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问题。”

“是吗？”

“房产证，都办出来了。”

“那就更加好。”

从医院回来，孙立新的时间，好像多了起来。基本上餐餐饭，都是在家里吃了。围着妈妈，一天到晚，嘘寒问暖的。

阿梅的气色，有了他的陪伴，也好了很多。那天她说：

“儿子吔，我这个病，到了东莞医院，又接去了广州。还进了手术室。怎么什么事情，又没有了。”

“那就证明你病好了。好了，你还有什么想法？”

“回来了，我吃得睡得还很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不会像莫老板，那个样子吧。”

“乱说，他怎么能跟你比？”

“那你说，我这个人，还有多久呢？”

“你的福大命大，身体，好得很呢。那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你吃得好吗？”

“好啊。”

“睡得好吧。”

“香呢。”

“天天开心吧。”

“有以前，天天不归家的孩子。现在日日夜夜，陪着妈妈。我哪里还有不开心的。”

“那就对了啊。”

“感觉嘛，是你说的，好得很。不过前前后后，进进出出了这家医院，那家也是医院。有了这么多回。妈妈怎么会放心的了。”

“跟你老人家，就说明白了吧。身体的情况，是非常简单的。”

“简单吗？”

“在我们自己的医院里，先是就是对你误了诊。到了广州的大医院，就是一开始，接我们的那家医院，也是误了诊。”

“怎么到我这里，就全误了诊？”

“最后我帮你在网上，请来了北京的名医生。”

“北京的，你都请来了？”

“是连的线，和几个专家一起，才做出了正确的诊断。说明你没有什么大问题。”

“哪小问题，是什么？”

“小问题，就是到了你这个年纪，哪个人，都会有一点小病小痛的。大问题，平安无了事，小事情，你老人家有什么怕的，放心就是了。”

“死，我是不怕的。”

“这都不怕，那你还怕什么？”

“就是怕你爸爸，哪天回来了，找不到我。”

“要是爸爸回来，肯定最先看到你的。”

“没有什么事情。以后就好好吃饭穿衣。安安心心地看世界。”

“我晓得，你爸爸还没有回家，我当然就不会有什么事情。那可是你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保佑着我。”

“爸爸当然会保佑我们。也保佑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玩的哟，身体好不好。眼睛也看得到，我最想的倒是……”

“最想的，是什么。”

“那你还不知？”

“不知哎。”

“就是我们自己，能不能，去外面再找一找。”

“你要找什么。”

“那个顽皮不肯回家的，你们的宝贝爸爸哟。”

“这个事情，你让我想想。妈妈。”

中国制造。东莞制造。

多么响亮的名字，落在了新起的东莞城。

让东莞城产生了的变化，同时也吸引世人目光。

海外华侨们，对自己有家乡，很感兴趣了。

一个由外面的东莞同乡会，东莞商会组织的参观团，来到了东莞城。

在接待的饭局上，乡里乡亲之间，有这么一段对话：

年轻的华侨：

“家乡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我非常激动。来到我们的东莞城，我的个天哎，太好了。”

记者；“很好，是吧。”

“不是很好，是非常的好。比在哪里都要好多了。”

“是吗？”

“尤其是我们这里的市政建设，总体规划。比我看到的哪一个城市，都要做得出色。尤其是你们那总体的设计。”

想不到的是，这句话，传了出去就是：

“东莞城的总体设计，比哪个地方的都还要好。”

又传了一遍的结果却是：

“东莞城市发展规划的总体构想，超过了好多城市的发展构想。”

悄悄的，又成了这么一句话：

“东莞城的领导，在能力上，智慧上，完全超过了上面的一些领导，有关单位，应该把他们相互斛换一个位置了。”

这句话，重新回到了东莞城：

“东莞城的领导，我看要和上面的领导换一换了。要是有关部门能够这样安排，那是最好的了。”

最后又一个结果来了：

“一个地方，应该打破常规。应该让有些领导，比如说上下级之间，要进行一下相互对话，这样做对于我们的工作，应该是更加有利的。”

这一个内容，差不多的说法。竟然像病毒一样，如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以其独特的方式，在这一片土地上四处飘**。

当然也进了孙立新的耳朵。

这么多年来，在流言蜚语当中成长起来的他，有着坦**的心胸，一点也不在乎。

不料一个突入其来的电话，打他的手机上：

“兄弟，你急什么？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没有急什么。”

“我们在上面，正积极地为你努力呢。一定要守得住自己。要沉得住气。相信这个事情，一定会如你所愿。”

“我没有什么愿啊。”

“大家一致看好你，放心吧。”

来电没有让他再多回话，直接就挂了机。看着人家挂掉了自己的手机，除了反复琢磨对方的言外之意。一时只有目瞪口呆在那里。

是人，都不会那么超脱的。

电话的余音，还是如一柄尖厉的刀，深深地剜进了脆弱的心。

妈的，是什么，我的心急了？又是什么：没有沉住了气？再说我又跟什么人，表达过什么愿望？思前想后，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听涛山上，马万里先生倒地之前的那一席话，当时就打上了那重重的烙印。

这些片段如是电影那样，在他的脑海里，又复燃了起来。

妈妈也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一直是对爸爸苦苦的怀念。

“我想陪你一起，去找找我的爸爸。”

“这里有那么多的事情，能够一下子放手了吗？”

不想妈妈听了，倒是有了小小的惊讶。

“能。”

“你行，我还能吗？”

“怎么不能。”

“你不想想，我的眼睛，虽然好了起来。可是身体，又有了好多的不舒服。医生也说，应该是年纪大了，人走向衰老的现象。”

“我们自己去。一起去找爸爸？应该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