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间,楚心烟脑海中浮现了昨夜,南宫溟不爽留下自己走掉的画面。
可惜自己当时沙雕,不知道人家那是生气了。
南宫溟生气还好,小裁缝呢?都说受心眼子小,他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啪!
用力拍了下脑门,楚心烟心里那个懊悔啊,都怪客香来的甜酒太好喝了,也怪自己嘴巴馋,非要喝到过瘾才肯罢手。
“王妃,您没事吧……”婢女被她这一下给吓得白了脸色。
楚心烟见状挥挥手,“我没事,去给我准备碗粥吧,稀点。”
“对了,王爷呢?还没回来吗?”
“是,王爷还没回来。”
婢女以为她说的是早朝还没回来,就点头嗯了声,可楚心烟听后想的却是:深更半夜去的这会还没回来,想来小裁缝是真的生气了,需要他哄得久了。
得,横竖是要恨上我了吧?
真是的,美男我是半点没捞着,还连带着惹了一身的腥。
这几日,估摸着得避让着点小裁缝了。
趁着吃粥的空档,楚心烟决定了,趁着镇远侯还没下朝到家,去半路拦截他,父子两去外面吃喝一天好过回到那个令人不痛快的侯爷府。
见春生几人没醒,楚心烟便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王妃,要马车吗?”
门口的侍卫见楚心烟要出门,上前询问,不过被楚心烟回了,侯府离溟王府其实并不远,说起来却没好好逛过。
真逛起来,楚心烟才发现,这小小的一条街道,其实是四通八达的,几乎十来步就有一条拐到其它街的路。
想到前面要路过霓裳阁,为了避免和小裁缝正面遇上,楚心烟便穿进了其中一条巷子,绕路去侯府门前。
只是……这街,莫不是传说中的花街柳巷?
各家店铺门前都挂红垂绿,甚至还有直接挂了几朵大红花的,最让楚心烟确定的是,这会快中午,这些店,却全都大门紧闭,甚至没个窗户是开着的。
偶尔窥见的一星半点也都是衣着鲜艳的女子。
摸了摸鼻子,楚心烟一边郁闷直接闯这风水宝地来了,一边低头快步往前,可街道没过一半,偶然一个抬眼,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落在了楚心烟的眼里。
“南宫瑾?”楚心烟不由发出一声低呼,但转念一想,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地方,想来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太子没可能,南宫瑾那样的渣渣却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没啥太子该有的品质。
为了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人,楚心烟贴着墙角来到了之前偶然一瞥的那座楼,也庆幸他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楼,要在二三楼,自己还得爬楼了。
贴着窗户,透过那条缝隙,楚心烟看到了大堂内的场景,一个青袍男人坐在那,怀中搂着一个美艳女子,而两人对面,就是南宫瑾了,同时,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女人和南宫瑾之间隔着些距离,和对面那对搂在一起的男女完全不同。
楚心烟皱眉:这女人气质上不像红尘女啊,而且和南宫瑾这保持的距离也不像是那种关系,那南宫瑾来这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那青袍男人说话了。
“太子殿下,家父昨日说了,舍妹能入东宫是她的福气,不管为侧为妾,我们都会感恩皇家。”
“李兄这是什么话,本宫有幸娶婉婉才是福气,若不是皇后逼我,我定然是要将太子妃的位置给婉婉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心悦婉婉,便肯定不会委屈她,我会让父皇下旨让婉婉当侧妃,以后,也会尽量找机会再升。”
再升?侧妃再升可就是太子妃了,这是要废了楚如凝?还是说,日后称帝了扶持她当皇后?
不过不管怎么说,南宫瑾这招收买人心,安定人心是很不错的。
婉婉?这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哪家重臣之女是叫这名字的?
不过这青袍男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谁呢?
“太子小心,外面有人!”
突然一个黑影从阴影处闪出,急速朝窗户而来,也是楚心烟身手还算敏捷,溜得快,要不然这会,被拍出两条缝的就不是那扇窗户了。
屋内,南宫瑾寒着脸,“是什么人?”
黑影深知你南宫瑾性格,直接说没抓到人肯定是要被他责罚,甚至重罚的,于是,黑影摇头,“没人,一只黑鸟而已。”
南宫瑾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后便继续和青袍说话了。
而他身边的那个白衣女人,从头到尾一点没出声,淡定的仿佛是个假人。
“嘿嘿,南宫瑾果然不安分了,这才成亲几天啊,不过这样也好,楚如凝要难过了。”
想到楚如凝以后的日子,楚心烟真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甚至连脚下步伐都变得欢快了很多。
嘭!
wcao!
冷不丁砸到路上的一只花瓶吓得楚心烟直接弹跳了起来,看着那碎花瓶,楚心烟想,果然是些不拘小节的女子,这要在别处怕是看不到这种场面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个给人做衣服的吗?”
还没弄明白是哪个窗户砸出的花瓶呢,楚心烟就听到了清晰的漫骂声。
只是,做衣服的?
真巧啊,小裁缝也是做衣服的呢。
“姓吴的,你不要以为你如今赚了些银子,我凤娘就看得上你了!”
那泼辣的女声再次响起,甚至那么清晰,仿若就在耳边,楚心烟稍稍转头,果然,这声音就是距离不到自己一步之远的窗户传出来的。
这……
这些楼隔音不行啊……
人格上,楚心烟觉得自己身为素质的未来人,是该自行离开,非礼勿听的。
可巧合不是,小裁缝他也姓吴啊。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不受控制的,楚心烟的脚往左边又挪了那么一米。
就是,这窗户之前还扔出花瓶呢,这会居然,关上了!
不过好在,里面说话声还在继续。
“凤娘,好凤娘,我赚再多银子,还不都是为了你嘛,当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银子,我知道,你在乎的,只是我这个人。”
“滚开,滚远点!”
接着又是一通砸碰的声音,虽然没看到,但也能想象里面发生什么了。
最主要的是,那声音,不是小裁缝,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