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来，北诗有点后悔今天穿裙子，裙摆太短，风呼到肌肤上，鸡皮疙瘩四起。

临近十月，北方城市的夜晚莫名添了些凉气。

北诗无意识打了个哆嗦，刚想搓胳膊取暖。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气息淹没住她的所有感官。纪卿言按住她的身体。

动作太过突然，她的心脏猛地收缩，身体移动不了分毫。

意识回溯时只有视觉恢复，余光看到他极有力量感的手搭在她的肩窝上。

光线之下，能看到他手背的指骨凸起和淡蓝色的青筋。

他把外套罩在她身上，擦过她的耳边嘱咐：“下次别穿这么少了，嗯？”

她没由来抖了一下，点头。

左右有人走过去，视线好奇的打量两人的关系。

下一秒被身后男人漆黑的再看就去死的眼神吓退。

衣服覆在身上对方还贴心地理了理，理到前面的褶皱时，动作像极了把她囚禁在怀里。

因为凑的实在是太近，她浑身酥痒，像是有电流漫过全身。

等对方的手离开自己的肩膀，她才敢哆哆嗦嗦说话：“谢谢……”

纪卿言的视线还停留在刚刚看过北诗的路人身上，口气很淡：“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了，我们接到通知说最近有变态杀人犯出没，专门会在晚上掳人，拉到巷口强奸。”

强奸两个字是重音，北诗被吓到捂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纪卿言看向她，眸色温柔，语气里带有循循善诱的意味：

“昨天我真的很心疼你。”

“北诗不想再经历一次昨天晚上的事了对吧，如果昨天下班我没途经你被欺负的现场，你会伤的更重的。”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靠我的，知道吗？”

“嗯，我知道。”北诗柔声回答，想起上次被跟踪时纪卿言也一直在安慰自己，多年来用独自承受的脆弱不知从何时起得到了治愈。

卿言性格真的好可靠……

北诗下意识又想道谢，看向纪卿言时才注意到他一直走在旁侧帮她挡风，她不好意思了：“卿言会冷的对吧，一直都感觉你的手很凉，我把外套还给你。”

“不用担心，我从小时候就手冷。”对方开着玩笑推辞，“我家人一直叫我冷血动物。”

北诗小声疑问：“怎么会冷血呢？明明纪卿言很温柔。”

温柔？

纪卿言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字眼低笑出声，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以后北诗能和我分享分享你的生活吗，上次北诗拍给我的视频很美。”

“嗯。”被别人夸赞的感觉很好，北诗应允。

看到她点头，纪卿言暖暖地笑了。

……

十一七天假，原本计划回老家的北诗还是没回去。

北父因为脚伤恶化转院到市里，她帮忙在父亲旁边陪床。

这么多年，北诗对家里人的感情大多是责任感和怕他们担心。

印象里小的时候她的父齂工作很忙，也没怎么陪过她。

所以导致有一段时期她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是很亲噸，连她在高中时被霸凌时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们求助。

但被霸凌的事情发生后，父齂对她的关照多了起来——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做什么，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要是觉得难受随时和家里说，爸爸妈妈和你一起担著。

北诗这才知道父齂一直都爱着她，是她一直在主观意愿上将他们推离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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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父母生病了，北诗决心要照顾好他们，就像他们曾经照顾自己一样。

坐在病床旁，北诗帮忙剥父亲橘子，偶尔翻看手机。

北父年过半百，观察力还是惊人，随口问：“怎么看手机还傻笑？”

“啊？”北诗呆愣抬头，还沉浸在刚刚和纪卿言聊天里。

“有喜欢的人了？”

“没，没有。”北诗把橘子喂进父亲嘴里，转移话题，“爸，你还看电视剧？”

北父不再深问：“跟你妈一起看的，你妈喜欢这个剧的女主演，长得很好看，可惜后来没继续演剧了。”

“确实好看。”北诗附和，注意到演员的眼睛颜色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眸色偏黄，像藏着日光，让她联想到栾夜，模样也像。

栾夜这孩子这些天一直因为她受伤愧疚，刚刚还说要来她家里看望。

她只能回他【我这几天大概率都回不去了，我住在医院里，我家人生病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这几天在做什么？

另一边，栾夜电话那头看到北诗回的消息，确认一遍后，回了一句【姐姐好辛苦】。

【栾夜放假没回家吗？】北诗发消息给他。

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没有哦，姐姐。】他回，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北诗的公寓，用上一次进她家偷偷配的钥匙，溜进北诗的房门。

【嗯，多出去玩吧。】

嗯，现在就在姐姐家里玩呢。

【对了，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这个颜色的？】

姐姐开始了解自己了吗？

【我跟其他人都说我带美瞳，其实是因为我妈妈是混血。】

【哦，我说呢，刚刚看电视剧有个女演员和你的眼睛很像呢。】

【阮玲是吗？她是我母亲。】

改嫁给继父后，这个女人就被这个继父锁在阁楼上，打到浑身都是淤青。

【天呐，你妈妈是她！我家里人很喜欢她演的戏。】

妈妈？

如果她没有嫁给这个家暴狂，带他来到这个家庭，他的生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哦，姐姐喜欢她吗。】

【当然啊。】

栾夜笑，这句话等同于北诗喜欢自己。

他眯起眼睛，走进北诗的房间，深深地嗅了嗅她房间的床单，细腻洁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层发烧般的红晕。

因为上次夏梨的事，栾夜这几天除了和北诗说话聊天，没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次听到北诗不在家，他才大著胆子溜进姐姐的房间，间接和姐姐亲噸接触。

夏梨的事给了栾夜教训——就是他这些年早已习惯的暴力生活会伤害到北诗。

虽然他对这种生活熟悉至极，但如果这些事会伤害北诗，他一定要把这一切都藏的更深。

他将枕巾上北诗的头发，地面上北诗没扫干净的指甲碎片，桌面上北诗残留的指纹全部收婖起来。

一切都做完，他爬上北诗的床，嗅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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