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好奇,吴不会都用这么久的感情当筹码了,南宫溟是会成全他,还是就算他背叛自己也要将他强行捆绑在身边。
显然,南宫溟将人强行往回拖的举动,给楚心烟作了解答。
细眉微蹙,楚心烟心底咕嘟咕嘟,往外疯狂冒着酸溜溜的气泡。
“南宫溟,你放开我!”
吴不会一边拼命挣扎一边不服气的抗议,但随着南宫溟一个穴位点了下去,他便瞬间成了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的木头人了,任由着南宫溟将他往外拽。
楚心烟看着如此彪悍的一幕,心中不由郁闷,这情景,自己真的能趁虚而入吗?
“烟儿,我们回去。”
“哦。”
南宫溟就这么看着楚心烟漫不经心的挪到他身边,随后靠近她小声说了句,“明日得空再带你出来逛。”
楚心烟惊叹他这会居然还有心思来安抚自己,这怎么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出去的时候,楚心烟忍不住回头看去,见那花娘立于门前,眼含泪水,痛苦又不舍。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花娘愣了下,接着翻了个白眼,又啪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楚心烟笑笑,难怪爹说她是这一片的火凤凰呢。
三人出了花街柳巷,南宫溟突然开口,“烟儿,你先坐马车回王府,我晚些再回去。”
楚心烟看了看被他提着的吴不会,心中明白他是要送他回去,或许两人还要进行一番争斗。
作为新时代女性,某些事上,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楚心烟什么都不说,乖乖点头上了马车。
只不过马车刚走没多远,她便出声叫停。
“王妃,距离王府还有点距离。”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买,你将马车停在路边就好。”
“可是……”
车夫有些犹豫,可楚心烟却没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王妃,王爷那……”
“闭嘴!”楚心烟伸出食指,眼神冰冷,“就在那好好等着,要不然我就和你家王爷说你驾车摔到了我。”
车夫闻言不再上前一步,低着头,一直到楚心烟走远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暗巷。
心情不佳的楚心烟突然有了要醉一场的心思,但因为这京都城遍地都是南宫溟的产业,所以不敢去大酒楼,只能闷着头去了家隐在暗处的小酒馆。
这会夜市人已经快散光了,店家也在收拾长凳了,冷不丁的出现一个粉衣姑娘,店家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
直到楚心烟径直坐到了他面前的方桌坐下。
“弄几个小菜,弄一壶温酒。”
楚心烟挥手直接点菜,可店家却担心的往她身后又看来看,最后不放心的问了句,“姑娘,你一个人吗?”
“不然呢?难道我身边还有其他人?”楚心烟低笑。
店家被那笑颜恍了一下神,但马上又担心询问,“小姑娘,你家人呢,这大晚上的,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若醉酒了在路上可是会有危险的。”
闻言楚心烟笑得更乐了,见店家真心实意关心自己,便安抚了句,“您尽管上酒就是,放心吧,本姑娘人送千杯不倒,另外外面那些黑影你看到了吗?那都是我家护卫。”
店家看向楚心烟随手指的一个方向,乌漆嘛黑的他是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想着这姑娘不像普通人家的,她说有护卫跟着便是真的有。
于是便放心的去拿了酒,外加几个凉菜。
“姑娘,您先浅酌着,热菜马上好。”
“没关系,我不急。”
等店家走后,楚心烟说着抓起酒壶,神色落寞的低语,“有酒就行……”
南宫溟强按着吴不会进了一家门头隐蔽的院子,刚进去门便再次紧闭。
“主子。”
两人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便伸手将吴不会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唔唔唔……”
吴不会眨着眼睛用力哼唧着,南宫溟见状,伸手点开了他的穴位,下一秒,随着噗通一声,吴不会重重的跪在了南宫溟的面前。
“主子,求您成全属下吧……我爱凤娘,我不能没有她……只要让属下娶她,让属下干什么都可以……”
“怎么?我若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南宫溟打断吴不会惶恐的话,不悦冷哼,“原来这么多年,倒是本王一厢情愿的将你当作兄弟了!”
吴不会低着头,神色羞愧,这么多年,别人只知道自己是享誉五国的金牌裁缝,可实际上,自己却是掌握五国情报的暗组织首领。
“属下辜负王爷多年精心栽培,属下愧对王爷……”
见吴不会一副要抛弃所有的神情,南宫溟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不等吴不会将剩下的话说完,他便已经出掌,朝着他肩膀狠狠打了下去。
噗……
吴不会瞬间口吐鲜血,整个人重重砸倒在地。
“在你忘了那个女人之前,就在这住着吧!”
“主子……”吴不会用力喊了声不见回应,便又大呼其名,“南宫溟!”
前面南宫溟终于停下了脚步,可却没转身。
吴不会看到希望,忍着嘴角的血哀求,“不要杀她,她若死了,那主子就当从没将我捡回过吧……”
“一个花娘,值得你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财富?甚至连命都不要?”南宫溟转身,恨铁不成钢的怒吼,“你知不知道,我为你计较好了一切,娶名门之女,封王拜侯,可一旦你娶了花楼女,便……”
“我知道……”吴不会苦笑,但随即又坚定道,“可我不会后悔。”
“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到底后不后悔吧,阿森,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留下这句话,南宫溟再次迈步离开。
身后吴不会因为阿森那个名字身体僵硬了下,眼中有一秒迷茫,但很快,他又拼尽全力大喊,“别伤她……”
“哥……”
走廊尽头处,南宫溟步伐微顿,神色阴沉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