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方如海又和她说了许多,大多都是在把晚上刺杀她的人的身份往陈晏殊身边的人引去。
可她知道,那晚来的人是无名,并非夜暝,所以并未相信方如海的话。
但方如海一句,夜暝乃是熟人,必定不会亲自潜伏进来,而是雇人进来。
这遭遇小偷进来偷东西,不过是一句幌子话,暗中意思便是她遇刺,但对方没能成功。
不过,若是说是雇人的话,无名也说自己是被人雇来杀她的,所以方如海的那句话,她还是有些放在心上的。
后面对方又给自己添油加醋灌了一些话,让君忆韵不由得感觉脑子有些懵懵的,她长叹一口气,先让方如海退下了。
她想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现在,君忆韵坐在了床上,冷静下来之后,便发现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召南,方如海这个人,你了解吗?”
闻言,召南摇了摇头,“奴婢不是很清楚,以前奴婢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方公公是先皇身边的人,奴婢平常都很少见到他的。”
“也是。”君忆韵砸了咂嘴,身子往后一仰,直接侧身躺在了床上,一只手拖着自己的脑袋瓜,脚稍稍在原地打转。
静止了许久,君忆韵慢慢闭上了眼,再一翻身,直接仰在了床上。
脑袋运作太久了,有些乏累,她需要好好歇一下。
“愁人。”君忆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副忧虑的模样。
刚刚长舒了一口气,脑袋却突然灵关一闪,君忆韵猛地睁开眼睛,随即坐起了身,左边的腿微微蜷起,顺便将左胳膊的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手指自然下垂,粗喘了两口气后,她看向了在一旁打扫卫生的召南。
“怎么感觉在这里过了没多久时间,自己的脑子变得那么笨了。”君忆韵又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嘟囔道,“这方如海是先皇身边的大太监,朕从小时候就不受待见,朕当时皇上之后,他便申请离开皇宫一段时间,这期间到底是做什么,还真是无从得知,不过……他肯定不会是瞧得上朕的。”
“皇上,您在说什么?”听到身后的君忆韵的嘟囔生,召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询问道。
闻言,君忆韵看了看她,“召南,在这个皇宫里,你觉得有几个人是真心瞧得上朕的?”
“这……奴婢不好说,这人心难测,奴婢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定时没有,召南你也不必多拘谨,太过在意朕关于这些事情的想法。”她哈了口气,将双腿盘了起来,又直了直身子,“方如海他跟在先皇身边,地位不低,逍遥的日子过得自在了,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从于朕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说?”
“这皇叔前脚刚走,朕的寝宫就遇刺,而没有人特意在意朕的情况,顶多附近这些宫女太监有谁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但也是起到了一个监视朕的作用罢了。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有皇叔在,暂时还没人敢动朕,朕出了事,他们也不会管。”
君忆韵合了合眼睛,脑子里的思绪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朕的寝宫遇刺的事情,表面上是隐瞒住,没有人传出去,但多多少少的人也在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人说出,而方如海能知道这件事情,还私下去调查了这么多……”
“皇上是在怀疑,方公公其实并未是跟皇上站在同一阵营的人,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来可以带皇上走错路的幌子?”召南见君忆韵许久没有再说话,便主动开口说道。
闻言,君忆韵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朕没什么证据。”
“若是皇上心中有些怀疑,那便离他远些便是,以防万一,总归是没错的。”
召南说的是有道理的,君忆韵也没反驳,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次躺会了床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处,望着房梁,微微抿了抿唇。
她静静地躺着,脑子里总是在想陈晏殊。
就算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对方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
想到之前的时候,经常闲着没事去摄政王府去一趟,跟陈晏殊拌拌嘴,他给她稍微讲一些大道理,虽然听得时候就好比高中的时候听自己不擅长的科目的时候,不停的犯困,眼皮不停的往下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一般。
但是通常来说,她当时都是失去意识的,甚至是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不知道。
君忆韵翻了个身,噘了噘嘴,“皇叔不在,都没法体验一下高中的时候上课的感觉了。”
昨晚被无名无故打扰,今早又被接二连三的人来拜访,顺便还跟方如海纠缠了很久,说的话导致她一直都是脑袋发懵的状态,甚至中间还有很多地方是被对方的思绪给带着走。
导致她的脑袋里一直都是迷迷瞪瞪的状态,躺在床上还没有多久,便就睡着了,睡梦之中,她好像回到了家……
“再不起床,太阳都不晒屁股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君忆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猛地坐起了身。
与此同时,房屋的门也被打开,她转头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哥?”
“爸妈今早就去旅游了,我去送她们的时候你在睡觉,想不到我都回来了你还在睡觉,太阳都要休息去了。”君忆韵的哥哥依靠在门上,微微倾斜着身子,对她说道。
闻言,君忆韵撇了撇嘴,鼻头一酸,“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做什么梦?”听她说的话,让君哥哥倒是感觉到了一些莫名其妙,他眉毛微挑了一下,“你不会是睡傻了吧?”
君忆韵掀起了被子,光着脚就直接下了床,一跌一跌的跑到了君哥哥的面前,直接上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
“你干嘛,这么疼。”痛感传来,君哥哥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君忆韵,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睡一长觉,你就跟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