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少年时期 The Teenage Years(1 / 1)

1978年,那时惠特妮·休斯顿14岁,她开始担任母亲夜总会表演的伴唱。惠特妮将永远不会忘记在曼哈顿西四十三大街的市政厅(Town Hall)的第一个晚上,她初次登台。虽然市政厅是百老汇中区一个音乐厅,但它依然小得足够让人有亲切感。

在百老汇的舞剧《安妮》中,茜茜·休斯顿在演唱《明天》时唱出了个人风格,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这首歌被收录为茜茜·休斯顿1977年同名专辑的特别曲目。当她在台上表演这首歌时,她决定让惠特妮担任一部分主唱。惠特妮依然记得,在她走到聚光灯下的前一刻,她害怕得要命。但是当她放声歌唱时,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她意识到舞台的中心正是她长久以来向往的地方。

茜茜·休斯顿的专辑是如此地轰动,于是1978年她和音乐制作人麦可·柴格(Michael Zager)在纽约的录音室开展了合作。1978年是迪斯科音乐的重要时期,那一年柴格也因为麦可·柴格乐队演唱他的歌曲《让我们歌唱》(Let's All Chant)而名声大震。特别是在纽约,市面上似乎只有一种音乐在出售,那就是纯粹的迪斯科音乐。所以,在录制《茜茜·休斯顿》专辑的后续专辑时,柴格决定在下一章密纹唱片中加入更多的迪斯科风味。

茜茜·休斯顿在1978年发行的专辑《考虑再三》正是非常亢奋的迪斯科音乐,主打歌曲尤其如此。这张专辑是在纽约市的秘音录音室(Secret Sound Studios)录制的。当茜茜去录音室录音时,她带上十几岁的女儿惠特妮,让她担任新专辑里的伴唱。在这张专辑中,除了一首歌之外,几乎每一首歌都有惠特妮的伴唱。主打歌《考虑再三》是一首六分钟的迪斯科歌曲,在发布之后荣登舞曲排行榜前十名。

事实上,茜茜·休斯顿尤其擅长唱充满感情的情歌。然而,由于迪斯科音乐占领了市场,她也乐意跟随柴格的直觉追随当前的潮流。这种能吸引听众接受情歌,然后带动潮流,吸引大家随着下一首起舞的能力是茜茜传授给惠特妮的音乐才能之一。她自己也学会了如何很快地将情歌中深厚的情感挖掘出来,并且还能很好地将歌转到激烈明快的节奏上。

在同一时期,另一个“休斯顿”以势不可当的气势全面进入了迪斯科和流行歌曲排行榜。她的名字叫做希尔玛·休斯顿(Thelma Houston),她的歌曲《不要这样离开我》(Don't Leave Me This Way)成了1977年摩城唱片公司(Motown Records)的头号大热金曲。尽管许多人误以为茜茜、惠特妮与希尔玛·休斯顿有亲缘关系,但实际上她们不是亲戚。

1980年,惠特妮16岁,她的人生在这一年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那是在曼哈顿的一个下午,她和母亲走在第七大道和西五十七街的十字路口附近。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坐落着卡内基音乐厅,附近有一家叫克里克(Click)的小模特经纪公司。

有传言说,一个克里克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偶然碰见十几岁的惠特妮·休斯顿,然后建议她约见这家模特公司的经纪,因为他认为惠特妮会成为一个完美的模特儿。这些传言得到了克里克模特经纪公司的总裁与创始人弗朗西斯·格里尔(Frances Grill)的确认,“的确是这样的!她偶然碰见了我公司的职员迪安·艾威顿(Dean Avedon),艾威顿发现惠特妮在楼下的走廊上,就问她是否有意愿当模特儿。他发掘了她,我也很喜欢她。于是我们就开始把她培养成模特儿。”

年轻的惠特妮给弗朗西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的她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他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时候解释说,“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并且她有个好母亲。你在这些情况下很快就能得出结论,让她们站在镜头前,然后事情就顺理成章地完成了。她们拥有一种‘表达能力’,有天赋的人都想拥有这种东西,但她已经拥有了这一能力……所有人都喜欢她。‘清新小活力’是我认为对她最贴切的形容,我也常用‘纯净与活泼’来描述她。”

