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玉边云的日记本17(1 / 1)

那少女诧异道:“你认识我?”不过她话才落口,突然轻呼了一声,又香,又甜,又温柔的身子就整个倒入了厉海怀里。厉海苦笑,心中却以为是福阿桑在戏弄自己:“你不是福阿桑么?你想找个人替薛二少爷做完他方还没有做完的事,你只怕找错了。”

那少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颠声道:“我的胸。我的脚......”厉海这才发现她的脚原来已被石头割破了,鲜血一滴滴往下流,疼得她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她不但腿美,脚美,脸也美,此刻美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再加上几滴眼泪,更显得楚楚可怜。厉海又不禁叹了口气,道:“福阿桑,下次跟别人幽会的时候,记住千万莫要脱鞋子。”这女孩子看来虽是那么丰满,但身子却轻得很,厉海几乎完全没有用力气,就将她抱了起来。少女咬着嘴唇勉强一笑,轻轻道:“谢谢你,你真的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你呢?”

厉海的鼻子虽然不算好,但还是嗅到了一阵如兰似馨,可以令任何男人心跳加快的香气,但这女孩身上的香味,却跟上次碰见的时候,完全不同了。‘难道说,上次是有人易容来消遣我的?’厉海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其实却还是怀疑,毕竟江湖上各色各样的易容术都有,但真要将一个人化妆成为另外一个人,而且还不能让厉海这种老江湖看出来,实在是不太可能有。他只有将鼻子尽量离得远些,而且最古怪的地方就是,上一次,那个福阿桑也是不穿鞋子,划破了脚,结果进了自己的怀中,这一次,也是如此,甚至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要不是两人穿着截然不同的衣服,而面部表情上也有很大的差异,恐怕厉海会以为是时光倒流了。想到这里,厉海摇摇头,苦笑道:“他用不着谢谢我,还是谢谢你的脚吧。”福阿桑的脸飞红了起来,道:“快走,莫要等他们追出来。”

其实厉海又何尝不怕施少奶奶追出来,用不着她说,厉海已一溜烟般窜入了山坡下的树林里。虽然刚过正午还没有多久,树林中光线却很幽晦,无论任何女人。在这种光线中看来都会变得漂亮些的,何况这女孩子本来就美得很厉海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种**。他只好转过眼睛,道:“你要我将你抱到什么地方?对了,你怀中是否藏着一把尖刀?”

福阿桑脸色一变,已经放入怀里的右手,猛然停下,不知该放在何处了。

片刻之后,那少女嘴唇一瞥,哭起来:“你莫以为我刚刚是在……在与那姓韩的幽会,我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流了下来了,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的怨恨之色,甚至连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厉海开始觉得这女孩子有趣了,只因他已被她引起了好奇之心,他忍不住问道:“你只是在干什么?”福阿桑道:“复仇”

“复仇?为谁复仇?”福阿桑道:“我姐!”

厉海道:“你姐姐?她难道是死在那位韩公子手上的?”福阿桑恨根道:“韩举虽没有杀她,但她死得却更惨,韩举若一刀杀了她,反而好些。”

厉海道,“那么他是用什么法子害死你姐姐的?”福阿桑道:“他用的是最卑鄙、最可恨的手段,害得我姐姐……”她忽然顿住语声,瞪着厉海道:“我已说得太多了,我只问你,你肯不肯答应?”

厉海道:“答应什么事?你要我帮你复仇?”

福阿桑道:“是的。”

厉海道:“也许,可是你一定要先将这件事说明白。”

他扶着她在树下坐了下来,静静的瞧着她。

.......

耐心的听着福阿桑的话,其实跟上一次,那个“福阿桑”说的差不多,但厉海还是很认真的听完,然后才开口:“我也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福阿桑轻轻道:“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肯答应你。”她似乎忽然发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语病,面色又飞红了起来,在渐已西斜的阳光下,看来就像是一朵海棠。厉海心里也不禁泛起了阵涟潞,柔声道:“那么你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将这所有的一切事都暂时忘记。”石绣云道:“你呢?”

厉海道:“我还要去办些事,等到.......”福阿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其实你用不着赶我走,我也不会缠住你的,我至少还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不要脸……”

她虽然在勉强控制着自己,语声还是不免已有些哽咽,刚乾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话没有说完,就扭头飞奔了出去,可是还没有奔出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上。

厉海苦笑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可知道,就算你不缠住我,我也要缠你的。”

福阿桑流着泪说道:“你也用不着来骗我,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愿意和我‘这样’的女孩子来往,你......你走吧。”

厉海俯下身,轻抚着她的柔发,道:“谁说我不愿和你来往,我一直想约你今天晚上在这里见面,可惜你不等我说完话。”

