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家政阿姨手脚麻利,半天时间便把一楼收拾干净,连带院子也简单打扫了一番。
院子门口就是小榄河,裴瑾坐在藤椅上喝咖啡,望着小榄河潺潺的水,心想自己现在应该有几分资本家模样?
这日子可真惬意啊。
周羲和把家政阿姨送走,跟裴瑾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买菜。
裴瑾在院子里晒了许久的太阳,直到黄昏,光线一点点暗下去,没了日照,傍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她这才回了屋。
周羲和带着几大包肉菜回来,一边塞进冰箱一边对她说:“这个冰箱有些年头了,空间不够大,我已经下单买了个新的,明天能到。”
裴瑾倚著厨房门,闻言摇头:“又不会常住这里,别折腾了。”
“只要你愿意住,住多久都行。”周羲和拿出一根青瓜,两个鸡蛋,半只鸡,一边处理食材一边对她道:“你父齂那边卖房买房也需要时间……”
“那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她问。
“小时候我妈给我买什么,都要给你带一份。”周羲和笑笑:“在她心里,你就跟她女儿一样,这有什么好交代的。”
他洗了个苹果,塞到她手里:“你出去坐着,看会儿电视,我给你复刻西园寺素面。”
“素面怎么还用得到鸡?”
“鸡汤做汤底,有营养。”
周羲和把她赶出厨房,因为裴瑾这些天最闻不得的就是油烟味。
吃过晚饭,两人还是回了民宿。
小洋楼虽然打扫干净了,但床垫跟四件套都还需要买新的,周羲和已经提前去置办,过两天就能到。
黑色电动车穿梭在石板路上,害怕震到她,他开得极慢,眼见两三辆单车已经超过他俩,裴瑾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呀。”
“我这车避震不行,明天去车行改造一下。”
“没那么脆弱。”裴瑾搂紧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她小声哼著歌,虽然夜风刺骨,可她总觉得浑身暖乎乎的,这份温暖无疑是周羲和带来的。
裴瑾笑得一脸满足,搂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
“什么歌?”他笑着柔声问道。
“《梦里水乡》啊。”过年这几天她住家里,齂亲经常单曲循环她们的合唱金曲。对了,这首歌因为她跟周羲和的拉票,最终荣获冠军。
“玲珑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时光,为何没能做个你盼望的新娘。”
她唱着歌,望着天,星光稀疏,一轮弯月。
“周羲和,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跟我一起疯。”她的手抚摸著小腹。
“不后悔。”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后,周羲和已经把自己这辈子的婚姻大门关上了。或者说,哪怕没有那个决定,他这辈子大概率也不会随意找个女人走进婚姻。
……
正式入住小洋楼是在一周后。
搬家前,为感谢周家大方借房子住,裴瑾齂亲做东,在澄园摆了一桌,就两家吃顿饭。
席间一派融洽,众人心照不宣不去提孩子的父亲。
周羲和齂亲作为过来人,给裴瑾传授了许多关于孕期的经验:“我跟你妈是?个时间怀孕的,她怀你一点都没吐,我前面三个多月吐得那?昏天暗地,根本闻不得一丁点油腥味。”
“后面就不吐了吗?”裴瑾期待问道。
“也吐。”周齂回忆了一下:“吐到生。”
裴瑾闻言心凉了半截,她低头喝水,余光去瞥周羲和,狠狠瞪住他。
周羲和了然,怪不得她孕吐严重,原来是“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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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崽崽,是不是像爸爸一样调皮,要折磨母亲十个月。
“说来奇怪,我跟我妈都不吐,就裴瑾吐得厉害。”母亲插了句。
“现在的人吃得不健康啊,还有空气啊水啊都有污染。”周母道。
周羲和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听这么认真,什么时候能听话,带个女朋友回家。”周母拍了儿子一下:“小瑾孩子都有了,你还没成家。”
周羲和低头喝水,没搭腔。
“我那天还说,让小娃娃认羲和做干爸,亲上加亲。”裴母对老姐妹说。
正在喝水的周羲和跟裴瑾一听,同时咳出了声。
“可以的呀。”周母笑道:“我想抱孙子想疯了。”
老姐妹合计著改天一块儿去挑幼崽衣服,没留意到这边桌子底下,周羲和已经扣住裴瑾的手。
……
今天,是正式搬家的日子,裴瑾的行李不多,就两个行李箱。
一楼一共有三个房间,主卧让给裴瑾住,带有独立卫浴。周羲和住次卧,还有一个杂物间,堆积著一些无法扔掉的陈年旧物。
周羲和帮她把行李箱拿进房,回到客厅,见她手里拿着个拍立得。
“帮我拍张照片。”裴瑾使唤他。
裴瑾站在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栾树下,比了个剪刀手。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蓝褐相间的格子裤,肚子还未隆起,身材纤细,一点儿也看不出孕相。
“我好像又瘦了。”她看着照片,对他道。
周羲和最近一想到这事就叹气,裴瑾的孕反依旧严重,西园寺素面早就不管用,最近只有白粥榨菜勉强能吃得下。
“要是真的吐到生怎么办呢?”她喃喃道:“借种之前应该做好背调,哎,棋差一著。”
周羲和理亏,去给她熬粥去了。
裴瑾在小洋楼里度过了第一个冬天,春分时,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周羲和每天待在小洋楼的时间比在民宿还长,现在属于淡季,他雇了个小工,哦,就是之前那个刚满18岁就出来送外卖的小伙,名叫李亚。
不过几个月时间,李亚比裴瑾第一次见他时瘦了半个人,一问才知道,因为饮食不规律,饿一顿饱一顿,胃早就熬坏了,前不久还确诊了糖尿病。
年攒10万的目标没有达成,反而攒了一身慢性病。
周羲和可怜他,问他愿不愿意在民宿打工,包吃包住。
李亚点头如蒜,这事就这么定了。
虽然现在赚的钱没有送外卖挣的多,可他终于能饮食规律,压力也没那么大。
有了李亚帮忙,周羲和在小洋楼住下。
因为裴瑾母亲时不时会来,因此周羲和也不敢把自己的东西到处扔,他就跟地下党一样谨慎。
但偶尔也会那么几次,露出端倪。
有一回,他在给裴瑾擦妊娠油,两人聊著天,过于入神,没听到开门声响,是裴瑾先发现她母亲正朝他们走来的,急中生智,拿过周羲和手上的油,一股脑全倒在她身上。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妊娠油贵着呢……”她开口训斥周羲和,很像那么一回事。
周羲和刚想开口,便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裴母皱眉问道。
“周羲和不小心把我这瓶油弄倒了,搞得我现在浑身黏答答的。”
“你这盖子没拧紧。”周羲和附和道:“你先去洗澡吧。”
母亲一脸狐疑看着他俩,虽然她老花,可刚刚她明明看得很清楚,裴瑾的衣服是撩开的,下摆往上卷,周羲和的手就在她白嫩嫩的肚皮上面来回摸。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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