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重紫11(1 / 1)

“这些年宋宜春一直将黎窈娘这个外室养在城郊,宋翰便是他们所生。”宋墨的声音带着痛楚,“我也是近日才查清此事。”

突然得知了自己儿子不是自己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的,蒋蕙荪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身形不稳,踉跄著后退,被蒋梅荪一把扶住。

“那个畜生!”蒋梅荪倒是立马反应过来,着急问道:“那你齂亲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呢?”

“妹妹她……”宋墨想到商瑜给他说的消息,“她当初被那个外室养著,现在在宫里当差。”

原来她当初生下的是个女孩,蒋蕙荪红着眼,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难怪……难怪当年我怀你的时候,他总是借口公务繁忙,不能陪在我身边。”

“难怪他总是苛责你,却对宋翰格外偏爱……”

蒋梅荪问,“那现在那个外室呢?!”

“舅舅齂亲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将那外室处理干净了。”

就在这时,宋墨突然跪了下来,低着头,声音沙哑,“还有一件事,这段时日,宋宜春一直在您的药里下毒。”

“什么?”还没等妹妹反应,蒋梅荪猛地转头,目眦欲裂地看向宋墨。

“宋宜春他怎么敢?”

说完还一把抓住宋墨的肩膀,“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墨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摊开里面是白色药粉,“这是探子在宋宜春的书房暗格里找到的,每次给齂亲喂药之前,他都会偷偷加入这个……”

“我让人查了,这个是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让人精神恍惚,身体亏空,慢慢地……”

“畜生!”蒋梅荪一拳砸在桌上,茶具震得叮当作响,“宋宜春这个畜生!我这就去宰了他!”

宋墨连忙起身拦住暴怒的舅舅,“舅舅!你现在还在假死的状态下!”

蒋蕙荪瘫坐在凳子上,脸色惨白,“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那个外室和宋翰。”宋墨握住齂亲的手,想给予她一丝安慰。

蒋梅荪眼里全是怒火“小妹,这些年你受苦了。当初我就应该抗旨也不让你和那畜生成亲。”

“砰砰砰——”

正当三人陷入激烈的情绪波动时,商瑜端著安神汤敲门进屋。

“夫人,定国公,先喝碗汤安一下神吧。”

宋墨感激地看了看商瑜,商瑜示意宋墨给蒋蕙荪端去。

看着两人喝下汤药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商瑜才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夫人,定国公,小女有些拙见。”

“既然英国公已经如此绝情,不如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我们也给他下药。”

“我这里有一包药,寻常人服下后不会立刻身亡,这个药效会慢慢腐蚀人的身体,三日后会突然因为心脏骤停而暴毙。”

“这样一来,夫人不用和离,宋墨也能顺利继承英国公的爵位和家产。”

蒋蕙荪伸手抚摸著儿子的脸颊,眼里含泪,语气却格外坚定,“好,我们就这样做。”

“齂亲……”宋墨心疼地看着蒋蕙荪,“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定国公,这段时日还需要您在望春楼里住下,等皇上的通知。”商瑜看向因为怒气而导致脸色发红的蒋梅荪。

“好,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

夜色沉寂,英国公府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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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扶著蒋蕙荪回到府中,烛光下,蒋蕙荪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睛里却充满著厉色,眼神坚定。

“商姑娘的药你带着的吧?”

宋墨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就是这个。”

蒋蕙荪接过纸包,指尖微微发抖,“行,交给我,既然他要害我……”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也该让他也尝尝被人下药的滋味了。”

“齂亲!”宋墨见蒋蕙荪想独自揽下下药的事情,不由地想说让他来。

“你别管了。”蒋蕙荪将纸包放入衣袖中,“我不能让我儿弑父。”

“但是我可以弑夫!”

她在武将世家里长大,从小便和兄长蒋梅荪一起练武,她才不是什么经不起风浪,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家主齂。

宋墨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意了蒋蕙荪的安排。

把儿子赶回卧房后,蒋蕙荪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用梳子梳着头发,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轻轻抚过眼角的细纹,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夫人,老爷回来了。”侍女在门外轻声禀报。

蒋蕙荪瞧向圆桌上的茶壶,又定眼看向屋门。

不多时,宋宜春推门而入,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

“老爷回来了。”蒋蕙荪起身相迎,语气温柔,“可是累了?”

宋宜春坐在凳子上,尽管心神不宁却还是照例问了问她,“身子好些了吗?”

“既然大舅子已经去了,我们更应该好好……”

蒋蕙荪不等他说完,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老爷说的是,先喝口热茶解解乏吧。”

今天一整天宋宜春都在外面找黎窈娘,他本是想既然蒋梅荪身死,无人再能替蒋蕙荪撑腰做主,便想带上宋翰去城郊看他的亲生齂亲。

可是谁知道一进院子,里面空无一人,甚至房屋里的家具都有了薄灰。

宋宜春接过蒋蕙荪递来的热茶,脑子里还在思考黎窈娘会去往何处。

“这茶……”宋宜春将茶一饮而尽,“好像不是以往喝的品种?”

“是新进的茶叶。”蒋蕙荪看着宋宜春全部喝掉,勾起唇角柔声道,“老爷若是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宋宜春揉了揉太阳穴,“确实有些困乏了。”

“我让下人给老爷备好了热水,老爷可先去泡个热水澡。”

“还是蕙荪你最知我心。”宋宜春拍了拍她的手,起身便往屋外走。

蒋蕙荪目送他离开,转身就到角落里的铜盆里洗了洗手。

晦气。

傍晚,英国公府陷入一片沉寂。

蒋蕙荪看着睡在身旁这个?床共枕二十余年的男人,眼中全是恨意。

她轻声说:“你放心,我儿一定会好好打理宋家的。”

“你就安心地下去陪你的黎窈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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