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温暖，阳光刺眼，已经到了早上六点。
女孩掀开被褥，起身，摸了摸额头。
在哥哥昨晚的照顾下她差不多退烧了。
贴心地帮男孩叠好被子收拾好床铺后，女孩突然想起作业还没完成，赶忙趿拉着拖鞋坐到书桌旁。
结果发现昨天没完成的试卷，现在已经被娟隽秀工整的字迹填满。
写完的部分已经被勾画出错题，旁侧引出了最优解，没写完的部分则附上一张纸，上面是清晰且完整的解题思路。
是哥哥在她发烧的时候帮她完成的。
哥哥真好啊，做任何事都这么体贴。
女孩一边在心里感谢男孩一边收拾起书包。
要是能和哥哥做?学就好了。
这样就能随时随地抄哥哥的作业了，哥哥一定会借给自己的。
不过……
像哥哥这种考完试，就立刻请假回家，而且成绩出来还总是很高的学生，如果真的做了?学，也不一定经常能在学校见面吧。
女孩在心底小声吐槽。
明明哥哥比她大，但因为总是请假，每天的休闲时间居然比她还要多。
果然她还是得努力学习……
不然到时候会被哥哥嫌弃笨的。
“烧刚退了现在就去上学？”看到女孩背著书包，早饭还没吃就打算出门，男生皱了皱眉毛。
女孩看到男孩皱眉的样子，有些紧张地说了一个“嗯”，身体却不敢再动了，像被黏在门口一样。
男生把女孩拉在身边，俯身，轻柔地拨开女孩细软的刘海：“先吃早饭，中午再去，中午天气暖和，哥哥总担心你复烧……”
“不过，这次出门怎么没和哥哥讲呢？”
语气微凉，传导到女孩耳朵里已经要冻成冰了。
女孩垂下头，即便是学习这种诉求如果没有提前和男生通知，男生都会生气：“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男生抵上女孩的头，语气放软了些：“阿月，下次记住以后出门都要提前跟哥哥说，好不好？”
这个动作，肌肤完全紧贴，连热度都在传递。
女孩像是催眠般，被这温软的语气和动作蛊惑了，听话的点头：“嗯，阿月听哥哥的。”
男生笑了，揉女孩的头发夸她真乖，哥哥最喜欢乖乖听话的孩子了。
……
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很吃邻家哥哥的这种类型。
每回男生来学校门口接送女孩时，女孩的几位?学都会悄悄地围观。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干脆等女孩落单了，直接兴致满满地凑到女孩身边来打听：“北诗，刚刚送你过来的男生是谁？我看怎么每天都在校门口等你，是你哥还是你男朋友？你这么小就谈恋爱啊？”
声音很大，惹来周围好事的?学侧耳朵听。
女孩听到谈恋爱几个字，瞬间想起哥哥说的不许早恋几个字，吓得赶忙摇头。
看到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学乐的开怀，小大人的语气：“是吧，不能谈恋爱的……”
其实是在心里嫉妒。
这么好看的哥哥每天来接送你，其实你放假回家都是装病吧，其实你只是外表看着挺纯真的，性格很浪，很骚吧。
?学告诫完女孩，已经在心里编造好了女孩的流言蜚语，就等著别人和她搭话，她一骨碌都说出来。
这样的年纪，她已经学会把生物课上学过知识当做攻击别人的武器。
放了学还在揽著朋友的胳膊说。
说了没两句，就瞥见了校门口女孩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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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白衬衫，眉眼线条干净利落，发丝被阳光镀上毛茸茸金边，像少女漫画里的男主，泛著一层光晕。
击中她的心房。
在跟着身边的朋友挥手说再见后，女生反折路线，向校门口等女孩的男生聊天。
心动的女生背着手，很热络地开口：“哥哥你又来接北诗啊，我是北诗的同学。”
男生被搭话，神色里没有任何惊讶的意味，就好像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对啊……”男生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慵懒又玩味，“北诗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你知道吗？”
这笑意在女生的眼底简直就像是初雪消融，没有想象中的疏离，反而平添了几分温柔。
女生因此悸动，连说话都羞涩了：“她，她在值日，大概十分钟之后……”
“哦，十分钟……”男生重复，刚刚的笑容在若有若无地逸散。
“那个哥哥你……你和北诗是什么关系啊……我有点好奇……”
男生没回复，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他偏著脸，用那双日光下近乎透明的手，撩了撩初中生的袖口。
在女生惊恐到抽手之前，男生瞥到藏在袖子里面的手链。
“好巧，”男生嘴角漾出两个字，对上初中生的惊慌的脸，轻拢慢捻般优雅地吐字，“北诗前几天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链……”
恶行被发现，女生明显神色紧张，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明明对着光，男生这张好看的皮囊却完全失了温度，成为一张冰冷的面具，而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相当难听：“偷完东西偷人，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女生的嘴唇因为被恐惧抽干了血色，慢慢发白打颤，好半天才抽了抽嘴角问了句：“你是怎么……？”
男生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直接打断：“北诗说那天在食堂吃完饭后手链就找不到了，因为这件事心疼了好半天。”
“我知道她那么乖，对我送给她的东西一直很上心，不会弄丢的，除非——”
明明是很清冷的音质，但此刻由于缺乏情感波动，仿佛金属摩擦般冰冷而锋利。
“——除非是被什么手?的东西拿走了。”
男生个子比女生高上两个头，俯身逼问相当有压迫感：“下次你要偷什么？饭卡吗？她要是因为你少吃了一顿饭怎么办，她要是因为你得胃病怎么办？”
说完这句，男生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视线停留在女孩的手上，语气犹如白开水般平淡：“到时候我会让你没手写字的……”
女生的身体在听完这话后已经彻底僵直，连最细微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她被恐惧冻结了。
回过神来要挣扎逃命时，女生的肩膀却被男生按住了，男生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润清冷，礼貌斯文：“同学，手链可以还给我吗？”
“虽然已经被你弄脏了，但阿月喜欢这个款式我也没办法呢……”男生扶了扶额头，语气有些懊恼，“还有，以后不要说北诗的坏话了可以吗，你的舌头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女生被这样威胁著，已经近乎崩溃了。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用什么手段知道她偷了女孩的手链，她背着女孩说坏话。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脱掉炸弹般脱掉手链，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别人东西了，我也不说别人的坏话了，你别伤害我……”
男生对女生哭喊的样子熟视无睹，现在学校的门口的人已经疏疏落落的，差不多都走光了。
他不担心别人会因为好奇心驱使围观。
把手链接过来之后，男孩终于笑了，因为他看到了值完日的女孩的身影。
女生见到男生笑了才敢松口气。
她觉得男生这样就会放过自己。
没想到男生笑完仍旧回头望向她。
“北诗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真的太不幸了。幸好她有我，幸好我可以保护她，不是吗？”
男生凑到女生耳畔，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向初中生低语：“说喜欢我吧，同学，说你一直都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做梦也在想着我，说你嫉妒北诗嫉妒到要死了……”
“立刻，现在，马上。”语气不容置疑，不容反驳，残酷无情。
女生没由来感觉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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