克里克模特经纪公司很快就让惠特妮投入到工作中。弗朗西斯回忆说,“她为很多杂志做平面模特,比如《小姐》(Mademoiselle)和《十七岁》(Seventeen),并为一些产品做了广告”。

最终惠特妮登上了好几本高端时尚杂志,包括《时尚》(Cosmopolitan)、《年轻小姐》(Young Miss)和《魅力》(Glamour)。同时她也为化妆品露华浓(Revlon)和碳酸饮料雪碧(Sprite)拍摄了一些平面广告。接着她离开了克里克模特公司进入威勒米娜模特经纪公司(Wilhelmina Modeling Agency)。

但惠特妮后来坦诚地说道,“我喜欢当模特,但骨子里却想唱歌。”她进一步谈及自己的模特生涯时说,“我喜欢当模特,但那只是副业,真的。它跟唱歌不同,唱歌时我会全身心地投入。当模特只是因为我能力所及,所以我去做了。但唱歌一直都是第一位的。”

而且模特这行跟泡派对、吸毒、酗酒这些“堕落**的生活方式”有那么些沾边。惠特妮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表示,“我可能会堕落。但是,我妈,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没有陷入那种生活方式,但的确是有可能的。”在这个时期,惠特妮的演唱和模特事业逐渐起步,但她仍是茜茜的“乖女儿”。

惠特妮还是跟随妈妈一起唱歌,同时继续发展她的模特副业。她不仅跟着妈妈出入市政厅,还在曼哈顿的几个夜总会为妈妈做伴唱表演,这包括面向男同性恋的勒幕斯(Les Mouches)夜总会、西九十六大街的爵士乐俱乐部以及知名的曼哈顿西区迈克爱尔的(Mikell's)歌舞夜总会。

派特·迈克爱尔(Pat Mikell)是休斯顿一家的朋友,茜茜在迈克尔斯俱乐部表演过几次,惠特妮则担任伴唱。派特回忆起20世纪80年代时说,“茜茜是个伟大的母亲,她很严厉,这成就了惠特妮的出类拔萃。”

最终,惠特妮从与妈妈同台的表演中学成出师,首次独唱《明天》(Tomorrow),并在那次表演中演唱了另一首令人瞩目的歌。显然,如此特别的一晚让惠特妮对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过于自信,她开始在观众面前卖弄起来。为了挫挫她在舞台上的傲气,茜茜罚她两周不能独唱,直到她注意收敛为止。惠特妮后来说道,“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鼓舞我的人。当然,有时候妈妈毕竟还是妈妈!”

面对俱乐部的观众,惠特妮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台上成长。时间渐渐过去,惠特妮的妈妈让女儿去承担更多的责任,并跟她分享更多的机会。惠特妮这样说道,“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全都来自我的妈妈,她教我唱歌、如何录音以及其他相关的一切。”在与妈妈同台表演这个事情上,惠特妮解释说,“如果我平常唱一首歌,那么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妈就给我两首歌唱,就这样继续下去。”

惠特妮向来都很仰慕一位歌星的歌喉,这位歌星就是夏卡·康。1980年,茜茜·休斯顿受聘为夏卡的专辑《淘气》(Naughty)中的两支单曲伴唱。茜茜觉得惠特妮在自己的专辑《考虑再三》中表现得很出色,于是决定把她也带到录音棚,参加夏卡的专辑录制。

1978年,夏卡刚录制完她的首张个人专辑《夏卡》(Chaka),并继续以洛福斯组合(Rufus)主唱的身份录制音乐。《夏卡》中有首很红的歌叫《风情万种》(I'm Every Woman),由尼古拉斯·阿斯福德(Nicholas Ashford)和瓦莱丽·辛普森(Valerie Simpson)共同谱写。该专辑由阿里夫·马丁(Arif Mardin)制作,茜茜·休斯顿在几支单曲中担任了伴唱。极具讽刺意味的是,惠特妮自己在20世纪90年代重录了《风情万种》,并大获成功,成为自己的热门歌曲。为了使这首歌圆满,1999年惠特妮和夏卡准备以二重唱的形式在天后演唱会(Divas Live)直播现场唱这首歌,并将其收入1999年现场演唱会专辑。