福阿桑怔了怔,眼泪不再流了,头却垂得更低,幽幽道:“现在我既然已跟你发了脾气,你自然不愿意再和我见面了。”厉海笑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也会发孩子脾气。”福阿桑踞起了嘴,道:“谁说我是孩子?你看我还是孩子么?”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不再是孩子了,就算是孩了也可以感觉得出,她自己也明白这点。故意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证实自己的话,又似乎在向厉海示威,那丰满的胸膛几乎已涨破了衣服。厉海摸了模鼻子,笑道:“你自然也是大人了,所以就该像大人一样,莫要乱发脾气也莫要再胡思乱想……”他目光自她的胸膛望下,落在她纤巧的踝上,包在她纤足上的丝印,又渗出了一丝丝血。

厉海忍不住又道:“你的脚若还在疼,我……我抱你回去好不好。”福阿桑道:“你若抱我回家,以后只怕就要永远抱住了。”

厉海道:“为什么?”福阿桑“唉嘛”一笑,道:“你自己想吧!”这次她跑得很快,也没有摔跤。她的脚似已不痛了。

厉海望着她纤细的腰身,飞扬的黑发,忍不住往自己的鼻子重重的捏了下,苦笑着道:“厉海呀厉海,看来你的病已越来越重了。”他固已很明白自己的毛病,那就是一遇见美丽的女孩子,他的心就软了,随便怎么样也扳不起脸来说话。也不知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的运气太好,也许是因为他运气太坏,他时常总是会遇见一些美丽的女孩子。最要命的是,这些女孩子也都很喜欢他。厉海算准施少奶奶和韩举都已走了。于是他又回到那小屋,小屋果然空无人迹倒了的椅子也没有抬起来。

他就像遗落了什么东西似的,在屋子里搜索了很久,表情看来很失望。显然什么也没有找着。屋子里有个很大的铁火炉,现在还是秋天,这火炉自然已有很久没有用过了。炉子上却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厉海眼睛一亮,打开了炉门就发现炉里子藏有小铁箱,箱里装的竟都是女子梳妆的花粉。这小屋本是个很男性化的地方,只有这铁箱却显然是女子之物,里面每样东西都很精致,有个小小的菱花镜,两柄檀香木的梳子,几盒粉也都是很上等的品质,这些东西的主人想必是个很讲究修饰的女子,身份也一定不低,否则就用不起这么贵的东西。一个和别人幽会过的女子,自然很需要梳搞头发,抹抹发腊,将自己重新打扮打扮,才好回去见自已的丈夫。

但这铁箱子却绝不是韩牡丹的,更不是韩少奶奶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香气很浓郁这些花粉的香气却很清雅。但也不是福阿桑的。

那么,是谁把这铁箱子藏在这里的呢?厉海用手指沾了些花粉,抹在鼻子上,仔细嗅了很久,嘴角渐渐缀出了丝满意的微笑……

门是开着的。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自门外掠了进来。他穿着紧身的衣,以黑巾蒙面,身法快如急风,轻如飞絮,手中一柄长剑更急如闪电。长剑闪电般刺向厉海的背心。这一剑之快,纵然是迎面刺来的世上只怕也很少有人能闪避得开,何况是自背后暗算。厉海只觉背心寒剑风刺耳,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了。剑尖已刺入他的背脊。

......

听到这里,我握杯的手重重一抖,抬头望向厉海,“你受伤了?”

厉海点点头,“是的,不过,不是很严重,那一剑虽然快逾闪电,但老云你也该知道,除了你之外,我跟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时刻保持警惕,更何况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且还是晚上。”

我还是有些紧张,厉海越是说,我就越是紧张起来。在他警惕之下,还能将长剑刺入他的脊背,此人的武功,的确已经是超凡入圣,而高手对决,胜负就是一招之间的事情,像这样中了一剑,厉海及时没有重伤,怕是浑身上下的功夫也会大大折扣,及时能够动手,怕也胜不过那个蒙面杀手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厉海接下来是怎样从容脱身的,至少现在看起来,厉海还可以喝酒,还能笑,应该不会是身受重伤的样子,更何况,厉海若是受了重伤,必定不会瞒着自己的。

“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身中一剑,面对如此的高手,接下来,你是如何逃命的呢?千万不要告诉我,鼎鼎大名的厉海,会像一条狗似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吧!说出去,会被江湖上的朋友笑话的!”

厉海大笑一声,“你说的,我厉海岂是那种看重面子的人么?若真是被人追的像一条狗似的,我也不会否认这点,不过,我厉海自打踏入江湖这条不归路,还从未有被人追的像条狗的时候!”

我倒是点了头,“那是,你活生生一个大男人,怎么看,也不会像条狗,反正我是没有看到过,跟人一样大的狗!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最后又是怎么反败为胜的呢?”

厉海摇了摇头,“要说反败为胜,这个有些夸张,不过行走江湖,功夫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脑子比功夫,还要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