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全自由行到裤子上去了(1 / 1)

“这是我们东莞人,写的一本书。”

“你怎么知道的?妈的,看不出来,你比我,还要有知识吗。”

“一本书,就有知识。真是奇怪了。在孙立新家里,听他讲的。他家里那么多书,知识不多上天了?”

“那你别说,说知识,那家伙就太多了。”

“多到哪里。”

“我们村里,哪怕是我们镇里,可以说县里,没有几个人,比他多的。那本书,你看了吗?”

“我哪里看那些东西。是他在看,还看得很有味道呢。”

“哦。一本书,就有那么大的影响?怪不得孙立新那小子,喜欢在家里,天天看书呢。”

“讲起书,那他就是看得多。这点我佩服。”

“人家就说我们的香蕉,龙眼,荔枝,都很棒。说只要吃过一次,就没齿不忘呢。兄弟,你就快拿点过来吧!就是这句话。我把这些看起来不值钱的香蕉,龙眼,荔枝,一次次用飞机,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怪不得,奇才。”

“这是我的香蕉商标。那是我刚在工商局里,新注册的,芒果。他们说,我是注册的第一个。全是村里的牌子!我只要走到哪里,就有人急急忙忙的,跟着我屁股后头要货。”

“生意好就好。”

“你想想,我哪里又有这么多货发?搞得我,一回回的,还得罪了很多外地兄弟呢。”

“大海老兄,你真是个人鬼灵精怪,才几天时间,做这个生意,就里手得很了。”

“这可不是吹牛皮的。”

麦救济看看他,放低了声音说:

“那天,我也跟你出个门,去试一试,行么?”

“那有什么行不行的?吃百家饭的你,精明肯定是过了头。这事对你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为什么我就行?”

“按我这么久的观察。你首先,特别够朋友。人的脸皮,也算厚。手上的反应,也好快。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巧,就是要人胆大心细,眼明手快,当断就得断。”

“这点算是行的。”

“你要是肯做起来,好快就会上手。告诉你吧,这和打仗是一样。我们与人家签下的每一单合同,那是只能赢,不准输的。”

“这么难。”

“要是你小子赢了,那就有的是钱尽管用。如果输,绝对就是要倾了家又**产。所以人一旦做上生意,可不是种地,今天马虎一点,明年随便,后来重头再来。那没有翻身机会,就得要小心又小心,才能行得万年船。”

“做了就不怕。”

“还有吧,这里啊是粤港澳大湾区最中心地带。以后各个方面,很快就会在这里有大动作,什么万江大桥,中堂大桥,全部都要开工了。”

“这几个大桥开工,与你和我,坐飞机出门做香蕉,龙眼荔枝生意,有个什么关系?”

“做生意看起来,是那么的简单。可对于天文地理,也是得有个一知半解才好的。所以你就不晓得,这当中有名堂?想想,这几座桥,只要一修好,从东莞村往外走,尤其是要往北,那就不要反复去过什么渡船。你说那速度,该快了有多少?”

“是的。”

“还有以后出门,就不光是上什么石龙,虎门了。可以上火车、进汽车、登飞机。反正到是海陆空,一起大联营。人家新疆来的哈蜜瓜,大葡萄,是用的什么东西,到东莞来的?”

“用什么?”

“人家那可是坐飞机来的呀!”

麦救济听了高兴地:“哈密瓜,葡萄都能坐飞机?妈的,我一次,都还没得坐过。”

“以后有你坐的。”

“那好!我就跟着你,干定了,那天,也要去坐回飞机。在村里那破厂子里,不但不得飞机坐。还让老子天天的,受那港佬的窝囊气。像条德国狼狗那样子,给人家看守破大门。唉!真的气死人。”

“端人家的碗,当然就得服人家管,更是要受地气。你晓得,千好万好,只有自己当老板,做老大,才不会有人的气受。”

“哎哟,你别说了,哪里只有我一个人受气。就是连那老村长,头发胡子眉毛都白了,还要天天勾起脑壳,在厂子里头,难受的也像人家的孙子。”

“老村长,老实人。”

“伶牙利嘴的婆娘麦妙娟,还不是时时刻刻,要低起眉毛,垂下眼睑,像个才过门的童养媳妇。”

杏子在旁边,为他们端茶送水,可能是让他们的口水,喷满了自己小脸,生起气来了:

“我说,有什么好气受的呢。我们这边的人,是比不得人家的。只要人家有工资发,就是守守大门,要什么紧?不好好看看,在车间里,上班的那些年轻人,累得才像那个样子哟。”

“上一个玩具厂的班,人就累了。”

“班算什么。一个二个,就是去拉个屎,屙把尿,都要脸红脖子粗,憋上好半天,才敢去那么一趟。”

“怎么回事。”

“要是你哪天,里头不顺畅了,把一天的指标,万一又全用完了,那就会出大麻烦。”

孙大海听到这里,就是一惊了:

“老婆,你刚才说什么?那边来的资本家,连我们的工人阶级,屙一回屎,洒几次尿,也要管吗?”

“那是的。”

“对我们的剥削,不是狠得要罪恶滔天了?难道我们村里的领导,都不会保护你们的权利?”

“拉一把屎,又扯到什么权利上去了。”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你早早地去了,那就会把一天的指标,给用掉了。要是下次,万一又急得来了大的,或者是有了小的,那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你麦救济,守个大门,月月有钱拿。算是好的了。”

“那才几个钱。”

“你架两条腿在那里,一坐,八个小时,就过去了。起码没有人,叫你拉尿拉屎,也要来个定时定量,还要定点吧。你在厂子里,有那么好工作的人。千万就不要自不量力,人在福中,不知福了。”

孙大海的冷冷一笑:

“好个香港佬,我们工人阶级,要拉个屎洒个尿,都得帮到人家定时定量,还要定点。也不怕笑死了人。说到要治人,人家真的是,很有一套哦。”

“厂里这样做,也不能说不好。你就不见人家厂里的工作。”

“工作如何了。”

“蒸蒸日上,是有很高效率的。也让我们好多姐妹,佩服得很。”

麦救济好不服气的:

“那照你这样说,我的工作,还好得很罗?”

“讲句实在话,那你敢说,自己工作不轻松,不好吗?至少你屙个屎啊撒个尿。比起在生产线上的工人来说,就要方便多了。不至于像那些才上班的年轻人哦,一来没什么准备和计划。”

“那我可不干。”

“有的人一到了那里,排着队,排着队,心里头一急,就全光荣到裤子上去了。搞得那些男人也要想办法,去找一包尿不湿。女的呢,天天要在包包里,放上几片大面包呢。”

话说到这里,听着说话的孙丽萍,那脸上就红了起来。大人并没有发现,她也在掩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