1980年,录制《淘气》时,阿里夫(Arif)仍然是制作人,阿斯福德和辛普森为专辑贡献了两支单曲,分别是《云端》(Clouds)和《我们的爱正处险境》(Our Love's in Danger)。录音时茜茜把惠特妮也带在了身边,所以你会发现在上述两首歌中,这对声线优异的母女组合在为夏卡伴唱。惠特妮自己也通过同时期在路·劳尔斯(Lou Rawls)和纳威尔兄弟乐队(Neville Brothers)的专辑录制过程中积累了许多伴唱的经验。

惠特妮这样谈及自己的进步,“开始我跟妈妈一起唱歌,她演出时我就跟着她表演,参与到她在夜总会的演出中。后来我开始在各个地方参与了一些录音工作,然后我妈妈带我进了录音棚,一同给人伴唱。我18岁的时候,签下了合约,出了一张专辑。”

她说的那张专辑是一张密纹唱片,属于梅蒂瑞尔(Material)录音合唱组合,其中一首叫《回忆》(Memories)的单曲引来了对惠特妮的关注。三重唱的梅蒂瑞尔组合有键盘手迈克·拜因霍恩(Michael Beinhorn)、贝斯手比尔·拉斯维尔(Bill Lasswell)和音响师马丁·比希(Martin Bisi)。这三个人都不是歌手,所以唱片中就聘请了不同的主唱,于是每张唱片有不同的歌手。1981年,梅蒂瑞尔开始做一些试验性的乐器演奏唱片,而《我在逃离》(I'm Busting Out)成了风靡一时的舞曲。它同时也让被聘的歌手诺娜·亨德里克斯(Nona Hendryx)大红大紫。诺娜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超凡三重奏组合纳贝勒(LaBelle)的成员。其他两名成员是帕蒂·纳贝勒(Patti LaBelle)和萨拉·达斯(Sarah Dash)。诺娜和纳贝勒组合的原创单曲《橘子酱女士》(Lady Marmalade)荣登排行榜第一而使他们名声大震。

《我在逃离》大获成功,诺娜因此与RCA唱片公司(RCA Records)合作出了一张个人唱片,而梅蒂瑞尔最终与艾丽卡唱片公司(Elektra Records)签下了唱片合同。1982年,梅蒂瑞尔在艾丽卡唱片公司制作了专辑《一人出局》(One Down),里面收录了8支单曲,每一支歌曲有不同的主唱。诺娜·亨德里克斯在《碰运气》(Take a Chance)中负责主唱,来自奇科组合(Chic)的奈勒·罗杰(Nile Rodger)在《就是我》(I'm the One)中当吉他手,融合多种流派的萨克斯手奥利佛·雷克(Oliver Lake)参与了单曲《跌落》(Come Down)的演奏,发电站组合(Power Station)的托尼·汤普森(Tony Thompson)和奇科组合在好几首歌里做鼓手。

密纹唱片《一人出局》的B面收录了一首歌,由梅蒂瑞尔招募的一个从未独自做过主唱的歌手所唱。那个歌手就是惠特妮·休斯顿。这首歌叫《回忆》,由阿奇·施普(Archie Shepp)独奏次中音萨克斯。这首情歌悦耳舒缓,让人放松,而惠特妮的嗓音在这首歌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实际上,《乡村之音》周报(The Village Voice)这样回顾《一人出局》:“客串的惠特妮·休斯顿和阿奇·施普把《回忆》诠释成了最为动听的情歌之一。”尽管唱片销量不多,但这对惠特妮·休斯顿来说是一个好的开端,如今该唱片以其首张个人唱片而广为人知。

惠特妮还因《一人出局》引起了艾丽卡唱片公司(Elektra Records)和该公司当时的老总布鲁斯·伦德威尔(Bruce Lundvall)的关注。显然,伦德威尔很希望惠特妮能跟艾丽卡签订唱片合同,但这件事从未实现过。但《回忆》让年轻的惠特妮·休斯顿得到了其他唱片公司的关注,没多久她就得到了另外的唱片邀约。

