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散银杏叶扑进苏府的朱门
苏府上下早已站在门外迎接,昨日便有人来报太子要带苏玉晚归宁
苏父苏母更是翘首以盼自己的女儿归来
苏母面色有些焦急和担忧,她忍不住对苏父说:“官人太子殿下此举是不合规矩,玉娘是侧妃,今日本是太子和太子妃归宁的日子,若是.....”
此时马车缓缓停下
车帘被掀开,萧宴走了下来
萧宴掌心朝上的姿势端的是端方君子的模样,与方才马车内判若两人:“卿卿仔细脚下。”声音温柔而低沉
苏玉晚的指尖悬在他掌上方半寸,广袖下的腕骨还在微微发颤。
她虚虚的搭上萧宴的掌心,绣鞋刚触上青石砖缝上的银杏叶,整个人腿软踉跄的上前半步
“当心”萧宴反应及时,五指迅速收紧,稳稳的接住苏玉晚,适时拦住她后腰的动作行云流水
苏父见状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萧宴微微点头:“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这声岳父大人是在场所有人皆未想到的,苏玉晚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苏父更是有些吃惊,
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殿下折煞老臣了。”
你以为你?我一声“岳父大人”我就原谅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吗?!
面露心疼的看向苏玉晚“外面风大,请殿下移步”
萧宴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地拂去苏玉晚肩侧的落叶,动作轻柔而优雅。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牵起苏玉晚的手,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两人的手相触的瞬间,苏玉晚如触电般的本能的想要松开,却被萧宴紧紧握住。
随着萧宴和苏玉晚一?走进屋内,众人也纷纷落座。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拘谨,但在侍从们将精致的菜肴端上桌后,气氛逐渐才变得不那么冷。
就在这时,萧宴站了起来,他面带微笑,手持酒杯,向著苏父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敬您一杯。”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礼,让人无法拒绝。
苏父心中虽然对萧宴有些不满和怨恨,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也不好公然给太子殿下难堪。
于是,他勉强笑了笑,举起酒杯,说道:“不敢当,不敢当。”然后一饮而尽。
萧宴见状,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接着说道:“岳父大人府上的桃花酿,倒是比东宫的更清冽些。”
说著,他将手中的青瓷盏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夫人夹起一块蟹粉酥,放在苏玉晚的碟中,温柔地说道:“卿卿,尝尝这蟹粉酥,这可是娘亲新学做的,给娘亲点评一下”
苏玉晚看着碟中的蟹粉酥,眼眶不禁微微发热。
她咬下一口,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蟹香在口中散开,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为她做点心的情景。
“娘亲做的自然是极好吃的。”苏玉晚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萧宴突然伸手,拇指蹭掉苏玉晚嘴角的残渣:“卿卿若喜欢,便?东宫的厨子学做了去”
苏玉晚点头,欲再吃,便被萧宴止住:“蟹肉寒凉,卿卿少吃些”萧宴用银筷夹走:“卿卿该多尝些当归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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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只白玉碗被推到面前时,苏母毫无征兆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苏玉晚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走到苏母身旁,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关切地问道:“娘亲,您没事吧?”
苏母一边咳嗽著,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缓了口气后说道:“无妨,只是有些呛到了,陪我去更衣吧。”
苏玉晚连忙搀扶著苏母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正厅后,苏母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迅速从腰间取出一张染黄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苏玉晚的手中,轻声说道:“这是你哥哥留给你的,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
苏玉晚满心狐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谢临不见,未至岭南”八个字。
她的手像触电般猛地一抖,信封中的纸张应声落地。
苏母见状,赶紧弯腰捡起,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莫慌,你哥哥才刚刚返回军中,这消息或许有不实之处。”苏母安慰道。
然而,苏玉晚的内心却早已慌乱如麻,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临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娘亲,您先去更衣吧,女儿想一个人走走。”苏玉晚强作镇定地说道。
苏母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内室。
待苏母离开后,苏玉晚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手中紧紧握著那封信,仿佛那是她与谢临之间最后的联系。
就在这时,假山后突然走出一位面带?疤的老婆子。
她手中捧著一个香球,缓缓地走到苏玉晚面前,轻声问道:“娘子,可要熏衣?”
那香球散发著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苏玉晚声音淡淡的说道:“不必,你先下去吧”
就在这时老婆子手中的香球掉落,她连忙请罪:“娘子恕罪”
在苏玉晚弯腰整理裙摆时,老婆子袖中掉落一个小的藤编信筒
苏玉晚疑惑抬眸,两人对视,老婆子的头微点嘴上却还说著:“娘子恕罪”
苏玉晚回应道:“无妨,先下去吧”说著将信筒快速的收进袖中,整理好裙摆
此时苏玉晚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但还是强装着镇定
宴席散是,暮云堆叠
萧宴为她系上披风,动作温柔的像是在绑缚贡品,碰上她的手时,眉头轻皱:“冷吗?”
他忽然贴近苏玉晚沁汗的鼻尖:“从更衣回来便一直在抖,还出了这么多虚汗”
苏玉晚偏头避开他的审视:“许是吹风了”
萧宴直起身,最后又为她拢了拢披风:“嗯,莫要着凉,回去让墨染给你煮些姜汤”
二人走出苏府,苏玉晚回头望着苏父苏母,面容不舍,却在这时瞥见角落处闪过半截青色衣袖。
那人转身时扬起的青色发带,是她们最后见时他带的那一缕。
“卿卿在看什么”萧宴突然掰过她的脸。
他顺着苏玉晚仓皇的视线望去,只有一位老嬷嬷在扫地上的落叶:“脏东西就该埋在土里,你说是不是?”
萧宴的直到苏玉晚眼膜中泛起生理性泪光,才松开手轻笑:“上车吧,孤会时常带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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