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玩笑。”
女孩低低的嘟囔一句，可两人靠的近，哪怕她再小声，男人还是听进了耳朵里。
“我也没开玩笑。”低沉的声音。
女孩抬头，探究的看着他：“你明明就是开玩笑。”
男人撑著身体坐起来：“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女孩往男人身后塞了个枕头，小声控诉。
“我又没有救人。”
男人看着她：“你救了我。”
女孩抿紧了唇，一双杏眼含着光。
男人再次肯定道：“多亏你。”
女孩粲然一笑，那双眼里波光流转。
她脆生生的答：“哈浊先生，不用客气。”
男人低眉笑起来：“嗯。”
水吊完了，护士过来拔针，对着女孩道：“家属去把出院办了。”
“这就能出院了？”
女孩不大认同的皱起眉，他昨晚明明烧的那么严重。
护士拔完针：“烧退了就没事了，定期过来换药就行。”
女孩还想再问两句，男人拉住她的胳膊。
“镇上的医院床位少，我没事了，可以出院。”
女孩看着他依旧虚弱的模样，还是想再争取争取。
那边走到门口的护士又回头叫她。
“家属，快点。”
男人拍拍她的胳膊，女孩跟着护士走出去。
隔壁床的阿叔啧啧两声，搭话：“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
男人轻轻嗯了声，没有解释，刚刚人家说她是他的家属，她也没解释。
办理完出院，雅雅扶著男人往医院门走。
“族长说拉塔姐姐的爱人一会儿来接我们。”
女孩小心的看着路，小步的带着他往前走。
她说什么男人都答应，每次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嗯，无论她说的对或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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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手机的女孩脚尖在地上无意识的搓著：“你那次要吓死我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嗯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缓缓从听筒里流淌出来。
“我晚上就回去了。”
女孩平直的唇线弯起弧度：“我等你。”
雅雅喂三只狗的时候，拉塔抱着小阿斯根来找她。
女孩开门把人让进来。
拉塔拉着她的手：“雅雅老师，我阿妈自己在医院里不行，我和我老公一会儿要过去，能托你给照看一下阿斯根吗？”
女人怀里的孩子吃着手指，看到熟悉的姑姑，伸手叫她抱。
雅雅亲亲热热的接过小胖男孩儿，贴著脸亲亲。
“拉塔姐姐，你放心就是。”
拉塔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忙把注意事项都跟她说了。
拉塔走了，小阿斯根也没有哭闹。
懂事的小男孩儿抱着玩具自己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
雅雅被他可爱到，贴过去逗他。
小阿斯根拉着她的袖子，咿咿呀呀的说：“阿浊嘟嘟的标亮森森。”
哄著小阿斯根躺下，雅雅就去给他弄鸡蛋羹吃。
小男孩儿在床上滚来滚去，蹬著小短腿爬下床，在毡房里溜达。
灶房里，雅雅刚端出来蒸好的蛋羹，毡房那边就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她忙跑去。
小阿斯根站在一个翻落的小木箱前面，看见她回来缩缩脑袋。
雅雅把他抱起来，左把看看。
“磕到没有？”
女孩细声细气的，没有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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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依偎在女孩怀里，摇头：“嘴巴起。”
雅雅刮刮他的小鼻子，把他抱回床上。
地上磕开的是哈浊用来收她留在宿舍那些东西的箱子，里头的物料零零散散的撒了一地。
她蹲下一一去捡，木梳子、发绳、水杯、编了一半的手绳、画了一半的画、桌子上摆的相框、几条常用的毛巾、一些书本，还有一把小巧的匕首。
哈浊回来的时候，毡房里静悄悄的。
桌子上放著一个剩了点儿鸡蛋羹的碗，女孩搂着个小娃娃睡在床上。
两张脸都睡得红扑扑的。
男人轻手轻脚给他们掖好被子，在床边坐下来。
他就这么看着他们，浓郁的眉眼渐渐柔和。
狗崽子哼哼唧唧的蹭到男人腿边，男人一手捞起一只走出门。
夕阳渐沉，毡房里一片昏暗。
女孩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
怀里的孩子还睡得香甜。
她慢慢抽回手，一转头，看到坐在桌边的男人。
男人放下手里的小刀和木块，对她招手。
女孩穿了鞋，走过去。
男人一把把她抱到腿上，女孩瞪他一眼。
“别吵醒孩子了。”
男人拿大脑袋蹭她，女孩小声笑着去推。
“雅雅。”
“嗯？”
男人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她。
“我也想要个孩子。”
女孩红著脸打他：“流氓。”
男人握住她的小手：“我有名分了。”
怀里的人瞥他一眼，嗔道：“不要脸。”
谁知男人是个厚脸皮，又拿头蹭她：“嗯，我不要脸。”
女孩推开那个大脑袋，拉着他往外走。
男人被她拉到灶房里，看她翻出一块化了冻的羊排。
“想吃羊排了？”
女孩又翻出根白萝卜，头也不抬：“小朋友得吃有营养的。”
男人看着蹲著的那一小个人儿：“羊排有营养？”
女孩把羊排和萝卜一口气放他手里，拍拍手往门口走。
“肉，有营养。”
男人低头笑，又听她说要煲汤。
一声低沉的回应响在身后，女孩抿唇笑起来。
女孩回到毡房，看到桌子上一个雕了一半的小马。
她拿起来，细细看。
没想到这个糙汉子还能干这么精细的活，也不知道那双大手是怎么雕出来这么灵巧的小玩意的。
女孩搁下小木马，瞥见刚刚被她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小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收进了木盒子里。
木盒子还是敞开着，杂乱的东西静悄悄的躺在里头。
她拿起匕首，细细摩挲。
这是哈浊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用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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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闷热，蚊虫扰的人睡不着。
雅雅躺在床上，盘算著过两天哈浊去镇上的时候托他买个电蚊香。
也不知道这偏僻的大草原上有没有。
女孩叹口气，翻个身。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起初没注意。
直到轻轻的脚步声来到了她窗边。
女孩立刻警觉起来，捂著嘴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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