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老师在屋子打着拍子，忽然想起儿子的哮喘药还没吃，打算去送的时候被一旁弹琴的女孩?住。

女孩环视屋子一圈，心想哥哥去哪里了。

“我去送吧，老师，我去找哥哥。”

女孩接过药，在琴行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见到，纳闷人去哪的时候，听到阳台上隐约有声音。

是哥哥。

哥哥在和谁聊天？

女孩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了脚，因为她听清了哥哥说的话。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她听到哥哥在开口威胁病弱男孩。

哥哥的声线还是那样好听，水洗般干净，毫无杂质，但落到女孩耳朵里每一个字都那样冷。

“语气越恶劣越好……我在保护她，让她对外面的世界失望才?真正的保护……不这样做我会当着你的面把你妈妈的手指一一砍断的……我会从北诗身上的监控监视你的……”

在说什么？

监控……

孤立……

威胁……

女孩感觉周围的空气被逐渐抽干，好像陷入了真空，慢慢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心脏停跳了一样。

等会回神来她听到了男生用病态而兴奋语气说出了那句让女孩毛骨悚然，浑身激灵的那句话。

“我太爱她了，不是吗？”

爱？

即便这个角度看不到男生的脸，女孩还是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的足以覆灭一切的恐惧。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女孩吓跌了，身子完全沉没在影子里，沉没在男生泥沼般湿重粘稠的爱意里。

女孩想起这些天里那种强烈的无处可依的孤独感，想起抛掉自尊地去讨好他，想起她每次哭泣都要栽倒进他柔软的怀抱……

啊……完全动不了了……要窒息了……

……啊……爱吗？

这爱，何等扭曲，何等阴暗。

疯狂到抛弃道德地除掉所有介于其中的所有人。

恐怖到蛇一样捆绑被爱者的一切，从生活，到身体，最后是精神。

偏执到说了什么话，视线停留在哪里，皮肤和谁接触都要分毫不差地熟稔于心。

要疯了，要疯了……

女孩尖?淹没在喉咙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撑起身子后，发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急遽地发抖。

女孩过度的呼吸著，突然听到阳台上的脚步声正慢慢地向自己逼近。

她疯了一样爬起身子要跑，脚步踉跄到像刚学会走路，庞大的恐惧挤压着她的身体。

然而在她握住门把手后无限拉长的一秒里。

一只白皙到病态的手，小蛇一样缓慢地爱抚般地缠上了女孩的手臂。

“抓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渗出，贴著女孩的耳畔轻轻呢喃，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感。

“啊……阿月好像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女孩僵硬地回头后，看到心心念念的整日相见的最爱的哥哥，正歪著脑袋向自己微笑。

女孩脚软了，跌到地上，光线直直地切到她脸上，她再度成为了藏在柜子里的小时候的自己。

只是男孩已经成长为男生。

比之前更残忍，更暴虐，更血腥。

男生跪下来，用冰冷的手指捧上女孩的脸颊，声音是温柔到顶点的甜腻：“没关系，被发现也没关系……被发现，哥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你了呢……”

男生箍住女孩的脖颈，贴近女孩的耳朵呢喃，距离近的像舔舐：“所以，和哥哥回家吧，不要再出门了，不然哥哥会杀了他们的。”

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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