保罗·杰巴拉(Paul Jabara)多才多艺,这在业内广为人知。他是电影《蝗虫之日》(Day of the Locust)和《狂喜周五夜》(Thank God It's Friday)中的演员,是几首大热金曲的创作人,也制作过几张畅销唱片。他成名的主要原因是为唐娜·桑玛(Donna Summer)创作的那首歌《最后一支舞》(Last Dance),唐娜在迪斯科电影《狂喜周五夜》中献唱了这首歌。歌曲创作人杰巴拉因此还赢得了1980年奥斯卡最佳电影歌曲奖。他还为芭芭拉·史翠珊和唐娜·桑玛创作了经典迪斯科曲目《泪已干(够了够了)》(No More Tears(Enough is Enough))。

1982年,保罗·杰巴拉给保罗·谢弗(Paul Shaffer)打电话,说他有首新歌叫《天上下着男人雨》(It's Raining Men),对此他有个很棒的想法。谢弗如今是电视节目《大卫深夜秀》(The Late Show with David Letterman)中乐队的主唱而为众人熟知。杰巴拉和谢弗当时就一起完成了那首歌,结果单单是歌曲的曲风就已经迅速蹿红。保罗·杰巴拉签下了两名歌手去录制这首歌:艾佐拉·阿姆斯特德(Izora Armstead)和马萨·瓦什(Martha Wash)。艾佐拉和马萨在希尔维斯特(Sylvester)所有的迪斯科大碟中作了伴唱,因此而在20世纪70年代成名,她们自称“两吨欢乐组合”(Two Tons of Fun)。但在她们录制了《天上下着男人雨》之后,杰巴拉把她们重新取名为“气象女孩组合”(The Weather Girls)。

不出所料,迪斯科风格的《天上下着男人雨》卖得热火朝天。于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有了一支大卖的单曲,但专辑这一块仍是空白。于是杰巴拉邀请了数位歌手,于1983年制作了专辑《保罗·杰巴拉与朋友们》(Paul Jabara and Friends),主要歌手包括气象女孩组合、丽塔·盖勒维(Leata Galloway)和惠特妮·休斯顿。这次惠特妮还是只有一首歌的录音机会,但她又一次积累了主唱经验。她唱的歌叫《不灭的爱》(Eternal Love),是首优美的情歌,这也给了她更大的机会去展现她动人的嗓音。在惠特妮积累了两首单曲的演唱经历后,整个纽约城的唱片界似乎都在对茜茜·休斯顿的小女儿和其天籁般的嗓音津津乐道。

惠特妮渐渐得到了媒体的一些青睐。评论家在看茜茜表演的时候,也会对年轻的惠特妮写些褒奖的话。当时《纽瓦克明星纪事报》(Newark Star-Ledger)曾写道:“毫无疑问,惠特妮·休斯顿会成为明星!”《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也对她大加褒扬:“她很有天分,潜力巨大!”《告示牌》杂志看好惠特妮:“她有家人的良好遗传,也有当大歌星的气质。”《乡村之音》也表示:“对惠特妮·休斯顿的讨论已沸沸扬扬了。她的嗓音很有力,能让听众悲喜交加。”

惠特妮的事业到了这个阶段,她已经跟私人经纪尤金(吉尼)·哈维(Eugene(Gene)Harvey)签下了合约。哈维说:“她刚满18岁的时候,就有两家大唱片公司想和她签约,但我觉得还太早了。我不想她在那个时候就要面对那些压力。”

为保罗·杰巴拉发过专辑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和为梅蒂瑞尔发过专辑的艾丽卡唱片公司都曾向惠特妮发出过唱片签约邀请。还有阿里斯塔唱片公司。最终惠特妮接受了阿里斯塔的签约邀请。

吉尼·哈维回忆说,“在我们与阿里斯塔签约前,惠特妮有天突然很单纯地问我,‘你真的认为今天只要有了好嗓子、好歌曲就能让唱片大卖吗?’”。我回答说,“噢,当然可以!”

1981年9月,惠特妮跟吉尼·哈维签下了经纪合同,之后她参与录制了梅蒂瑞尔和保罗·杰巴拉的专辑。就在1983年4月,经过母亲的细致考察,惠特妮·休斯顿与阿里斯塔唱片公司签订了个人专辑合约。惠特妮在唱片合同上签了名,这意味着音乐史上即将翻开一个重要篇章。在阿里斯塔唱片公司,惠特妮·休斯顿不仅会出唱片,更将打破唱片的销售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