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突然,赵未平的手机响了起来,本来不大的音量在此刻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竟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赵未平掏出手机一看,叨念出一串号码,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谁呀,号码不熟。”
蒋玉雯“激灵”一下,过敏似的反应道:“何粼粼!”
赵未平不由地“啊”了一声。两眼楞楞地望着蒋玉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看着吕清惊讶的样子,蒋玉雯笑了笑,真诚地说:“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是在玩儿,而是真心的。”
吕清的表情顿时肃穆起来,颇我感慨地说:“说实话,你让我吃惊,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很感动。”
似乎为了打破抑郁的气氛,蒋玉雯举起杯,说:“咱不说这些破事儿,来,为我们俩的相聚干杯。”
两个人把杯子轻轻一碰,彼此露出笑容。
吕清神秘地说:“嗳,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蒋玉雯说:“姐,你可别逗你妹妹了,我哪儿来的好消息。”
吕清神秘地说:“我可不是逗你。我们台长很欣赏你的才华,有调你来的意思,怎么样?这个消息可以吧?”
不料,蒋玉雯只是淡淡地一笑,好像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致。
吕清一边喝咖啡一边兴致勃勃地说:“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要是有想法的话,我就领你见见我们台长。”
半天没听到蒋玉雯的反应,吕清这才发现她又走神儿了。
在同学的聚会中,蒋玉雯绝对没有想到会遇到何粼粼。
何粼粼是不约而至的。
时光似乎并没有对何粼粼的容颜产生什么影响,她依然是那样美丽依旧,楚楚动人。所不同的是,何粼粼少了许多从前的张扬和无拘无束。相比之下,蒋玉雯倒觉出了自己的衰老了。
何粼粼仍然在关注着赵未平,与蒋玉雯一见面,没等说上几句话,就涉及到了赵未平。
“他怎么没来?”何粼粼很认真地问蒋玉雯。
蒋玉雯对何粼粼毫不避讳地发问心生反感。
“不清楚。”蒋玉雯淡淡地回答。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何粼粼好像没有注意到蒋玉雯的态度,仍然固执地追问。
“在一个县。”蒋玉雯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何粼粼眉头微微蹙动,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是啊,见了面说什么呢?”
蒋玉雯把头转向一边,她极不情愿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
“他还是老样子?有什么变化吗?”何粼粼嘴角上带着一丝苦笑,但态度显得很真诚。
蒋玉雯低垂了一下眼睑,笑了笑,然后平静地说:“我不太清楚。”
蒋玉雯的神态,使何粼粼有所感觉。
借着和其他同学打招呼的机会,蒋玉雯离开了何粼粼,使自己从郁闷中走出来。
从何粼粼的谈话中,蒋玉雯感到,在何粼粼内心深处,仍然对赵未平一往情深,这既让蒋玉雯不解,又让她感到愤怒。
不解的是,何粼粼对赵未平的感情,并不是像蒋玉雯原来想的那样势利和浅薄,就感情而言,何粼粼并不欠赵未平的。可是最后何粼粼毕竟为了追求生活的安逸而放弃了感情,蒋玉雯觉得这个理由似乎缺乏足够的说服力。而最令蒋玉雯愤怒的是,恰恰由于何粼粼的实用主义做法,反而使蒋玉雯失去了追求自己爱情的机会。
蒋玉雯感到赵未平受到了侮辱,而她自己也同样受到了侮辱。
在单独的时间里,何粼粼再次找到蒋玉雯,谈起了往事。
蒋玉雯平淡地说:“可以看的出来,你现在的生活很不错。”
何粼粼的神情也很淡然“怎么看出来的?看表面吗?”
蒋玉雯注视着何粼粼。注视着她带依然年轻而美丽的面庞。
“是的,单从表面上看,我是很幸福的,住着别墅,开着名车,每天锦衣玉食,可又有谁能知道我的苦呢?”
何粼粼优雅地点燃一支“摩尔”香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长长的烟雾。
“其实,我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何粼粼苦笑着说。
蒋玉雯刚刚听同学说起过何粼粼的情况,她那位大款的老公长居南方,公开养小,基本不回来,唯一有良心的是仍然在物质上满足何粼粼的一切需求。
何粼粼随意地问:“他还好吧?”
蒋玉雯一愣,问:“谁?”
