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74章 颠倒黑白(1 / 1)

全才小农民 问猪 1971 字 7天前

昨天是阴历十六,正是月儿弯弯照九州的日子,当然了,肯定免不了几家欢乐几家愁,曹锦允兄弟在医院里抱头痛哭,小媳妇周婷婷和曹勇彪在家里却是摆开了宴席。

饭菜是富之源派面包车给专门送过来的,不过是两个人的宴席,却是很大排场,光是凉菜就有八道,其他热菜,甜菜其丰盛自不必说,主菜是一只烤全羊。

婶子和他侄子这顿酒喝得天昏地暗,酒过三巡,菜没过五味他侄子就耐受不住,嫌她婶子骚得太厉害,强行按倒在沙发上撮得昏过去一次。

如此三番,这酒喝得就有功夫了,娘俩儿也喝得实在一滴都咽不下去了,他婶子为了报复侄子的虐待,什么都没穿地就骑到侄子脖子上,摁着侄子的脑袋,攥着一杯酒愣往侄子耳朵里灌。

侄子还不老实,卜楞着脑袋不让婶子灌,婶子威胁他你这小兔崽子给我老实,再不老实我尿你一脸。

没办法,侄子只好抱起婶子,要抱到**让她一遍昏过去三次,刚抱起来歪歪扭扭走了没两步,院门“咣”一声巨响,吓得侄子一激灵,婶子掉地上了。

接着就是持续的“咣咣”砸门声,还夹杂着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勇彪勇彪,勇彪呀,你快开门……”

院门响第一声的时候,曹勇彪电光火石地想到林聿那事,还以为林聿已经死了,姓江的集体暴动,探听到他在他叔家里,来找他拼命来了。

细细一听砸门的只是一个人,再听听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居然是狗狗。

狗狗就像能通灵一样,这货别本事没有,在男女那点事上,他的嗅觉比狗鼻子灵敏多了。

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就能让他确定勇彪今晚肯定在锦允家里。

他连上崖都没去,直接连滚带爬去了锦允家,到了那里“咣咣”砸门,他也不叫“锦允”,地球人都知道锦允躺在医院呢,他毫不避讳地大声叫着:

“勇彪,勇彪开门,勇彪快开门呀……”

声嘶力竭地带着哭腔,下半夜的,鬼哭狼嚎一般,惊得周围的邻居们浑身凉飕飕全是鸡皮疙瘩,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有胆小的吓得头发根儿都发麻。

听明白是狗狗,曹勇彪可真是火大到他姥姥家了,你这混蛋黑更半夜瞎叫唤什么,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在大叔家里似的!

曹勇彪火到连长裤都来不及穿,蹬上一个三角裤就出来,拉开门先是一个窝心脚从门缝里飞出来,正中狗狗前胸。

满腔怒火化作穿门一脚,力度有多大可想而知,狗狗被踹得飞起两丈多高,落地以后又翻了五十多个滚儿,这才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曹勇彪拽着他的脚脖子把他拖拉进屋,像条死狗一样扔到地上,拿杯子凉水给他泼到脸上,狗狗打个激灵,悠悠醒过来了。

一个白底粉红碎花的三角裤头在他眼前渐渐清晰,狗狗翻身爬起来搂住花裤头大哭:“嫂子啊——”

曹勇彪抬脚又把他踢出一溜滚,怪不得叫狗狗,简直成疯狗了,叫谁嫂子呢!

狗狗被踢开才看清那个花裤头下面两腿的毛,不是锦允媳妇,而是勇彪:“勇彪,你那裤头——”

曹勇彪低头一看,草,这才发现三角裤是花的,婶子的,怪不得觉得有点兜不住的感觉呢!

曹勇彪恼怒狗狗还不仅仅在于这一点,更恼怒的是狗狗这混蛋怎么这么穷,为你出头,你怎么也得出点血吧,可他很清楚,就是把狗狗榨成人干,也挤不出一滴血来。

这混蛋整天喝酒赌钱,想着怎么找女人,根本就不劳动不生产,他老婆累死

累活种地养活他几年,末后终于受不了跑掉了,这混蛋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家里的日常用品一天比一天简单,再这样混下去,怕是连窗户都得卸下来卖掉换酒钱了。

现在曹勇彪正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恼怒,外面“笃笃笃”有人敲门,他一愣,这是谁啊?

可以肯定这不是本村的,本村的有头有脸的推门就进来了,那些怀着敬畏心到村委来的,都是畏畏缩缩推开门,把脑袋挤在门缝里跟他说话。

他知道城里人习惯敲门,这应该是城里人,他叫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来人迈步进来,曹勇彪先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面色冷峻。

“啊——”曹勇彪惊叫一声,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是人是鬼?”

这不是林进均吗?他竟然会复活了!

昨晚跟他婶子喝得昏天黑地,到现在还头疼,被这一吓,曹勇彪脑袋“嗡”地一声,脑子一下子乱了,本来因为林聿的事他心里就有鬼,现在一看到这张脸他知道林进均找他算账来了!

林聿推门进来,一看曹勇彪吓成那样,还大声问他是人是鬼,心说这老小子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胆儿小了?

