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东冬冬委屈的都哭了(1 / 1)

洪流 幻夕煞 1349 字 10天前

二零零七年元旦,东坡集集体经济合作社在村委大院挂牌。

高新市市长钟炎、平安镇镇长朱红参加了揭牌仪式。

这一年开始,东坡集的土地流转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一月二十号农历十一月二十,东山大婚,婚礼上恸哭失声,愧对老父亲,可能这就是凤林阳一生最大的遗憾吧。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总有各种各样的遗憾,悲欢离合才是寻常百姓家的人生。

画面定格在东冬冬的房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两天后。

早上六点钟天刚刚蒙蒙亮,东冬冬摸着黑起床穿衣,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外面下着小雪,东冬冬回头带了个帽子重新出门。

多年的晨跑习惯,这点雪还挡不住他的脚步。

一溜小跑上了街,沿着南大街朝西,刚跑到村口便听见有人喊他。

仔细看去愣是没认出来,对方裹得严严实实不好认。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用口型喊话,“围脖。”

对方有点无奈的扒下来围脖,东冬冬这才认出,原来是以前的同事刘金。

他和刘河是堂兄弟,哥俩闹了点矛盾分道扬镳。

“嗨,老大,你这是干嘛去。”

刘金以前是厂里的扛把子,技术好,再加上对东冬冬非常照顾就跟他喊老大。

“上班儿去呗?”

“去哪儿?”

“三道岗。”

“我次格朗,那多远。”

“那怎么着?不得吃饭啊。”

“你技术那么好咋不单干啊。”

“是打着呢——你干什么呢?”

“这不跑步锻炼呢?”

“你咋没去石窝?”

“前几天我老舅结婚回来的,这不快过年了吗不打算去了。过了年儿也不打算去了,你要单干我跟你干去?”

“行啊,回头说啊,我该上班儿。”

“好嘞,你骑慢点,大下雪滴。”

目送刘金远去东冬冬继续跑步,直到天光大亮才返回家中。

凤霞从集上买了小笼包,自己熬了粥。

东冬冬洗了把脸捏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

“好长时间没吃小姑的包子了。”

东阁没有理会他的感慨却反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东冬冬下意识的问道:“回哪儿?”

“厂子啊。”

“我不回去了,这都快过年了。”

“怎么就快了?还有一个多月呢,你们往常不都是过了二十多才放假吗?”

“这回是我放的他。”

“你跟刘河闹矛盾啦?”

凤霞盛了碗粥给东冬冬,随口问了一句。

东冬冬接了粥碗随口搪塞了一句,“没有。”

“没有你怎么不干了?”

东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东冬冬继续搪塞。

“我多会儿说不干了?我就歇歇。”

“你一厥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凤霞郁闷的扒拉了一把,“啧,你埋不埋汰,这吃饭呢。”

东冬冬这个郁闷,只好保持了沉默。

东阁却不想放过,继续追问道:“你跟我说说怎么个事?”

东冬冬赌气的说道:“我不跟你说,你准赖我。”

“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赖你?”

“刘河老针对我。”

“他怎么针对你了?”

“我刚去的时候他嫌我比老师傅挣得多,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我也成老师傅了,结果他还挑我,天天让我修活。”

“你要做好了他怎么会挑你?”

“你看是不,我就知道你得赖我。”

凤霞瞧着东冬冬委屈扒拉的样子把东阁扒拉开,“你半拉子去,半天憋不出个好屁。”

“嘿……”

东阁正要反驳一句却老婆强行的拉到对面,凤霞自己坐在东冬冬身边悉心询问。

“那你到底做的好不好?”

东冬冬这才认真解释道:“做得好不好自己说了也不算啊,但问题是大家都这么做,相对而言我是做得最好的,他却单挑我。”

“那他为啥啊?你是老师傅刘河不应该向着你吗?”

“我哪知道。今天我去跑步遇到了刘金,他们哥俩都能闹矛盾,完了搁我这就是我的错了。”

凤霞好奇的多问了一句,“他们哥俩能闹什么矛盾啊?”

这回东阁倒乐了,他随口埋汰了一句。

“这不是你们西河的传统吗?当初小山子犯事你大哥差点没打死他,还有陈德福哥俩……”

“不许提他,提他我就来气。”

“行行行,不提,现在你们村的主任是王顺新了吧?”

“我不知道。”凤霞赌气地说道,“这事你不比我清楚?非典那会儿他不是还跟你要猪来吗。”

许是触及到了东冬冬的心坎儿,他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刘河这人性格有点邪乎,跟你好的时候这么着都行,不好了就是仇人。”

东阁也忍不住好奇起来,侧着耳朵细听着。

“厂里那些老师傅结婚后三天两口的往家跑,刘河招了一群学徒的小年轻。”

说到委屈处东冬冬忍不住抹了把泪,东阁忍不住埋汰了一句。

“瞧你这出息。”

“那群小年轻整天介旷工,我一个人干活给他看家,不是我吹,那两年我一个人给他撑半个厂。”

凤霞瞧着儿子是真伤心便安慰道:“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呗,哭什么?”

东冬冬哽咽道:“我委屈呗。当初刘河还请我吃了顿饺子,说得一套一套的,什么不会亏待我。结果呢?”

东阁啪的把筷子摔在桌上,东冬冬吓了一跳,忍不住的抽泣都戛然而止。

“出息,不去就不去,你嫋叽什么?”

东阁恨铁不成钢地甩脸而去。

东冬冬嘟囔着说道:“妈,我这是不是病啊?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控制不住流眼泪。”

凤霞哭笑不得地说道:“别瞎说,你就是屈的。照你这么说姓刘的忒不是个东西。”

腊月二十三,“刘刻”厂放假,东冬冬听着信儿前去要工资。

拿到手八千,半年的工资,东冬冬询问道:“还差八百呢?”

“零头押着。”

“你别押了,我明年不干了。”

“为啥啊?”

“吃的差住的差还不挣钱。”

“你这还咋挣钱啊?一年好几万。”

“好几万?那你还差我不少呢?”

“去去去,别跟我这胡搅蛮缠,你不干总得说个道道吧?”

“我说了啊,挣得少吃的孬。”

刘河当即耍开了光棍,“你要不干的话押的工资不给,你学徒的时候浪费的工具和料子不能白浪费吧?”

“那我白给你干的活你怎么不说?我半年挣了六百块钱,要不是看我学徒我能这么算?”

“反正你不干押金不退。”

“别跟我耍啊?逼急了我告你去。”

“你去、你去,你拿菜刀去。”

东冬冬差点被气乐,当即他也懒得跟这种人浪费时间,留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你等着,我这就告你去。”

他当然不会真的去告,八百块钱还不至于,正好借此拿个短,以后等于是刘河欠他。

回到家东冬冬把这事跟凤霞说了一通,气得凤霞当时就要去找刘河。

东冬冬赶紧拦住。

“算了算了,为了这点钱不值当。”

东阁回来后凤霞又把这事说给了他,东阁虽然嘴上埋怨但铁定向着自己的儿子啊。

气愤填膺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孙子,真特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