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太后传来的一则消息,却如同一颗巨石,“扑通”一声投入了张家这片原本平静的湖面,刹那间,掀起层层汹涌的波澜,让整个家族迅速陷入了一场激烈的争斗之中。
府邸内,宽敞而古朴的厅堂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张国公端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那雕花的檀木座椅与他魁梧的身形相得益彰。
此刻,他的双手紧紧攥著那封来自宫中的密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脸上,神情复杂,疑惑与自得相互噷织。
“哼,这事儿还能有什么可犹豫的!”张国公突然猛地发力,将手中的信往桌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脆响,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厅堂内那短暂的寂静。
他挺直腰板,身侧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我看就直接上奏折询问皇上,到底要不要追封云氏。咱们可是皇上的母族,太后的娘家,这身份摆在这儿,皇上还能把我们张家给废了不成?”
一边说著,他双手抱在胸前,胸膛高高挺起,脸上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得意神色,仿佛已经站在了这朝堂权力的巅峰,无人能够撼动。
张明钰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著父亲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那是一种对父亲简单思维的了然与叹息。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与上首的祖父对视了一眼。只见祖父端坐在那里,面容严肃,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张明钰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父亲真是太天真了,他真该庆幸自己是张家人,有祖父多年来为他在朝堂上东奔西走,打点一切,又随时随地为他出谋划策,指点迷津。
否则就他这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要是独自面对朝堂上那些老谋深算、狡猾如狐的官员们,估计连三招都难以招架。”
“父亲,事情并非您想的这么简单。”张明钰向前迈了两步,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来到厅堂中央。他的神色关切而又忧虑,像是承载着整个家族的未来与担忧。
他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让自己的表达更加清晰准确,“若皇上对云家的看重只是一时兴起,那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可若是皇上将对生母的深厚感情,都一并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云家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在皇上在位的这几十年里,凭借著皇恩浩荡,足以扶持出一个无比煊赫、权倾朝野的家族啊。”张明钰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家崛起后对张家的巨大威胁。
听了张明钰的这番话,张国公原本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如同阳光下的积雪,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思。
不错,太后的猜想并非毫无根据、凭空臆测,皇上如今确实有两个母家,张家和云家。
可若是云家在皇恩的庇佑下,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那么张家的利益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失,甚至有可能被挤出权力的核心圈子。
想到这里,张国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那不安如同涟漪,在心底不断扩散。
“父亲,我想进宫去看看姑母。”张明钰抬起头,眼神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北极星,熠熠生辉,他看着张国公,语气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深知,如今最关键的,就是要进宫去探探皇上对云家的真实态度究竟如何,这关系到张家未来的兴衰荣辱。
张太爷坐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犹如一位沉稳的老舵手,在观察著风云变幻的海面。
此时,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那神色仿佛是对张明钰的认可与鼓励。“嗯,这样也好。”
张太爷缓缓开口说道,声音虽然因为岁月的磨砺而有些沙哑,但却透著一股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明钰,你此去宫中,一定要抓住机会,多跟皇上亲近亲近,培养好感情,占住先机啊。”
张国公听了父亲的话,也连忙点了点头,动作略显急促,仿佛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莽撞找一个台阶下。“对,对!”
他脸上又恢复了些许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咱们张家有太后娘娘在宫中照应,还能随时进宫面圣,而其他两家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想到其他家族对张家能随意进宫的羡慕与眼红,张国公就忍不住想笑,笑声在喉咙里滚动,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们那气到跳脚的模样。
张明钰微微欠身,身姿优雅,向祖父和父亲行了一礼,表示明白他们的意思。
张明钰走到慈宁宫时,就看到一位宫女身着淡粉色的宫装,面容清秀,举止端庄。看到张明钰,宫女微微福身行礼,动作轻盈优雅,然后轻声说道:“张公子,请随我来,太后娘娘正在里面等候您呢。”
张明钰跟着宫女走进寝宫,只见寝宫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四周的墙壁上挂著精美的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太后正坐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听到脚步声,太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亲切。
“明钰来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太后放下手中的书,向张明钰招了招手,动作轻柔,充满了慈爱。
张明钰快步走到太后面前,身姿矫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侄儿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寝宫内回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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