几年不见,曹勇彪在外貌上变化不大,只是精神明显委靡很多,脸色就像长鸡瘟似的蜡黄。

几年前他可不是这个委靡的样子,尤其是在县城开路边店那几年,那精神头可以用牛*逼闪闪放光芒来形容。

这老小子很有点县城都盛不下他的感觉,更不用说到了温泉镇,至于衣锦还乡回到葫芦峪,那就更是无法表达他到底有多牛*逼了。

只是装逼有点过了,被林聿的老爸打了一顿,他不服回去吹哨子叫人,拉来两车,全被林进均给打到山沟里去了。

林聿那时七岁,记得老丈人姜鹏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一个劲儿说风凉话,嫌曹勇彪叫来的人太少,还不够进均打的,让他在一边闲着惹得手痒痒。

葫芦峪的村民都知道,曹勇彪再牛*逼,就怕林进均,一提林进均,他就牛*逼不起来了。

林聿冷峻的脸上表现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叔,你吃饭了。”

啊,曹勇彪又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感情这不是林进均,林进均死了十三年了,怎么可能出现呢,这应该就是林聿吧!

还挺有礼貌的,叔你吃饭了!

农村人都是这样,在路上、街上碰见了,打招呼都是问吃饭的问题,不管现在是几点,张口就是“吃了吗”,“你吃了”,“吃饭了吗”。

曹勇彪暗暗咬了咬牙,怎么偏偏这小子跟他死去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神怎么那么凌厉,一看就让人想打哆嗦。

“哦,你是林聿吧。”曹勇彪终于在外表上表现得自然起来,“长这么高了,几年功夫不见成大青年了,你坐。”

一边让林聿坐,他一边走回老板台后边,在老板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这样居高临下看着林聿,可以让他找回一点自信。

“叔,我都回来好几天了,因为三叔长病,也没来得及过来看看你,叔你不会怪我吧!”林聿脸上很平静,说话客客气气的。

曹勇彪心说,说得真动听啊,还过来看我?你敢说你心里不想把我撕吧了?

“是这样的叔,”林聿语气诚恳地说,“我想过来问问我家那石矿的事,自从父母没了这石矿就一直是村里给管着,那时候我小,也经营不了,现在我大了,我想子承父业继续干下去。”

“哦,石矿

啊——”曹勇彪靠在老板椅上前后摇晃着,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

他仰脸看着天花板,心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的,自从你的父母死了你们家跟石矿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又来找我要石矿,穷疯了吧!

“嗯,我还真忘了当初是怎么回事,十多年了,时间太长了,我叫贵明来跟你说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话,“贵明,你过来一下。”

看他拿着电话像个大老板似的,林聿差点呕了,你一个穷山村的村长,装那份逼干嘛!

刚才林聿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曹贵明就在隔壁屋里,你站起来叫他一声,或者干脆喊一嗓子就行了,还打电话,你过来一下!

他转念又一想,反正你这老小子是个快死的人了,装就装吧,再不装就没机会装了。

曹贵明推门进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林聿,他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倒没有像曹勇彪那样把他当成林进均,一看这青年长得跟当年的林进均一模一样,他就知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林聿了。

听勇彪说林聿要问石矿的事儿,他俩指尖捏着下巴想了想:“具体怎么回事我还得找找当年那个账本,不过大体记得当时你父母去世,村里为了给工人发拖欠的工资,还有找人看石矿,维护机器,花了不少钱,后来把石矿转让出去都没包过来。”

哦,呵呵,林聿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家的石矿不但没我的份儿了,因为石矿我还欠村委的钱是吧?”

嗯,曹贵明点点头:“对,具体数目我忘了,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因为你小没有偿还能力,就没找你,后来你不在家,这个帐就挂起来了。”

“那你就把原先的账本找找,看看我还欠村委多少钱,我给还上。”

曹贵明挠挠头:“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出来,你想想这么多年的账了,哪能还摆在外面,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我找出来的时候叫你怎么样?”

林聿看出来了,曹贵明这狗头军师是在故意拖延,别说十多年前的账不好找,就是好找他也不会马上找出来。

他拖延自己,是要等自己走后,跟曹勇彪商量怎么答对自己呢!

原先他只知道姓曹的在村里蛮横霸道,无恶不作,现在才知道这些姓曹的颠倒黑白的本领也是不容小觑。

一个经营良好的石矿,因为石矿主人去世,就成了旁人的产业,并且它的继承人不但没继承到产业,还就此背上债务,这样颠倒黑白的事,真亏了他们也敢说。

好吧,林聿也不想逼得太急,他很清楚即使逼急了拿出账本,自己也未必能一下子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好,等你找出来后给我打电话。”林聿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家这石矿的问题,并不是来问问就能解决那么简单。

林聿记得当初爸爸跟村里签合同,承包了那个山头,从零开始费了很多心力搞成这个石矿,到底为这个石矿投了多少钱他不知道,但他听旁人说爸爸和老丈人退伍回来,带回来不少安置费,为了搞石矿,爸爸和老丈人的安置费都投进去了。

从村委大院出来,林聿一直在考虑石矿的问题,要想取回石矿,首先要找到当初自己家跟村委签的承包合同,然后是当时的营业执照、采矿证、环评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等,这些东西也许找不到了,但是到相关部门应该能查到当初的档案。

而且林聿也知道,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取回石矿,还得依靠族人的力量,以及联合村里其他的姓氏,大家群策群力,找出切实可靠的人证物证,这样才能合理合法地把石矿取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