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凛雪高中毕业后去的私立大学,学艺术。
父母美其名曰做艺术生更有格调,来掩盖多年来没有管束女儿的过错。
毕业后,尹凛雪还没开启享乐生活,买名牌衣服时刷金卡显示余额不足,才知道自己的富二代爸爸已经把家产败光。
在朋友这边借不来钱,尹凛雪转身去吸父母的血。
做不成富三代这句口头禅她在家里絮叨了一个月后,父母实在心疼,去银行贷款抚慰女儿脆弱的心灵。
在父母的纵容下,尹凛雪花钱更加大手大脚。
贷款贷到难以偿还,尹凛雪想出挣钱的妙计,同时和多位曾经上流圈子的优质男人恋爱。
尹凛雪模样生得不错,头发因为多年的护理到绸缎般丝滑,擦过那些下身思考的动物的皮肤并将其轻易撩拨。
每当她钓上一个凯子,她都会忽略掉债台高筑的现实,以一个相当自恋的角度赞叹自己的无边魅力。
只是偶尔的,在指缝间捻著烟卷的时候,在低头修整豆蔻色贴钻美甲的时候,她会略带凄迷的回想起她的高中时代。
那时候,她日子过得舒适极了。
她会用钱强制他们写作业带饭,也没人敢惹她,惹她的人都会受到处置。
比如被##烫,比如被踹,比如被掴。
她并非通过这些行为获得快感,只是在她的意识里,就像家里的父母为她满足一切需求一样,这个世界就该围着她转。
向男友哭诉,向跟班发布命令,托关系让教导主任亲戚帮着隐瞒,按照自己的心情随意处置低位者,都是在满足尹凛雪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的幻想。
她在这幻想里飘飘欲仙,无限餍足。
即便这些年过去了,家庭破产,失去原来的交际圈,堕落到靠和多个男友靠肉体关系来维持生活来源,她也从没在过去的生活经验里获得教训或者产生愧疚情绪。
她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为外界。
——是他们走路不长眼。
——是他们弄脏了她的衣服。
——是他们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是这些男人们蠢得跟猪一样,她才能通过他们胀大的海绵体获得物欲满足。
现在夜色正浓,上完床的尹凛雪裹着大氅半露香肩,从一号男友的山上别墅出来,下山准备打车前往二号男友所在的酒店——毕竟不能让男人装绅士地送,不然脚踏两条船的事很容易露馅。
尹凛雪今天穿得高跟鞋,脚跟接触地面会发出清脆响彻的“哒哒”声,在寂静一人的盘山小路上显得尤为清晰。
“艹,妈的真吓人!”
一个黑影猛地掠过她的身后,诡异无声,像是有人在尾随,尹凛雪回头大骂。
见没人她松了口气,后悔为什么刚刚在床上没求她的一号男友给她买辆车,这样以后无缝衔接也方便。
再回过头,心像被人从喉管里猛地拽出,她终于搞清阴影的来源。
眼前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变态!打劫!强奸!几个字在短促的一秒内疯了一样挤进大脑。
她挣扎着要逃,那人却相当有技?地用电击鼶把她弄到肌肉震颤,身体僵硬,脑袋却没晕。
所以在极端恐惧里,尹凛雪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给自己头上套著头套,毫无感情地拖着自己的身体到树林深处的一系列动作。
过程中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安分点,趁我今晚心情好,不然——我一把火烧死你。”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暗夜中潜伏的兽,每一个音节都在掐灭尹凛雪的生机。
不寒而栗。
当手脚被束带紧紧缚住,连一丝动弹都成了奢望,尹凛雪才认识到自己并不是神,只是全能自恋里的巨婴。
她呜呜咽咽,身躯无助地扭动挣扎,根本得不到对方半分回应。
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人是走了,她侧身往前爬了几步,被这人一脚踢到树干上。
尹凛雪尖叫后的下一秒男人就笑了,因为尹凛雪的反应和男人预想里她绝望的样子别无二致。
但很快男人就安静下来,因为他发现这种折磨没有达到他以为的愉悦程度,他的脑子里全被另一个女孩占据。
他将手套缓缓收紧,面无表情地掏出香烟,点燃。
用她曾经对待北诗的方式,对待她。
残忍无情。
男人完全不管尹凛雪的求饶流泪挣扎,拿起她的手机,发消息挑拨她的男友团。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卡掰成两半和打火机以及所有其他可能会被发现的证物收集起来,打包扔进不远处湍急的河流里。
这一片区域没有监控,也不会有巡警巡逻,树林里都是沙砾,不会留有鞋印,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知道第二天有钓鱼佬定点来这里钓鱼。
大概十个小时后尹凛雪就可以获得解救。
前提是她没有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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