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们去找一找，试一试？”

“可去哪里找？你真的有时间了？”

“华盛顿，香港，澳门，你都去过了。“

“是的。”

“加拿大，澳大利亚，去看看。能够找得到他的。”

“我也是这样想。那里不要去，就到南洋吧。”

“为什么？”

“我们东莞城好多人，不是在那边生活吗？马万里先生，不就是在马来西亚那里？”

“是的。”

“我们先去找他。说不定，能找得到他呢。”

马万里先生的事情，从发生起直到现在，妈妈还不知道呢。

“好，那我们就先去越南，泰国，缅甸一带看看。之后再往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重点放在南美。”

“那里东莞城人也不少？据说还有几个，是我们家的亲戚呢。”

“就不相信，找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

电话打到了4S店。订下了一部房车。

西城楼边的一个小茶室里。

麦救济：

“你也相信了八字先生的话？”

孙立新：

“你也认为，我相信了我爸爸，他还在世？”

“那你为什么就要出走了。”

“我要学习。”

“你还要学习。”

“是啊。这么多年来，你们个个都学习得那么好。我就不要学习了吗？”

“谁学习了？”

“你不学习吗？”

“我学习了什么？”

“东莞城的人，哪个没有学习。哪次组织人出去考察。多半是你带的队。”

“那叫学习。”

“全村人分批分次，去了世界上那么多的发达国家。不是去参观学习吗？”

“这倒是的。”

“你说，成年的，还有哪个没有出去过。就是今年，针对高中生的夏令营，那么多的交换生，不是开始了吗？”

“已经安排了。”

“花了这么多的开支，难道是请他们去玩的。”

“有收获。”

“我去过了哪一次。”

“那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你就现在要去。”

“忙什么了？”

“装什么傻。大风自动控制公司，各种各样的业务，业务风生水起了。听涛湖小城，很快就要举行开城典礼了。中国近代史公园，也得剪彩了。”

“是啊。以前的我，感觉自己在东莞城，工作起来还是什么都拿得下来。现在啊，天天面对的是硕士博士，有时候，居然还来了一位博士后。感觉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这工作的节拍了。”

“每次你自己不是都说，要忙事情吗？”

“还有你那个儿子麦地，有天在我办公室，说起来了一个关于他们新产品的事情。直接就搞得我云里雾里，搭不上话了。”

“别说你，我那个麦地，现在在家里，和那些人打电话，弄得我都听不懂了。问他说的是什么，白眼翻了一下，怼了我一句：‘这些你不要懂。’”

“你怎么说？”

“我说到时候，你不要我这个大后勤，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那他怎么说。”

“你管好你自己那一摊子，就行了。这个事情有我，就够了。”

“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那也不是。”

“他和他妈在屋里说话，我居然也插不上嘴了。”

“人家那妈几年的陪读，也没有白花钱呢。”

“也是的。”

“现在把我们东莞城的接待工作，做得是人人称赞了。”

“我们是要有危机感了啊。”

“那我这次，自己花费去学习，去外面走走，有什么不可以的？”

“支持。“

”我不要你支持，只要为我保密。”

“这有什么可以保的。”

“孙立凤，都不能够说。”

“知道，4S店的车子，我帮你退了。”

“为什么要退？”

“老子赞助你个车。”

“你有什么屁车。”

“杨厂长的。”

“他会搞？说是比卖的那种要结实。”

“要那么质量好？”

“人家是坦克车设计师。对了，他一说起你啊，就激动万分。所以你要出门，他在关心你呢。”

“为什么？”

“全家人子子孙孙，从那大山旮旯里，来到了四季如春的东莞城。从此以后，不用再烤火了。”

“一座城，没有几个人，那是不行的。”

“我再问，这一走，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地辜负了多少人。”

“有可能吗。”

“帮你买西装的。呆到家里，不愿意出来的。和你说话，有声有色的。一直在心里，不敢表态的。”

“谣言，真的是满天飞啊。”

“一个事业如日中天的人。”

“事业，是大家的。也是你的。”

“你真的就只是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位早就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吗？”

“不是的。”

”那是什么？“

”一个人说了。爱了。不管天涯海角，也是爱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兄弟，你有多傻啊。”

“谢谢你了。我心已定。”

“你是不是？”

“是什么？”

“也想去哪里，找一找？”

“胡说。”

“你们的痴，是不是遗传了。”

“小心老子揍你。”

“好了。几时出发。我送送你。”

“保密。”

脚步声由远而近。来的人，是很久没有见面的了求华。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递到了孙立新手上。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

“是吗？”

孙立新就要打开。求华双手压住了。

“不许。我走了，你才准看它。”

直到脚步比来时更加急的，声声远去了。

“她走了，你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礼物，包装得这么精致。”

孙立新低下头去。小心地打开了它。抬起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怎么她会送你一支派克钢笔？”

麦救济似乎不懂，又明白了的样子，看着孙立新。

“你害的人不少啊。”

或者是感觉到，就此一别，再相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麦救济的眼睛有点潮湿。两个人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有点舍不得放开。不料这时，有一个身影急匆匆过来了。

定睛一看，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来的人是孙大海。

“立新，穷家富路。我这里，有点点心意。”说着，双手把一个红包，递到了孙立新面前。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不行的。”

孙立新还要推。

麦救济说：“老哥一片好心。你就收了吧。“

“祝你一路平安。”

说完手一挥，就赶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