何粼粼盯着蒋玉雯,嘴角不经意间现出一丝笑意。
何粼粼又把话题转到了赵未平的身上。
好像是被揭穿了什么秘密,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蒋玉雯突然觉得很发窘。她为何粼粼一而再最而三地向自己提问而气恼,更为何粼粼的笑意而不愤。
蒋玉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去纠缠。便平淡地回答道:“位方才说过了,他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虽然我们在一个县工作,但并不在一个部门或系统,平时也很难见面。听说他现在还不错吧。”
不料,何粼粼长叹一声,有些动容,凄婉地说:“我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在他面前,我是永远的罪人。你要见到他,替我带个好,就说我祝他幸福。”
说完,一行泪水夺眶而出,禁不住饮泣。
蒋玉雯也受到了影响,心底泛起一阵酸楚,说不清是为了何粼粼,还是为了赵未平,亦或是为自己,但她还是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表现出来。
蒋玉雯拿出纸巾递给何粼粼,说:“带个话儿还是能办到的。不过,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跟他说比较好。”
“这……?”何粼粼抬起头,看着蒋玉雯,眼里充满是疑惑。
蒋玉雯说:“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说着,在纸条上写好一个号码递给何粼粼。
何粼粼有些踌躇,但还是很小心很珍惜接了过去,连声说着“谢谢”,脸上露出的欣喜,不觉刺激了蒋玉雯的神经。
“要是赵未平见到何粼粼会怎么样?”蒋玉雯不禁这样设想。
蒋玉雯去参加同学会,事先就征求了赵未平的意见,并问他去不去。
赵未平讪讪地说:“我肯定是不去的。”
蒋玉雯说:“为什么?你不想去会一会你那些崇拜者,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老情人哪?”
赵未平厉声道:“不许开这种玩笑。不去的理由嘛,要找肯定有一大堆,比如说,现在正抗洪,我脱离不开,比如说我妈病了,我应该陪她老人家几天尽尽孝心等等。其实最简单的道理我是不想失去自我。”
蒋玉雯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怎么弄得这么复杂,这么严肃?”
赵未平问:“是谁张罗的这次聚会?不就是那几个当官儿的,那几个大款吗?”
蒋玉雯说:“我也是发起人之一呀?”
赵未平说:“因为你是头儿,自然不能少了你。其实你也没尽什么力,吃玩住不都是那几个人安排的吗?”
蒋玉雯说:“那倒是,不过我劝你也别想那么复杂,同学嘛,毕竟是同学,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大家见一见,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人愿意出力也没什么不对的。起初我也不愿意参加,可一想到能见到那么多老同学,我还真挺激动的。”
赵未平说:“这说明你良心未泯。”
蒋玉雯反问:“那这么说你泯了呗?”
赵未平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蒋玉雯往赵未平跟前凑了凑,眼睛盯着赵未平说:“喂,说真的,你就不想见一见何粼粼?我听他们说差不多能找到她。”
赵未平盯着蒋玉雯的眼睛,半天蹦出一个字:“想”。
蒋玉雯马上问:“真的吗?”
赵未平一摊双手:“想不起来了。”
蒋玉雯上去捶了他一拳:“你大喘气。缺德鬼,无情无意。”
赵未平伸了伸懒腰,仰头望着屋顶长叹了一声。
蒋玉雯打趣道:“呦,还挺伤感的嘛。”
赵未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道:“没这个资格呀!”
窗外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蒋玉雯的回忆,她看了一眼床头的表,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准备起床,可一看到枕边的手机,又改变了主义。她靠着床头,给赵未平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回来了,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见面?赵未平很快回复,说自己就在县里开灾情分析会,完事儿就可以见面。
在老地方,两个人见了面。
赵未平嬉笑着先拿蒋玉雯打趣,问道:“又见到了那么多崇拜者了吧?有何感想啊?”
蒋玉雯没去搭他的茬儿,而是先说了说吕清对赵未平的评价,当然只说了优点。
赵未平听完后咋咋嘴,说:“大姐眼光似刀啊,很恐怖。”
蒋玉雯问:“恐怖什么?”
赵未平不安地说:“在她的眼睛中,我变成了**,没有了一点隐私。这难道还不恐怖吗?”
蒋玉雯说:“得了,不说恐怖的事儿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次见到何粼粼了。”
也许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缘故,赵未平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你能不能不东一榔头西医棒子的?”赵未平故意高声道。
“跟你学的。”蒋玉雯哼了赵未平一声。
蒋玉雯把聚会时的照片,留言簿等拿给赵未平看。指着照片说:“这个就是何粼粼,你还认得出来吗?”
赵未平端详着说:“好像胖了一些。”
蒋玉雯告诉赵未平说,没想到能见到何粼粼。她现在状况不错,锦衣玉食,宝马香车,还特意打听你的情况,并让我给你带话,说祝你生活幸福,还一再说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她年轻时的任性无知,说有机会想见见你。我把你的手机号告诉她了,让她和你直接联系。
听完这些,赵未平并没有表示出反感,而是“啊啊”着,听得很认真,看得很仔细。
看完了,也讲完了,两个人就不自觉地陷入了沉默,周围也出显得出奇的寂静。
突然,赵未平的手机响了起来,本来不大的音量在此刻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竟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赵未平掏出手机一看,叨念出一串号码,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谁呀,号码不熟。”
蒋玉雯“激灵”一下,过敏似的反应道:“何粼粼!”
赵未平不由地“啊”了一声。两眼楞楞地望着蒋玉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