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方局长与王冰冰拥抱,并趁机在王冰冰的耳边私语道:“你这个姐夫不错,真不错。”说完,两个人窃笑。
望着方局长远去的车影,王冰冰一扯朴天一的衣襟,言简意赅地道:“晚上?”
“不行,晚上我有事儿。”朴天一低声说。
“缺德。”
王冰冰努起小嘴,掐了朴天一大腿一把。
正文:
朴天一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电话铃就响了。
朴天一看了看显示的电话号码,不由得把眉头耸得老高。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接起电话。
“你怎么关机了?”对方态度很不友好地发出诘问。
朴天一努力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正在开会。这不,刚刚散会,才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呢,你的电话就来了。”
“常有理。”对方嗔怪道,“我有病了。”
“有病上医院啊?”朴天一故意大声说道。
“没那么严重,用不着上医院,只要你来看看我,我的病就好了。”
对方在电话里撒起娇来。
“那你这叫什么病啊?”朴天一故作不解地问。
“相思病。就是想你了,你不懂啊?”对方不满意了。
“我现在脱离不开。”朴天一有意拒绝。
“你自己看着办。”对方语气很硬,说完就撂了电话,不给朴天一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朴天一气哼哼地,没有什么办法。
朴天一疲倦地闭上眼睛,思绪凌乱如麻,心情一如云飞涛走,难以平静。
那曾经是一张多么精致温润的脸啊!而现在却变得扭曲而狰狞;那曾经是多么贤淑恭顺的性格啊!而如今却变得暴虐而凶悍。
方才打来电话的人叫舒畅。
这是一个与朴天一有着多年感情纠葛的女人。
掐指算来,时间可以追溯到朴天一刚刚调到农机局当局长的时候,或者具体说是在他的妻子因车祸而高位截瘫卧床的第二年。
兴许是时间太久了的缘故,最初的**、疯狂和浪漫已渐渐远去。又因生活的乏味,人性的缺陷暴露无遗而日久生厌。
这是一种规则。就像是一道菜,即便是山珍海味、龙肝凤胆,吃长了,也味同嚼蜡。
朴天一与舒畅的关系现在就是这样。
朴天一想结束这种关系,而舒畅却拼命要维系,甚至以死相逼。结果,越是这样,越促使朴天一下决心与舒畅一刀两断。
“我知道为什么,你不就是又勾搭上了那个姓王的婊子吗?你当我不知道?你现在想甩我了,你当初干什么了?我结婚三天就跟了你,我那可是军婚……”
舒畅经常拿这种话恐吓朴天一。
朴天一尽管眼中冒火,可是却无法反驳,因为舒畅说的都是事实。
“都是酒惹的祸啊!”朴天一以拳击头,不由长叹道,“真不该图一时之快而没事找事。如今……”
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清脆的报时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
寂静。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朴天一深陷在椅子里,倦倦的,仍然闭着眼睛。似乎就在一瞬间,他的思绪慢慢飘离,意识出现了朦胧,渐渐陷入一种混沌。
恬静。这应该是梦境吧?有人,有事,有山,有水,然而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那样悠游,那样闲适,那样宁静而安然。
轻飘飘的氤氲中,王冰冰出现了。就像是仙女,婀娜妩媚,顾影流盼,百媚顿生。
朴天一急不可耐地伸手抓住王冰冰,一把搂在怀中,温香暖玉,沟谷溢彩。
两唇相接,津液胶着。王冰冰眼生狐媚,微微娇喘,任由朴天一的大手肆意地游走于玉体之上。
正当两个人缠绵悱恻之时,突然舒畅出现了,她指着朴天一大吼道:“你又勾搭姓王的那个婊子?……”
朴天一猛地惊醒,心脏突突地乱跳。他发现桌子上的手机正在振动。
朴天一不想接,害怕又是舒畅打来的。
打电话的人好像很执着,并没有罢手的意思,手机仍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桌子上顽强地振动着。
朴天一无奈地拿过手机一看显示,嘴角当即现出了笑意。
说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正是王冰冰打来的。
朴天一接起电话。
“姐夫,怎么这么半天才接?”对方嗔怪道。
朴天一说:“刚才屋里有人,正在说事。”
“中午有没有事儿?”对方问。
“有事儿也先可你。”朴天一爽快地说。
“我爱死你了。”对方高兴地说,“我们市局的领导来了,想请你给捧捧场。”
“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哪,敢情是让我给你去当花瓶。不去。你不是有主管的县长吗?”朴天一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态度显得很坚决。
“好了,好了,算我求你了。亲一下。”对方发出一个很响的咂嘴的声音,“是我以私人角度特约来的,你不来捧场谁来?十一点半。‘老郭家炖菜馆’。”
放下电话,王冰冰悦耳的声音仍在朴天一的耳边回响。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娇羞可人的王冰冰,朴天一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朗润了起来,嘴角也挂上了挥之不去的笑纹。
