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起身打算去上班。
看到棠乐还在隔壁房间里睡觉，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休假的日子。
迷迷糊糊起身穿衣服，算起来今天她该胃病复查，顺手买些胃药。
北诗从棠乐房门探了探头，注意到棠乐睡的很香，她没去打扰，一个人静悄悄地出门。
公交车车上没座位，她站了全?，个子不高还得踮着脚，两只手才能勉强抓住把手。
车身摇摇晃晃，本来半消的困意，这会子全部爬了出来，北诗头低垂著，趁车子在站牌停车的空隙小眯一下。
眯了不知多久，只感觉有风热热的一直拂著脖颈，因为疲惫她还以为是空调。
直到快下车，北诗才想现在还不到通空调的日子，后知后觉方才是人的呼吸，也就是说刚刚有人一直在贴着她！
她悚然一惊，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她只能通过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间慢放般强制转过头，发现身后只有两个穿校服的学生。
她吓坏了，急急忙忙下车急逃窜，停了两步果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立刻回身。
没有可疑人员，但绝对有人在跟踪她。
她高中的时候被霸凌者跟踪时也是这种感觉。
要疯了，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假装和别人打视频，把手机摄像头举起。
身后果然没了动静。
进了医院她才觉得安全，取药时仍旧心有余悸，拿着药单手还是颤抖的。
最近一系列的事太古怪了，噩梦，杀人案，被跟踪，就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这样思考着，完全没意识到现在轮到自己缴费了。
“北诗，北诗，你在听吗，我帮你把药费付了吧。”
身后有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处于高度紧张的北诗吓得惊叫出声，捂住嘴回头看，一个熟悉的面容进入视线。
“抱歉，吓到你了。”对方温声开口，缓解了北诗的紧张情绪。
“哦没事没事的纪警……卿言……”看到是熟人，她勉强松了口气，“对不起，我……我刚刚没听到……您的药单我帮您付吧。”
为什么会这么?？她想。
不知怎的，她第一感觉居然是怀疑纪卿言在跟踪她。
但看着他手里的药单，显然时间对不上。
被跟踪时纪卿言不在现场。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多疑了，人家毕竟帮了自己两次。
因此更加歉疚，低头看到纪卿言左手手臂被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刚想开口询问。
对方已经举了举手臂解释：“这是昨天出任务留下来的伤口，今天早上疼得实在厉害，过来开止疼药，没想到能看到北诗在前面排队。”
“天呐，很疼吧，”北诗共情，略带心疼的开口，“做警察真不容易啊。”
纪卿言笑：“应该的，北诗胃病好点了吗？”
“嗯。”被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异性关照北诗有些诚惶诚恐，但紧张感已经少了很多，至少现在她可以直视对方的眼睛。
出了门诊部，一想起刚刚那个跟踪的人还有可能在外面蹲守，她就觉得后怕。
她不想再经历这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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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身安全，她鼓起勇气问道：“纪……卿言一会能坐您车回去吗？”
对方明显不知道她会主动提起搭车的事，怔了怔回答：“当然，我很乐意。”
北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身边的他。
难得见他没穿警服的样子，只著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身上味道很好闻，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嗅起来是薄荷的味道。
他修长的手指轻握方向盘，骨节分明，肌肤冷白如玉，透著一种近乎冷冽的细腻美感。
一个可怖的念头突然在北诗的脑海里稍纵即逝，要是被这双手抚上脸颊……会很凉，很难挣脱……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纪卿言在一旁开口将她拉回现实，声音低沉而清晰。
嗯？
“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浑身都在发抖，不可能只是被我吓到吧，”纪卿言没看她，只是轻声添了句，“方便说吗？”
不愧是警察，她惊讶于他不动声色觉察的能力，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艰涩地说：“我……刚刚被人跟踪了……”
“有看到脸吗？”
“没……”她答道，手指不自觉嵌到掌心。
对方注意到她紧张的举动，语气极尽小心柔和：“别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遇到这种事首先摆脱，去人多的地方，如果记住相貌特征直接报警，这种案件不需要具体证据，只要发现有犯罪嫌疑人就可报案，明白吗？”
北诗讷讷点头，完全没注意到说这些话时纪卿言眼底阴暗的情绪和足以冻结空气的死寂。
“或者找我，我不值班的时候随时都方便，”他打了转向灯，轻笑缓解刚刚凝滞的气氛，“这是去你家的方向对吧，别一会我把你拐了都不知道。”
北诗微笑，心想自己的直觉这次大概率是出错了，其实纪警官是个很好的人。
等一会到家给纪警官发消息感谢吧，好像除了上次请他吃饭后她没和他说过话。
她放松警惕，蜷了蜷身子，数窗外掠过的树木，困倦到失去意识。
等到四下彻底寂静，纪卿言才撩了撩眼皮，瞥了眼北诗座位旁边的车载香薰：“起效比预想中要晚，果然下次还是放药更有效。”
“你说呢，宝宝？”
他的视线转向旁侧熟睡的女孩，语气疏松平常，毕竟这种对话在他的脑子里已经预演了上万次。
“你知道你跟我讲完了被跟踪的事后，我开车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清澈的声线里此刻有一种暴虐到极点的平静。
“我在想我一定要查出这人然后迷晕了拉到你面前虐杀。”
“我要用?片划破这个东西的脖颈，看他颈动脉流出的血液一点点漫过气管，在等待窒息的过程中剜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切掉他的睾丸，彻头彻尾折磨死他。”
描述的很细致，睡着的北诗没由来抖了一下。
纪卿言毫不犹豫地拿出沾著麻醉药的手帕捂上她的口鼻，把身边女孩的睡眠掌握在可控的范围内。
确认她失去意识，他调整座位，欺身而上，俯身，一点一点强迫症般细细地舔舐起她的脖颈。
他故意开到没有监控的地方，相当安全。
因为用药，被这般变态的对待女孩还是睡得沉。
等到跟踪狂的气息被慢慢地遮盖后，男人阴鸷残暴的情绪终于得到平息。
他像是品尝完佳肴般餍足又迷恋。
纪卿言仰起脸，鼻息拂过北诗白皙的面颊，暧昧地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还是算了……不然又要吓到你了……”
“从现在开始记一下我身上的味道，以后闻到这气息就要主动想到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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