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月,哥哥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哥哥是不是很好……”
纪卿言解开手链,抬眸,深深望进瑟瑟发抖的北诗的眼底,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痴迷又满足的笑。
他在说什么?很好……?
啊……他从小时候起就不正常的价值观此刻已经彻底扭曲了。
他血腥的杀戮本性,现在套上保护她的名义,终于获得了正当释放的机会。
以至于他现在拿?刺穿别人的肌肤不仅毫不犹豫,而且丝毫负罪感都无。
不,他现在讲出来,简直是要她夸赞他,夸赞他为了保护自己而采取的以暴制暴的错误行径。
啊……他早已病入膏肓了。
北诗浑身僵了,想把手从纪卿言的禁锢里抽走。
却感觉到他的鼻息正在慢慢地拂过自己手腕上搏动的动脉。
湿热的轻微的酥麻感从肌肤处蔓延开来。
他伸舌轻舔了一下。
北诗打了个激灵。
纪卿言沉迷地笑了,笑容美丽极了。
因为他意识到假装成猫对女孩的讨好永远可以博得女孩身体上的回应。
某种程度上她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即使现在他知道了北诗和他的感情在无形之间出现了裂缝,但没关系,他完全视而不见。
她不喜欢他也好,拆走安装她身上的监控也好,还是脑子里有其他人都好。
他都不在乎了。
他离开不了北诗一丝一毫。
他对她的保护欲早已在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加强里演变成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病态执念。
这欲念成了渴水的鱼。
没了北诗连呼吸都无法进行。
他要用任何方式,任何话语挽留她在自己身边。
他禁锢北诗的身体,用发丝缓缓蹭了蹭北诗的脖颈,低语:“阿月你知道吗,当初你被暴徒袭击后,是我拿手术?割了他的脖子,虽然手上沾了血,但我把阿月救了呢……”
“所以哥哥还有点用处对不对,哥哥还有留在你身边的价值对不对,阿月,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北诗震了震。
原来从那时候起……他就为自己沾满了鲜血……
她想明白这就是他以爱为名伤害她身边人的根本原因。
他因为自己破了戒,从此再难以收手。
他改不了了。
他已经把所有行为都合理化了。
“不过阿月放心,哥哥知道你晕血,所以这些事哥哥不会在你面前做的,来阿月,吃饭吧,哥哥给你做好了……”
啊……他烂了,从里到外的烂了。
纪卿言说完,整理好北诗身后的坐垫,拿勺子一点一点地给北诗喂饭。
而且是因为自己烂的……
北诗没反抗,梗著脖子,一口一口将饭菜咽了下去,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愧疚夹杂着难受。
“好吃吗?阿月……”
北诗僵了僵,说了句好吃。
纪卿言听到北诗的回复,脸上露出欢欣的愉悦。
他以为他已经把他们的关系修复如初,但即便用情绪驱使女孩贴近自己,女孩仍旧没有微笑,不,她连看他的眼神都如此黯淡。
好遥远……
纪卿言想。
阿月……
为什么我感觉我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你。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阿月,告诉哥哥该怎么纠正才好。
为什么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跟哥哥说。
纪卿言再度把北诗揽在怀里,下巴枕着她的肩膀,用身体接触来弥合内心巨大的不安。
他用轻软的羽毛般的语气开口,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无限的眷恋 :“哥哥已经离不开你了,哥哥真的离不开你,别离开哥哥,哥哥爱你……”
北诗低头,没有回应。
……
被?插伤腿的公子哥被送进私人医院,打了麻药,换了纱布。
绞尽脑汁地回忆那天袭击自己那个人说的前一句话。
她今天因为你出血了……
即便听不出声音,公子哥也回过味来了,这句话里的她指的是病秧子。
我去我去,有病吧,就因为他在那个女的面前说了句哑巴说了句病秧子,这家伙就疯了一样地折磨他,差点把他的腿给弄废了。
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他听不出这句话里女孩哥哥的威胁意味,他只想找人要把他们往死里整。
丝毫不知道他惹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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