“老郭家炖菜馆”是一家比较能代表成田特色的饭店。说是炖菜馆,其实架势大的很,什么都做,甚至包括别的饭店不敢公开做的野味。这家饭店,不光菜做得地道,而且服务一流。尤其是新近进行了装修,从里到外焕然一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新设的几个雅间,装潢考究,又更新了音响设备,使饭店的整体档次上了一个台阶,成为成田招待外地来客的首选饭店之一。
王冰冰接待的是市文化局的一位主管业务的姓方的女局长,是作为县文化局副局长兼文化站站长的王冰冰的顶头上司。
朴天一准时赴约。
到底是搞文艺的出身,单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方局长的实际年龄,但朴天一估计她应该与自己年龄相仿。
经王冰冰介绍,朴天一了解到方局长原来是唱京剧出身。怪不得一见面,给朴天一的第一印象就是表情生动,体态婀娜,言谈举止和气质与众不同。
“方姐可是真正的艺术家,拿过‘梅花奖’。”王冰冰亲热地拉着方局长的胳膊,继续向朴天一做着介绍。
“那可了不起。佩服,佩服。我就是佩服有真章程的人。”朴天一由衷地赞叹道。
方局长拍了拍王冰冰的手背,眼睛瞧着朴天一笑着说:“朴县长真年轻啊,长得也太帅了。”
“那当然,我姐夫还说啥了。”
王冰冰并不避讳方局长。
朴天一倒是觉得有一些不自在。
方局长指了指朴天一和王冰冰,故意打趣道:“这自古以来,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就很微妙很暧昧,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很微妙很暧昧啊?”
“方姐,我们俩不是很微妙很暧昧,那是相当微妙相当暧昧。”王冰冰一本正经地说。
都说文艺界的女人能疯,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认不识的方局长,一见面,就毫无顾忌地拿朴天一和王冰冰开起了玩笑。
朴天一见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地没个正经的,就赶紧打断她们,张罗着上酒开局。
瞅着外表端庄贤淑的方局长,竟然也是酒场强手,在朴天一面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打破了朴天一想在酒桌上抢得先机的梦想。
“来,县长老弟,大姐和你单走一个。”方局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自动自觉地当起了大姐。
“暂停。”朴天一做出过暂停的手势,“咱俩究竟谁大谁小,可没有论清楚啊?”
“不用论,我肯定是你大姐。”方局长很自信地说。
“你到底是哪年的?”朴天一问道。
“姐夫,哪儿有当面问女士年龄的?”王冰冰批评朴天一道。
“这可涉及到了原则问题。”朴天一说。
“没事,没事。”方局长满不在乎地说,“我属鸡,你那?”
“那你们就是同龄人了。”
没等朴天一说话,王冰冰抢先开了口。
“你可真不像。”朴天一摇头晃脑地表示不可思议。
“是不像那么老,还是不像那么小啊?”方局长刨根问底。
“当然是小呗。”朴天一回答道,“对了,你是几月的?”
方局长笑着说:“你不愧是当县长的,的确心眼多。这回我不先说,你先说吧。”
“阴历三月。”朴天一也不争犟,如实报出。
“我证明。”王冰冰举起手,给朴天一打保票。
“那你是大哥,我是九月的。”方局长也没有耍赖。
朴天一拿过酒瓶,给方局长和自己倒满酒,自豪地说:“那我这个当大哥的,单敬局长妹妹一杯。”
“我喝,”方局长爽快地端起杯,“我就喜欢和帅哥打交道。”
“你们文艺圈子里的帅哥还不是大把?”朴天一说。
方局长连连摆手,道:“没劲,没劲,一个个都脂粉气太浓。”
两个人把酒杯往起一碰,就干了杯。
方局长还没放下杯,就扭头对王冰冰悄声说:“真爷们。”
朴天一故意装作没听着,把一条肥硕的林蛙腿放到方局长的盘子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局的气氛已达到**。
方局长当场来了一段程派的《锁麟囊》,唱得是字正腔圆,韵味无穷。王冰冰也不甘落后,拿出看家的本事,跳了一曲民族舞蹈。最后朴天一登台献艺,亮出了嗓子,把一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唱得高亢嘹亮,荡气回肠。直听得方局长大加赞叹:“了不得,了不得。”
不觉之中,太阳西斜。
方局长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王冰冰劝方局长住一宿,明天再走不迟。
方局长说不行啊,晚上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局子。
在饭店门口,朴天一和方局长握手告别。
“到市里别忘了去找我。”方局长用力摇了摇朴天一的手。
“一定,一定。”朴天一赶紧说。
方局长与王冰冰拥抱,并趁机在王冰冰的耳边私语道:“你这个姐夫不错,真不错。”说完,两个人窃笑。
望着方局长远去的车影,王冰冰一扯朴天一的衣襟,言简意赅地道:“晚上?”
“不行,晚上我有事儿。”朴天一低声说。
“缺德。”
王冰冰努起小嘴,掐了朴天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