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可以鼓励儿童为班级中的游戏区域添加书写材料，从而自己进行表述活动。年幼的儿童是通过绘画和书写来进行游戏中的表述活动的，他们会想出最好的办法，运用小肌肉动作技能操作不同类型的绘画和书写工具，并在纸上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们会尝试使用文字符号并且模仿成人的书写风格和意图。“在学习书写时，儿童必须小心谨慎地思考和认真地选择那些能够帮助他们表达、交流自己的意图的符号。年幼的儿童更能在角色游戏、绘画活动、积木搭建和其他形式的符号建构活动中有意识地运用符号。这些经验能够促进、提高他们使用和区分特定的书写技能。”（Genishi and Dyson，2009，8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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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儿童经常将绘画视作书写。“看，我写了一棵树。”一个3岁大的儿童指着一幅画说。在这幅画上，他画了一根棍子，并在棍子的顶部画了一个圈。他将自己的思想表述在一张纸上——这就是他对书写的定义。四五岁时，儿童开始能够区别这两种行为，但有的时候还是会将它们糅合在一起。所以，在此我们假设儿童既画了，也写了。不管儿童用的是画的方式还是写的方式，或者是既写又画的方式，教师对他们表述行为的支持都应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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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区域为儿童提供不同种类的纸张和书写工具，可以引发儿童的书写行为。“精心布置和文字丰富的游戏区域，再加上文字性的角色、材料和常规，可以为儿童提供大量机会去探索、练习书面语言的功能和特点。”（Kaga and Lowenstein，2004，69）要创设一个精心布置和文字丰富的游戏区域，教师需要知道每一个游戏区域的活动究竟适合什么样的书写类型，而不是简单地将纸和铅笔或水彩笔摆放在区域中。如果角色区被创设成过家家的区域，书写材料就应该适合家庭这一主题；如果被创设成医生办公室，书写材料就应该做相应的改变。下面是一个适宜于过家家区域的书写材料清单：

·各种各样的书写材料，包括铅笔、钢笔和水彩笔。

·信纸、卡片和写信用的信封。

·用来书写购物清单和记录电话留言的便条纸、写字板。

·用来记录食物配方的索引卡。

·用来付账单的支票本。

·用来记录预约的日历本。

这些材料的摆放位置也非常重要。在游戏用的电话旁摆放一个写字板和一支钢笔，表达了一种记录电话留言的可能性。在橱柜上摆放索引卡和菜谱，可以提醒他们写下食物配方。安排一张写字台来摆放书写工具、信纸、邮票、日历和支票本，可以鼓励儿童模仿写信和付账单的行为。在超市区域附近摆放一个写字板，可以鼓励儿童制作一份购物清单。附录B为大家提供了许多与各种角色游戏主题相关的书写材料的建议。

教师也可以在积木区中添加书写材料。儿童可以模仿建筑师和设计师，在正式搭建积木之前将自己的建构计划绘制出来。或者可以在搭建好作品后将作品描绘下来。另外，建筑物一般都有地址，并且大部分还有名称。为儿童提供制作标牌用的纸张、水彩笔和胶带，可以鼓励他们为自己搭建的作品创编地址和命名，同时还可以让他们假装成设计师在标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当他们搭建出自己熟悉的建筑物，并且将其称为快餐店或比萨店时，他们可能会给快餐店或比萨店制作标牌。张贴标牌还有利于积木作品的保留，使之能够保留到第二天。在我教过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班级中，保洁人员经常会发现贴有儿童制作的标牌的积木作品，儿童通过给积木作品贴标牌要求保洁人员不要弄乱他们的作品，并且在打扫时绕开这些作品。甚至在上午、下午来园儿童不同的半日制班级中，我们也会这么做。早班儿童会给下午班的儿童留下标牌，告诉他们自己搭建的积木作品是什么并且邀请他们为这些作品“添砖加瓦”。当一组儿童为另一组儿童的积木作品增添新元素时，我们会有许多有趣的发现。

一些教师会特意安排一些地方，例如，一个架子或一个托盘，取名为“存放处”或“尚未完成的作品”。当儿童用乐高积木或其他拼装材料拼装出一件作品时，他们可以在上面贴上一个标签，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对作品的描述，并且将其放置在托盘或架子上，留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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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儿童用有颜色的积木或珠子创造出一定的模式和形状来时，他们可以将它绘制在纸上，用于展示或带回家。在一些班级中，教师会要求儿童通过绘画或书写的方式告诉他人自己是如何使用某套操作材料的。在一个我只工作了几周的3岁儿童的班级中，埃文画了一幅画，用来说明自己是如何使用弹珠跑道的。下面是关于他的画的故事。

埃文和弹珠跑道

在这个3岁儿童的班级中，我们每周一次地将一套塑料的连接坡道和管道拿出来玩。我们的教师都知道，要想搭建出最好的基座，让弹珠能够成功地顺着斜坡滚下去，儿童需要具备使用这类材料的经验。我们决定让一名成年人，也就是我，去帮助儿童在这个区域中游戏，提高他们的成功几率，并且避免挫败感。每周埃文都是最先选择到弹珠跑道区域中游戏的儿童之一。

我搭建起第一个基座，并且给儿童展示如何才能最好地让弹珠滚下去。我鼓励埃文以及其他儿童将连接材料拼装起来，并且在弹珠被卡住时或在弹珠因为管道末端没有连接好而滚出去时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在第一天的游戏快要结束时，我问埃文是否愿意将他玩弹珠游戏的经过画出来或写出来。他同意了，并且画出了第一张画，在画上他用一个大的橘红色的点表示弹珠。

几周以后，埃文学会了自己搭建基座，并且创建出一个复杂的弹珠跑道，通过循环和环道让弹珠前后滚动，直到底部。当弹珠按照他设计的路径滚动时，他微笑着并且鼓掌，上蹦下跳。玩这些材料玩了4周后，我问他是否愿意将自己的游戏经过画下来或写下来。他同意了，并且画出了第二张画来——但当他正要将这幅画交给我的时候，犹豫了并且说：“不，不是这一张，这张不好。”他将纸翻过去，画了第三幅画，他向我描述第三张画中的内容：“弹珠从这儿开始滚。”他边说边指着画的右角。“这是跑道！”当他的手指划向画的左下角时，又说：“弹珠在这儿停下来了。” 他又指着图画左上角的符号说：“这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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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在纸上表征出自己从搭建弹珠跑道的游戏中学习到的知识——必须用管道和其他零件创造出一个往下的路径，弹珠才能成功地滚动起来。这幅画能够让他人看得见并且清楚地了解他对弹珠滚动的理解。

教师还可以在感知游戏区添加书写和绘画材料，也可以用书写和绘画材料鼓励儿童记录自己的实验发现，例如，将水和沙混在一起或将颜料加到剃须膏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教师可以为儿童提供记录纸用于表征实验发现，并以此设置更多的正式的探究活动（例如，看什么东西会沉下去、什么东西会浮起来）。科学日志——一个让儿童能够记录在感知游戏区的探索发现的地方——可以作为儿童表征游戏过程的日常经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