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伸出舌头舔掉指尖上的泪珠，整个人爽到分不分东南西北。

哈。

男孩遮挡女孩的视线，围堵女孩周围的空气，用烧红烙铁般灼热的视线，剜上所有路过他们身旁频频侧目的学生。

旁观者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被灼烧成灰烬了，哪里还敢继续打量。

男孩用颤抖的手摸女孩的脸颊，安抚著女孩的情绪：“阿月不要哭了，是哥哥的错，是哥哥今天说的太过分了，因为哥哥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会在心里疯狂地想要完全独占对方呢，让对方除了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就是……喜欢吗？

女孩搞不懂，她从满是泪水的忧伤里解脱出来，陷入到一种真空的麻木里，茫然地被哥哥整理好衣服，茫然地和哥哥挥手说再见，茫然地坐在座位上。

?桌看女孩刚刚哭过，凑过来询问原因，女孩一瞬间想起哥哥说不要把视线放在无关的东西身上，除了哥哥，老师和爸爸妈妈之外的都?无关的东西，?桌也是无关的东西。

这样的年纪承诺比天还大。

女孩咬著自己的心，为了刚刚许下的承诺，没有回应起除了老师之外所有人的问询，就像是在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在外。

?桌见女孩情绪不对，中午的时候悄悄去超市买了糖果，在小纸条上写上——昨天的糖很好吃，北诗，你因为今天我没给你糖生气了吗？

女孩看到?桌递过来的小纸条和糖果，一颗无人理会的心终于得到了安慰。

女孩想自己果然还是做不到哥哥所说的那种喜欢啊……如果每天都这样的话，那哥哥不在的时候自己岂不是会很孤独。

女孩出于善意，违背了早上许下的诺言，和?桌解开芥蒂，再度变成好朋友，将糖纸和纸条一一藏进日记本里。

晚上，在女孩的睡梦中，它们无一例外落入到今天抚摸著女孩泪痕的指尖上。

这指尖，此刻一路吻过这张纸条里的每一个字迹，轻柔缱绻?度和男孩现在支著下颌痴痴地凝望着女孩的睡颜一样。

只是当它最后停在了字条最右下角落款的名字上，这温度就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骤然降至冰点。

男孩想起今天早上女孩哭着向自己做承诺的样子，一瞬间哑然失笑。

……

“哥……哥？”女孩牵了牵男孩的衣服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哥哥会把自己直接送到教室门口。

男孩摸著女孩头发，眼睛却完全没有在看女孩，而是仰著脸，以机器般疯狂又精准的速度，扫视著教室门口的照片墙。

一张脸一张脸的过。最后将在心里病态循环了一万遍的人名和照片里具体的人像对应起来。

啊。找到了。那个抢走他玩具视线的东西。?桌的名字和脸。

“阿月。今天可以和哥哥做游戏吗？”男孩垂下眼睫，虹膜边缘泛著玻璃珠般的无机质冷光，“?做……不要说话。”

……

哥哥傍晚接女孩比之前要晚很多。

女孩牵住哥哥的手总觉得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去哪里呀哥哥。”女孩发问，四下环顾一圈，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男孩答非所问：“今天下午哥哥请假了，没有去上课。”

一路走到无人的巷口，哥哥才停住脚步。

女孩转头，突然看到有一个巷子里有一个人。

女孩被吓到了，因为一旁车灯一晃而过时，她看到了那个人是谁。

她伸手想去捂住嘴，捏了捏手心发现手上的液体是沾了血迹的汗水。

女孩尖?了，因为恐惧彻底瘫软在地上，这下她不得不看清了，是?桌。

“知道为什么吗？”男生冷淡的声音响起。

女孩摇著脑袋崩溃的大哭起来，她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因为阿月昨天没有遵守约定，”男孩扳过女孩的头，开口，毫无温度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刺穿女孩的神经，“因为阿月你把视线放到别的东西上了。”

女孩完全发不出声音，她呆呆望着面前这个熟悉至极，整日相见，心心念念的最喜欢的哥哥，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可怕，好可怕，我的错，我的错……

女孩不敢再动，因为陷入到一种巨大的自责和悔恨里默然无声，即便救护车来了她都没说一句话。

救护车是哥哥打的。

诊断结果出来，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发生发生了脑震荡，推测是被人钝器从身后砸伤产生，砸到意识模糊后，又被喂了些安眠药延长了晕倒时间。受害者醒来说没有看到作案人的脸，检查完受害者全身也没有发现多余的指纹。

那个时候监控清晰度不高，又是在死角，只有两名孩子在现场?救护车，警察推断可能是近期比较猖獗的偷小孩犯罪团伙抓小孩未遂。

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噷替闪烁。

医务人员过来问两个孩子现场发生了什么。

女孩张了张嘴巴。

身后的男孩俯身伸手抵住女孩的唇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阿月乖，不要说话，今天的游戏名字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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