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财力和关系网就是好。
公子哥找了做亲戚的老师,查到女孩家的住址。
又花了点钱,带了道上的几个人过来。
尤其是打听到父母不在家,女孩一直住在邻居哥哥家,事情就更好办了。
拖着半残的腿,公子哥挨家挨户地搜了起来,大仇得报的欣喜激荡着他的四肢百骸。
要是真弄出点血他也不在乎,反正家里有人,不会真的让他坐局子的。
……
被北诗冷暴力了。
纪卿言一瞬不瞬地盯着低头不发一言的北诗,得出结论。
不。
准确来说。
北诗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她对他绝望了。
连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度。
此刻纪卿言终于认清了这个悲哀的事实。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纪卿言的心脏,每一下收缩都扯动全身神经,酸胀与钝痛噷织,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他感受到心痛,一种窒息到足以让他近乎死掉的心痛。
为了存活,他只能习惯性地将自己从这种情绪里抽离。这是他从小时候起形成的保护机制。
他陷入到非理性的过度思索里。
他开始后悔。不是后悔威胁,窃听,监控北诗。
而是后悔那天北诗被所有人孤立后,他因为惩罚那个公子哥,导致他丧失趁虚而入,操纵洗脑北诗的机会。
如果当初他一直陪在北诗身边,现在北诗肯定还是像之前一样听话。
而他仍旧是她最爱的哥哥。
他们两个人还是那般亲密无间,完好无缺,不容任何人介入。
没错,这就是错误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他没有一直陪在北诗身边,北诗才会生气的。
嗯,要永远留在她身边才是。
想明白一切的他终于淡淡地笑了。
这是支撑他全部行径的底层逻辑,无论看起来多么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事已至此他只能深信不疑。
给北诗喂完饭,纪卿言宠溺地昵她的眉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去厨房收拾碗筷。
洗到一半,他突然一动不动地偏起脑袋,紧紧盯着外面大放厥词染著各色头发的不良少年,眼睛简直像胶水一样黏在他们身上。
骨子里那寒凉到极点的暴虐,像是从无间地狱里的恶鬼,一点一点从他的眼里爬出来。
因为他的视线越过玻璃,看到了楼下碍事的东西——这帮人簇拥著的,是之前他教训过半瘸著腿的公子哥。
撞上纪卿言的枪口了。
在他的视角里北诗产生离开他的想法全部都是因为他。
碍事的东西。碍事碍事碍事碍事碍事碍事。
纪卿言嘴上重复这几个字,周身散发著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癫气息。
他一边地拿出手机,给多年前父亲的同事打电话报警,一边让北诗躲进屋子里。
北诗有些慌张,她感觉到纪卿言状态不对,因为他的眼睛黑得此刻连光都没有。神色淡漠阴鸷到简直是要杀人的地步。
“阿月听话,哥哥要保护你……”
这句话的语气和他刚刚毫无负罪感的说出伤害公子哥的语气别无二致。
她张著嘴想和纪卿言说话,嘴巴却被他捂住了。
在外面的踹门声响起之前,她就被他关到屋子里。
对着门一顿拳打脚踢无果后,北诗颓然垂下手。
每次都是如此,北诗想,每次他都只会让她看到她想看的一切,自作主张的让她活在他为她打造的世界里,连解释都无。
……
公子哥带着人踹门而入,假装礼貌地招呼了几下,转进厨房找人,头完全不敢动了,像是被寒冰冻结。
“真蠢,居然第一个进来……”
公子哥听到压抑着极端厌恶的剧烈的嗤笑声,做梦都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仇敌进门就拿?刃抵上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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