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婆婆点了点头。
“这法子南疆里头都没有几个人会用,虽强者简单,可实则却牵连着两条人命。稍有不慎,便是功亏一篑,就连老朽,活着几十年,也不过是小时见过一场,怕是哦,如今这南疆上下可没人会这样的手法。”
尹香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中带着失望。
如今眼瞅着已经距离小公主昏睡过去将近半月有余。
若是再继续拖下去,谁知小公主又会发生什么?
可如今这南疆上下无人会这样的手法,那岂不是事情到此便没有了解决的法子。
又好像从阴婆婆的话里抓到了什么重点,“婆婆不是说您年幼时曾经看到有人如此操作,那想来无论如何,婆婆也应该比旁人更知道这其中操作究竟是如何了?”
阴婆婆点了点头,她不仅知道,而年幼之时,也曾经跟随那位学过几分。
“我师从羽那位先人多年,虽然手法不如其精湛,但却也能保证其正常数年。”
得到了阴婆婆的回应,尹香着实高兴,迫不及待的便想赶回京城。
然而此时,尹香却从自己手底下的人嘴里听到了一场噩耗。
郑瞬被太阳纹的人抓住了。
自己走时,明明郑瞬好好的呆在皇宫之内,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太阳纹的人抓走。
更何况苏羽倾逃走之时受了重伤,如今她应该找个安稳的地方好生养伤,又怎会再度出现。
“可曾询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的黑衣人却摇了摇头,“消息是从萤州传过来的,具体我们也不知晓其中到底因何缘故。”
萤州?
“你是说,萤州?”
黑衣人点了点头,尹香本就悬着的心更无法放下。
萤州之地,匮乏苦难,其百姓更暴乱不堪,上一次去时若不是收编了林氏兄弟,怕是还要面临着不少的难处。
可这次郑瞬在宫中待的好好的,怎么会自己独自去了萤州。
看来一切都要等着自己回到朝中亲口询问过,赵愠和莫如雪才知晓一切。
本想着此时便把阴婆婆带回宫中,然而若是自己赶赴萤州,便无法亲自带她入宫。
尹香想来想去,确实应该将自己的身份亲口告知阴婆婆,让其决定是否愿意跟自己离去。
“阴婆婆。”
看着站在门前,有些拘谨不肯入内的姑娘,因婆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药材,一脸热情的将他拉了进来。
“怎么了?最近停车外头有些乱,又来了不少黑衣人。你一个小丫头,可一定要小心谨慎,别惹了不该惹的人,更听说太阳纹最近,大四在南疆收蛊虫,动静闹的不小,可吓人了。”
阴婆婆自幼便养在南疆,对养蛊之事,更是了如心中。
太阳纹那群人第一个找上来的便是阴婆婆。
因婆婆虽然心中信仰着太阳纹,却曾经看着太阳纹用他们所养育长大的蛊虫害人,便也只是交出去了一小部分还不曾养成的。
“我有一些话…想和阴婆婆坦白。”
因婆婆扶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又倒了杯茶水。
“你这小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这些时日也替我干了不少的活,今日是扭扭捏捏的,可是要回去了?”
尹香点了点头,她确实要即将回京。
“我其实…不是南疆的人。”
阴婆婆喝了口茶,点了点头,“你踏入这里的第一日,我便知道你不是南疆人,我更知道这些时日与太阳纹交手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与你有关。”
“您怎么知道!”
尹香还以为自己竭尽全力的伪装,没有被人看破,却没想到身旁的人一直陪着自己演戏罢了。
“葵三娘做事素来干净,她从未将外来人带入南疆,而你来的第一日,即使穿了我南疆服饰,这也能瞧出与南疆儿郎的不同,更何况你行事规矩,更是处处收礼,条条框框,像极了那些规规矩矩的关内人,根本不像我们这野蛮之处长大的孩子。”
尹香虽平日看似性大大咧咧,行为举止有些鲁莽,但却都在礼仪之内。
尹香自是没有想到,自己从第一日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即使这样,阴婆婆却还能容我多日。”
阴婆婆叹了口气,她望了望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气。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当日,那人从我手中拿走那一对子母蛊时,我便知道,往后一定会有一个关内人来找我,而所来之事定是要解子母蛊。”
被太阳纹操纵的南疆,自然没有办法拒绝奉上子母蛊,可却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落入如此悲惨的蛊虫之中。
“我愿意跟你走,不管你要我救的那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没想到因婆婆看似固执,可心中却有一方天下之念。
而尹香如今顾念着郑瞬,并只是分了几个暗卫给阴婆婆,让人送她过去。
萤州地牢。
冰冷的铁架上,用着粗厚的铁环,将一个虚弱的人挂在上面。
地面上满满留的全都是鲜血,而男人低着头,看不见他的容颜。
乱糟糟的头发,和那一身破败不堪的衣裙,彰显着他多日以来所承受的一切苦楚。
然而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桌子旁,却做着个面容娇美,身着华丽的女人。
女人头戴黑色帽子,将大半的容颜遮然而去,只露出那煞白的唇色,和有些几乎白的透明的肤色。
整个地牢之中静悄悄的,甚至就连水滴滴入地面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直到一刻钟后,女人有些烦躁的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不知是否已死的物件。
“我要是你,事到如今,就好好的俯首称臣,你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当然,我也不会再伤害你。”
女人起身一步步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她微微蹲下身,伸出在衣袖当中隐藏着的手,插在男人的脖颈上,迫使着那人抬了头。
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睛,黑夜当中衬得更加诡异。
郑瞬满脸的并不服输,看着面前的女人,恶狠狠的吐出了几个字,“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