开,却见那些刺客化作黑雾从网眼渗出。

莫璃甩出袖中银链,链尾坠著的青金石正砸中雾团核心,实体化的刺客闷哼著栽进陷阱。

"坎位补三桶石灰!"黎渊的喊声压过东南角突然炸开的硫磺味。

他盯着沙盘上自动移动的铜钱,发现刺客每次进攻都精准对应星宿位移。

当铜钱表面的北斗七星完全亮起,后院马厩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

赵捕头劈开扑面而来的磷火,火星在他玄铁刀身上聚成缩小版的獬豸图腾。

这异象让他动作微滞,险些被雾刃削去耳垂。

黎渊突然将铜钱弹向半空,钱币旋转着嵌入檐角斗拱,北斗九星阵缺失的最后一笔竟补全了县衙的防御漏洞。

"子时三刻的浑天仪阴影......"莫璃的低语被第三波进攻打断。

这次从正门涌入的敌人抬着青铜浑天仪仿品,仪器表面密布与铜钱相似的星图刻痕。

黎渊感觉掌心的算筹刻痕突然发烫——那首领就站在浑天仪顶端的紫微垣方位。

刀光劈开浓雾的刹那,黎渊已经沿着北斗天枢星方位突进。

他故意踩中机关翻板,在坠落的瞬间甩出缠着银链的算筹。

链子绞住浑天仪横梁的瞬间,首领身边持弩的护卫突然调转箭头,淬毒箭矢竟朝着自家阵型射去。

"星图反噬!"莫璃的惊呼混著瓷器碎裂声。

她撞开两个准备投掷火油的刺客,腕间银链在月光下织成心宿二图案。

黎渊借力跃上浑天仪时,看见首领黑袍下的手指正在快速掐算,指甲盖上的二十八宿刻纹与铜钱星图遥相呼应。

首领的雾刃贴著黎渊咽喉划过时,怀中的开原通宝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黎渊故意露出左肩破绽,在对方刺入的瞬间用铜钱抵住刃尖。

本该坚不可摧的青铜剑突然爬满裂纹,首领掐算的手指僵在井宿方位——这个失误让莫璃掷出的青金石正中他后颈要穴。

"你算漏了闰月望日的岁差。"黎渊踩住首领坠落的黑袍,发现内衬绣著的星图比铜钱上少了三颗辅星。

远处传来浑天仪倒塌的轰鸣,那些随阵法溃散的刺客化作青烟,却在触及县衙外墙时被突然亮起的獬豸图腾吞噬。

莫璃扯开首领的蒙面布时,芦苇丛中传来第四声梆子。

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布满北斗九星刺青,那人的舌苔上竟烙著缩小版的浑天仪图示。

赵捕头用刀尖挑起刺客衣襟,露出心口处与黎渊二人如出一辙的算筹刻痕——只是他们的刻痕是朱砂色,此人却是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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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忽然将铜钱按在尸体眉心。

本该浮现"开元"字样的位置,星图变成了残缺的紫微垣。

他抬头望向皇城方向,浑天仪的嗡鸣穿透三百里河山,惊起夜枭爪间半片染血的密函残页。

青烟在獬豸图腾前溃散的刹那,赵捕头突然扯下腰牌砸向地面。

铜制獬豸在青石板上弹跳三次,每一声脆响都震得刺客尸体上的星图刺青褪色一分。

莫璃的银链绞住最后两名刺客的脚踝,他们挣扎时甩出的火折子,正巧点燃了青铜浑天仪表面渗出的黑色油脂。

"闭气!"黎渊踹开西厢房半掩的雕花门。

燃烧的浑天仪内部传出蜂群振翅的嗡鸣,十二道刻着星宿的铜管突然迸射而出。

赵捕头挥刀劈开两根瞄准莫璃后心的铜管,断裂处喷出的磷粉在月光下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黎渊扯过沙盘边的验尸录,纸页翻动间露出三日前绘制的星象图。

当铜管组成的奎宿图案与纸面墨迹重叠时,他猛地将整册案卷掷向燃烧的浑天仪。

火焰舔舐宣纸的瞬间,残余刺客突然捂著喉咙跪倒在地,他们脖颈处靛青色的算筹刻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原来是用星轨图下蛊。"莫璃的银链缠住首领脱力的手腕,链尾青金石映出他舌苔上浑天仪烙痕的细微裂纹,"你们在每位官员体内种下对应星官位置的蛊虫,当特定星宿移位......"

"子时三刻的井宿值日!"赵捕头突然大吼。

他刀尖挑起的地面青砖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星芒裂纹。

黎渊摸出那枚变形的开元通宝,钱币表面的紫微垣星图正与砖缝走向完全吻合。

首领喉咙里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啸。

他破碎的黑袍下涌出大量萤火虫,每只虫腹都闪烁著二十八宿的光点。

莫璃迅速解开腰间皮囊,扬手撒出的青金石粉末在空气中形成微型星图,扑向众人的萤火虫立刻调头冲向燃烧的浑天仪残骸。

"去年冬至的祭天浑仪失窃案,"黎渊踩着北斗天权星的方位逼近首领,"你们用赝品替换真品时,没发现司天监在底座刻了防伪的彗星轨迹吧?"他抖开从铜钱夹层取出的绢布,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星图正与萤火虫组成的图案相克。

首领瞳孔剧烈收缩,他试图掐诀的手指被莫璃甩出的银链死死钉在巽位青砖上。

县衙屋顶的瓦当突然婖体震动,那些雕刻的獬豸纹样在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光影,将首领笼罩在审判者的阴影中。

"刑部侍郎暴毙时手握的算筹,礼部尚书溺亡池底的星图卵石——"黎渊将铜钱按在首领心口,靛青刻痕遇朱砂即燃,"包括你们今夜想盗取的边关布防图,都是为了扰乱紫微垣对应的皇城气运。"

浑天仪残骸发出最后的爆鸣,十二块刻着州府名称的青铜碎片四散飞溅。

赵捕头带人用浸湿的棉被扑救时,发现每块碎片背面都烙著已故官员的私印。

莫璃突然扯开首领的衣襟,心口处褪色的靛青刻痕竟与黎渊掌心的伤疤形成镜像。

欢呼声从仪门传来时,黎渊正蹲身检查首领僵直的手指。

那截发黑的尾指指甲里,藏着半片与夜枭爪间相似的密函残页。

莫璃的银链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两人对视时同时望向皇城方向——三百里外的浑天仪真品正传来不祥的震颤。

"结束了?"赵捕头擦著刀上的磷火余烬。

"才开始。"黎渊将铜钱弹向半空,看着它稳稳落在沙盘上的幽州方位。

莫璃默默收起那枚染血的青金石,月光映出她袖中刚刚完成的边关星图摹本。

晨雾漫过县衙围墙时,幸存的守卫们围着熄灭的浑天仪残骸议论纷纷。

没人注意到黎渊藏在袖中的密函残页上,"荧惑守心"四个字正在朱砂星图间若隐若现。

莫璃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著锁骨刻痕,那里新生的皮肤下隐约浮动着与皇城震颤频率相同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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