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还未清明,那双由他亲自制作的手,在他背后轻拍了起来。
人偶嘴里说着劝慰的话,“不怕不怕,夏夏在,夏夏会保护予澈的。”
轰隆又是一声雷响,易予澈抱住月夏的力度变紧,月夏只感觉自己呼吸的通道都变窄许多。
“乖,不怕不怕,夏夏给你唱歌歌。”
打雷有什么好怕的,狗男人未免也太过脆弱了,看她用魔音让他冷静冷静。
月夏刚张嘴,就被捂住。
月夏:果然,她的声音有魔力啊。
男人在她耳边喘着沉重的呼吸声,入耳酥麻,仿佛能瞬间令人怀孕般。
月夏有点想挠挠耳朵。
“轮椅。”
闻言,她暼了眼轮椅。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坐上去啊。
他抱得太紧,月夏稍微有点动作都觉得费力,“予澈,能,松开点吗?”
还好她不是人,不然早被勒死了。
易予澈松开了些,月夏将他安置在轮椅,一路推到了他的房间里。
“要不要休息会儿?”
月夏见他神情恍惚,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这人啊,胆子一旦大起来,就能为所欲为。
月夏趁机捏住了他的脸,瞥见那轻抿的薄唇,手指蠢蠢欲动。
宿主,手指不想要了?
他还会咬我不成?
会哦,直接咬断的那种,易予澈现在情绪极度不稳,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着不管。
轰又是雷鸣电闪,男人的瞳孔微缩,忽的将月夏脖颈掐住。
“呃”月夏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倾,连带着他一起摔到了**。
唇瓣无意间碰到一起,男人没有在意,手上动作加重,似乎在对仇人动手一样。
这人偶身体,一点都不坚固,他要再是用力些,月夏就会尸首分家。
为了防止自己这么快就香消玉殒,月夏伸出手,将男人的脑后按下,加深着刚刚那个吻。
窗外在惊雷下降落了暴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
而月夏的舔舐,如细棉春风般抚慰着他躁动不安的心,男人呆住了。
察觉到他放松了许多,月夏停下,瞧着他,“还要夏夏亲吗?”
窗外只剩下雨声,没了那惊雷。
易予澈的瞳孔逐渐恢复,他微顿,视线停在月夏水润的唇上。
那是他捏出来的唇,柔软,香甜。
此刻脑海还完全被刚刚那亲吻的感觉占据,看着月夏清澈毫无杂质的眼眸,易予澈心下微沉,翻身躺在一边。
“出去。”
月夏气得想揍人,还真是用完就丢啊。
“予澈还怕吗?”
月夏也跟着翻身,撑在他上方。
如此近的距离,男人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勒痕,那痕迹太重,已经影响了人偶的美观。
回想着自己刚刚神志不清做的事,易予澈闭眼道:“别再让我说第三遍,滚出去。”
月夏抿着唇,极其委屈的看了他眼后,缩到了房间角落里。
“夏夏不走,夏夏要陪着予澈。”
“你”被子一卷,男人仿佛不想看见她般。
成功留宿房间,月夏真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还留宿成功呢,你也就只能缩墙角了。
狗子,狗男人为什么怕打雷啊?
易予澈幼时被患有狂躁症的父亲在雷雨夜砍断了双腿。
月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
狗男人下边安的是假肢?
准确的说,他给自己安了人偶的腿。
他赚了这么多钱,明明弄双假肢就能走路,却给自己安了人偶的腿。
他该不会也有精神类的症状问题?
想知道?
嗯。
GG那冷然的声音突然阴森森道:为了铭记痛苦,而且,他还未成年,就将自己那长期家暴的父亲给做成了人偶。
阴风吹来,月夏脖子凉飕飕的。
怎么说呢,她该庆幸自己现在不是人,不然按照她这几天气他的程度来说,也会被做成人偶吧。
月夏睡不着了,她看向**裹得结结实实的人,心中发寒。
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一下下,竟成了催眠曲。
不知不觉中,月夏脑袋搁在膝盖上,熟睡。
许久,那**的人终于动了。
被子掀开,易予澈半坐,视线越过昏暗地带,落在了月夏的脖颈上。
他抬手按在自己唇上,纷杂情绪纠成一团。
他,被人偶亲了。
确认订单,昂贵的金额数字从手机里消失。
破旧的仓库中,男人将木箱子打开,露出里边栩栩如生的幼年人偶。
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在人偶身上各处揉捏着,检查着他的品质。
这材质,竟跟真人相差无几。
男人心下震惊,从口袋里掏出锋利的手术刀。
他捏着那人偶的胳膊,划破了跟人类一样的肤质。
男人凝重的表情变缓了许多。
他将木箱子扔在一边,伸手拎住那人偶,朝外走去。
月夏意识清醒,但身体动弹不得,好似被禁锢在某处般。
她唤着GG,但对方没有给出回应。
迅速冷静下来,她将感官放大。
“真是个薄命的人,年纪轻轻就成了植物人,老天不开眼啊。”
“你个老头子还有闲心关心别人,自己都快入土了,快走吧,还有一堆检查要做。”
嘀嘀嘀耳边还有仪器的声音响,月夏在接下来护士的口中,听到白小姐三个字。
她这是回到原主身体了吗!嘀!尖锐的警报声响起,一旁的护士惊呼道:“天啊!白小姐心率在变,快找医生来!”
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月夏耳边是一片嘈杂。
没一会儿,大批人赶来,月夏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站满了人。
只要她有求生的欲望,就能重新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吧。
只要回到了身体中,就不必装作人偶继续跟那狗男人扮家家酒了。
“白小姐手指刚刚动了下!”
他们很激动,甚至连声音都尖了,毕竟躺了一年的白月夏终于要醒的趋势了。
月夏,你可以的,快醒过来!在月夏强大的意志下,第二根手指也要有知觉了,可就在这时,她脖颈上忽的一疼。
周围的声音在这刹那,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