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看了几秒，但纪卿言的视线几乎是刮骨般，一寸又一寸，病态的，深情的，贪恋的，将北诗的所有都刻录进自己的视网膜里。
看到最后纪卿言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过于兴奋，浑身上下都在细微地发抖，?度比昨晚在床上意淫她还要强烈。
北诗北诗北诗北诗……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他阖了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藏匿起压抑了十年的极端占有欲，偏著脸询问顾长熙喜欢的人是谁。
看到顾长熙指向棠乐后，纪卿言幽幽地笑了。
真好，他指对了人。
如果回答错了要把他除掉，纪卿言当即想，除了自己之外所有靠近她的人都要除掉，她的视线只能放到自己身上，她的脑子里只可以想着自己，他们才是最相爱的……
在失控。纪卿言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
他环上多年前自杀后留在手腕上的伤痕，整个人像是被刺骨的凉风吹过般瞬间清醒。
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伤害她的，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还要再犯第二次吗。
他想他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但内心的野兽却在疯狂叫嚣。
再看一眼，只一眼而已，不会出意外的……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应该要点奖赏不是吗？
没错。
野兽吞掉意识里仅有的清明，纪卿言眸子里的暗色诡异地变深变黑。
他不动声色地将安眠药加到顾长熙饮料里，在心里读秒计算他晕倒的时间。
三，二，一。
“看来长熙今天出任务很累，”纪卿言扶起脑袋晕沉的顾长熙，“我没喝酒，送你回去怎么样？”
意识模糊的顾长熙点头应允，他想不透一向疏离冷淡的言哥今天怎么这么善心，当然他清醒的时候也不敢说不。
把失去意识的顾长熙送到副驾驶，纪卿言褪去所谓自持的外衣，拿过顾长熙的手机，翻看起棠乐的朋友圈，私生饭般狂热地窥视起北诗的生活。
她交了新朋友。
她找到了工作。
她瘦了。瘦了很多。抱起来肯定轻。
裙子好短……
在对别人笑……
他想他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但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夏天还要穿长袖？
他动用警校侦查学的知识，如同检查毛孔般细致地，仅凭几张照片就推理北诗和棠乐?居和工作的地点。
在调离成巡警，反复踩点后，他和保安打好关系弄到了她们公寓的钥匙。
趁著正浓的夜色，他像鬼一样无声地潜入北诗的房间。
隔了十年就像隔了一个昨天。
毯子走上去有种无声涉过草丛的感觉。
跪到北诗的床边就像奉上宝物般虔诚。
用药迷昏北诗时他整个人兴奋到神经颤栗。
有好一会他觉得自己死了，因为除了她感受不到周遭。
直到听到自己的低喘声，才意识到还在呼吸。
纪卿言低头吮北诗的发丝，舔北诗的眼皮，脑子疯狂幻想怎么可以一遍又一遍把北诗毫无痛感地拆之入腹，然后再挖开自己的躯体将她生生剖出。
他解开她手机，神经质地翻看她所有聊天记录，浏览痕迹，日记照片，一条接一条……
周围都是暗的，手机屏幕里和他隔断了十一年的她的一切才是亮的。
就像他早已崩塌败落的生命，北诗是唯一的烛火，其他的都是残垣断壁。
“哈，疯了，已经疯了。”他怕吓到她，捂住怪笑的嘴。
他变态般偷拍她，手机相册诡异充满黑暗里她的照片，头发，眼睫，脸颊……
掀开北诗衣服，照到手臂，他歪著头，视线怪异的扭曲起来——发现她的手臂坑坑洼洼，满是被烟头烫过的伤疤。
他回想起刚刚看过的北诗备忘录里近?篇有关被霸凌的噩梦，终于弄清了北诗夏天还穿长袖的原因。
“去死。”
他张嘴吐出这个两个字，喉音空洞冰冷，剥离了正常人类的温度。
他偏著头，伸手抚摸起北诗纯白无瑕的脸颊和细软的头发，十年来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春水般轻软的爱怜和温柔重又回到他眼底。
声音却和温柔的动作完全割裂，抽走情感般精准，毫无温度，杀机四伏。
“所有伤害你的人
所有把你按到地上摩擦的人
所有把烟头烫到你身上的人
所有霸凌你的人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怕沾血由我来动手就可以
我替你惩罚我替你复仇我替你审判。”
纪卿言关掉手机，俯身轻轻地挨蹭了一下她的唇角，人像获得镇定剂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暴虐的情绪也像没存在般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连皮肤擦红了一点心都要碎掉的过度担忧和不安。
“真可怜……没有我你又会陷入到这种境地，你又无法存活了……”
“北诗，阿月，宝贝，亲爱的，为什么你这么乖，这么安静，这么明亮，这么洁白，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好爱你，好想把你囚禁在我的视线里，哪里都不可以去。”
他想起了什么，声音像做错事一样突然低了下去：“不能这样的，会吓到你的，我知道的。”
“这次我不会这么做的，这次我变聪明了，不会再让你生病了。”
“这次是上天是上天上天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小心地珍惜你的……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既然把我忘了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好吗？”
“……嗯，阿月不说话我就当你?意了。”
“我爱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说完，他打开北诗的衣柜，神经质地在每件衣服里都安装上定位，窃听和监控。
随后，他从背后揽上她，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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