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斯拉夫,《凡尔赛和约》的另一个产物(1 / 1)

这个国家的官方名称是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联合王国。在这三大种族中,最重要的是塞尔维亚族,他们居住在东部的萨瓦河沿岸,萨瓦河与多瑙河的交汇处便是首都贝尔格莱德的所在地。克罗地亚人住在德拉瓦河——也是多瑙河的支流——与亚得里亚海之间的中心地带,而斯洛文尼亚人占据着德拉瓦河、伊斯的利亚半岛(南斯拉夫西北的一个半岛,它伸向亚得里亚海东北部。在1946年,除了的里雅斯特周围地区全部划归了南斯拉夫)与克罗地亚间的小三角区。然而现代塞尔维亚还包括几支其他的种族,比如黑山(南斯拉夫西南部的一个地区,位于亚得里亚海沿岸。古代巴尔干国,它长期抵抗土耳其,并于1910年至1918年间成为独立王国。后来加入了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新组成的王国,这一王国在1929年后成为南斯拉夫)——一处风景如画的山区,由于与土耳其人进行了400年的交战而闻名,自从我们跳着那支《风流寡妇》里的华尔兹起就亲切地记住该地了。它也附带一处旧奥地利帝国的著名遗留物,即波斯尼亚省和黑塞哥维那(南斯拉夫中西部的一个地区,10世纪之后,其大部分已独立,但在14世纪被波斯尼亚占领,从此与波斯尼亚结成紧密联盟。1981年,黑塞哥维那成为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后南斯拉夫〕联合王国的一部分)省,这两处是旧塞尔维亚地区,但由奥地利人从土耳其手中夺走,而塞尔维亚人与奥地利人之间的恶感最终结出了果子:1914年的萨拉热窝暗杀事件,这是世界大战的直接(尽管绝非真正)导火索。

塞尔维亚(旧习惯太顽固——此后凡写“塞尔维亚”即意为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联合王国)本质上属巴尔干国家,由于战争缘故,在亚得里亚海滨占据了一处地区,但它仍然在迪纳拉的阿尔卑斯山的阻隔下无法与自己的海滨区相连。即便可以修建一条穿越迪纳拉的阿尔卑斯山的铁路(且铁路要花掉很多钱),然而也许除了拉古萨(南斯拉夫西南部城市,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中世纪时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文化与文学的中心),也就没有其他便利的港口了,拉古萨是中世纪巨大的殖民地商品分流中心之一。在发现了由地中海通往美洲与印度的直接航线后,它是唯一一座拒绝接受失败的地中海城市,仍继续向卡里卡特(印度西南部的一座城市,是瓦斯科·达·伽马在印度的登陆点,后被葡萄牙、英国、法国和丹麦殖民者侵占)与古巴派遣大型远洋商船,直到愚蠢地参与了一次倒霉的舰队远征为止,就是这一次远征耗尽了其最后残存的一点实力。

不幸的是,拉古萨未能为现代轮船提供便利条件。阜姆与的里雅斯特是塞尔维亚的天然港口,凡尔赛的老头子们将其中一座城市给予意大利,另一座则留给自己,尽管法国实际并不需要它们,因为它们只配与威尼斯竞争,而后者只能做着再度夺回古时作为亚得里亚海霸主地位的美梦。结果的里雅斯特与阜姆的码头上荒草丛生,而塞尔维亚却与从前一样,必须在三条路线中选择一条,将其农产品运出。它可以沿多瑙河向下航行,这条路线的实用性就如同纽约取道伊利湖与圣劳伦斯湖向伦敦出口商品一样。它也可以沿多瑙河向上航行至维也纳,从那里出发,越过一个山口而至不来梅、汉堡或鹿特丹,这也是一种成本极高的运输方式。或者它可以通过火车将农产品运至阜姆——当然,阜姆的意大利人会竭尽全力破坏他们的斯拉夫竞争者。

因此,在这方面,从战前至今,情况无任何改变,那时塞尔维亚在奥地利帝国的教唆下尚处于闭锁状态。一想到是猪要为那次可怕灾难的发生负首要责任就有点令人伤悲。因为塞尔维亚仅有一种大宗出口货物——猪,通过对猪课以令人无法承受的重税,仅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就能够破坏塞尔维亚唯一的商路,使他们一点利润也赚不到。奥地利大公的死不过是将所有欧洲军队动员起来的借口,而东北角的巴尔干人所有敌意的潜在原因不过就是对猪所课的重税。

说到猪,猪得靠吃橡子而长肥长壮。这就是在亚得里亚海、多瑙河以及马其顿山脉之间的三角地带橡树如此众多的原因,这里密密地覆盖着橡树林,如果不是罗马人和威尼斯人为了将他们的船只装满木材,以一种极不负责的方式伐光了这些山坡的话,今日的森林还要更为茂密。

除了养猪,该国1200万人口吃穿的来源还有什么?还有一些煤铁资源,但似乎目前世界上已有太多的煤铁资源了,这点资源如用火车一路运至德国港口,成本太高了,而如我前述,塞尔维亚没有自己像样的港口。

世界大战后,塞尔维亚获得了匈牙利大平原部分的土地,即伏依伏丁那,那是优良的农用地。德拉瓦河与萨瓦河的河谷将为自己的儿女提供充足的谷物与玉米。与瓦尔达河河谷相连的摩拉瓦河谷是一条极为优良的商道,它将北欧与爱琴海缤的萨洛尼卡连接起来。它实际上是将尼斯——君士坦丁大帝的诞生地,也是巴尔巴罗萨(即腓特烈一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152—1190]和德国与意大利国王。镇压了反叛的德国贵族后在削弱罗马教皇在意大利的权威的争斗中失败,并把最高权给了教皇亚历山大三世。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途中溺死)在对圣地倒霉的远征途中,受到著名的塞尔维亚斯蒂芬王子盛情款待之地——与君士坦丁堡和小亚细亚连接起来的大干线的一个分支。

但总的来说,塞尔维亚工业化的前途渺茫。像保加利亚一样,塞尔维亚将不得不维持一个以斯拉夫农民为主的繁荣兴旺的国家。那些曾将斯科普里或米特洛维查身长六尺的农民与曼彻斯特或设菲尔德的一口伦敦腔的工人相比较的人会产生一些疑问,贝尔格莱德可以永远保持着如奥斯陆或伯尔尼般温和的乡下小镇的风格,但它是否真的想在规模上与伯明翰或芝加哥竞争吗?也许,现代的灵魂是一种奇怪的事物,而塞尔维亚农民不会是第一个被好莱坞虚构的文化范式颠覆了自己先辈根深蒂固的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