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踽踽地行走着 孤独而自在 他像风暴后降落在岸上的军舰鸟一跛一拐 就要入海的特拉华河从容不迫地流着 不,河在走着 用柔软多脚的腹部蠕动 河水和诗人都像一片湖水整体地漂浮 看不见岸 看不见浪花 只有深深的没有姿态的流动 入海前越来越宽阔的河 渐渐感触到了温柔的迎面涌来的潮水 河仍不动情 但深蓝的流水隐隐显出了浩瀚和肃穆空灵 浩瀚和肃穆空灵并不只属于海 也属于入海之前的河和岸 属于诗人的心灵 背后深深的大陆 沉在迷茫的雾里 从那里传来了似有似无的钟声和海潮 那是另一个远方的海 他的第二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