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者的玫瑰:幸福者如何分布。孩童的灵魂。
恋爱着他的欢乐,那瞻仰者[1]自愿担任做我的导师,于是开始他神圣的话句:“玛利亚用药膏治好了的创伤,是那位坐在她脚下的美貌女人弄出来的。[2]坐在她的下面,就是第三级,你可以看见拉结和贝雅特丽齐。[3]依次向下你可以看见的是撒拉、利百加、犹滴[4]以及她,是那因为忏悔自己的罪过,而唱出‘上帝呀,怜恤我!’者的曾祖母。[5]我提着她们的名字,是从玫瑰花瓣的上部数下来的。从第七级直到下部,都是希伯来的贵妇人,好像把花的鬈发划分一条路;因为依照对于基督信仰之观点不同,她们就在神圣的阶级上做了隔离的墙壁。[6]在这一边,所有的花瓣都长成了,是坐着那信仰基督将光临的一群;在那一边,那些半圆圈上还有空着的座位,是坐着那眼光转向已光临的基督的一群。
“在这方面有天之后光荣的座位及其下的座位做了大分界线,同样,在她的对方面,是大约翰的座位。他是永圣的,他在旷野吃尽辛苦,又牺牲了性命,又在地狱两年。[7]在他之下做分界线的座位是圣方济各、本尼狄克及奥古斯丁的,以及其他的,一级一级,从上到下。[8]现在,容我们赞扬神的准备:因为这两种观点的信仰者,将相等的充满了这个花园呢。
“现在你要知道,经过这两条分界线的中点的圈子以下,坐着一班他们自己没有功德的灵魂,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依了别人的力量才得到此的;因为在他们离开肉体的时候,他们不能做真正的选择。[9]你可以看出他们的童颜,听出他们的童声,假使你用心看,用心听。
“现在你心中有些迷惘,虽在迷惘之中而你仍旧保持着静默;但我愿意替你解开困难的结,这里面有你微妙的思想被缚着呢。在这广阔的国度以内,竟没有一点偶然的事情发生,正和没有忧虑,没有饥渴一般;因为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依据永久的定律建造的,所以像指与指环一般的相应。[10]因此这些趋向真生活太快的灵魂,他们所得地位之或高或下,都非没有缘故的。这个国度所依赖的王,他所持有的大量仁爱,大量喜悦,没有一个人的心愿可以希望再多些;他凭他自己的欢心创造一切的心灵;凭他自己的兴致赐给他们各种的恩惠:于此只看结果就够了。[11]这事在你所读的《圣经》上已经表示得明明白白,就是那双生子怒着在娘肚里相争的这一个例子。[12]观此可知,根据头发颜色的不同,那最高的光允许他们以花冠的恩惠。[13]所以,并非奖赏他们自己的行为,他们得着不同的座位,只因为他们原始视觉的不同。[14]
“在创世未久以后的时期,天真烂漫的,只须依父母的信仰便可以得救。在第一时期已过,则男孩须行割礼,以增加其天真烂漫的双翼上的力量。[15]但是一到了神恩时期,如不受基督的完全洗礼,则天真烂漫的,也只好留于下界。[16]
“现在,请注视那个最和基督相似的脸;[17]因为只有他的光辉可以安排你去见那基督。”
我看见那些在高空飞翔的圣灵把如此的欢乐倾泻在那脸上,以前我所看见的,都没有叫我赞赏到这地步,也没有一事物向我显示与上帝相似到这地步。那首先下降的爱唱道:“福哉!玛利亚,你被神恩所笼罩。”于是张翼在她的面前。[18]对于这神歌,全幸福的天庭都相应和,每个脸上都显得更加平静而明朗。
“圣父呀!你为我降到这下边,离开你应得的永久甜蜜的高座。请告诉我,那位天使是谁?他注视我们女王的眼睛这般欢乐,他充满着恋爱似乎着了火。”我这般再向他请教,他曾从玛利亚吸取美丽,一如晨星之于太阳。[19]
于是他对我说:“所有这里的天使或灵魂,其欢喜快乐莫不备于他的一身;我们也愿意他如此;因为当上帝的儿子愿意负起我们的重担的时候,是他把棕榈枝带给下界玛利亚的。[20]
“现在,在我说的时候,你的眼睛要跟着注视,留心这最公正、最虔诚国度里的大名人。那在高位的两个,他们最幸福,因为坐近女王,他们是我们玫瑰的两个根。在她左边的是人类的始祖,因为他胆大的尝味,人类就尝着如此的苦味。[21]在她右边,你可以看见圣教会的始祖,基督曾把这玫瑰花的钥匙托付了他。[22]那位,他在生前即见及那美妇(基督以矛与钉而获得者)的不幸时代,他又坐在他的右边;[23]在前面一位的左边是一位领袖,那些吃着吗哪的,忘恩的,无主见的,谋叛的国民是他的下属,[24]坐于彼得对面的是亚那,以注视她的女儿为乐,她的眼珠不动而唱着‘和散那’。[25]家族之祖的对面是露西亚坐着,当你俯首在深渊边际的时候,她曾经说动你的贵妇人。[26]
“但是,因为你昏睡的时间将过了,此处不得不加一句点,一如好缝工不得不对于他的布匹加以剪裁。[27]让我们转眼向着那原始爱,[28]你尽你的眼力,看入他的光辉罢。但恐你以为鼓翼前进了,实则你在后退,因此我在这里应当祈祷,以获得恩惠,她的恩惠有帮助你的力量;你诚心跟着我,我所说的话勿要离开你的心。”于是他开始了那神圣的祈祷。
译注
[1]瞻仰者指圣伯尔纳;瞻仰其欢乐之所自生者,即玛利亚也。
[2]“美貌女人”谓夏娃,坐于玛利亚之次级。
[3]拉结为雅各之妻,与贝雅特丽齐坐于第三级,参见《地狱》第二篇注9。
[4]撒拉(Sara)为亚伯拉罕之妻,见《创世记》第十七章第十五节;利百加(Rebecca)为以撒之妻,见《创世记》第二十四章第六十七节;犹滴为杀亚述将军奥洛费尔纳之美寡妇,见《净界》第十二篇注12。
[5]路得(Ruth)为波阿斯之妻,波阿斯生俄备得,俄备得生耶西,耶西生大卫。见《路得记》第四章末。大卫因与乌利亚之妻拔示巴犯**,又将乌利亚谋杀,见《撒母耳记》下第十一章;后作忏悔诗,即《诗篇》第五十一篇。参见《净界》第五篇注1。
[6]使生于基督之前及生于其后者左右分开,希伯来贵妇人之座位自上而下做了界线。
[7]大约翰指施者约翰,为耶稣之先驱;耶稣曾说:“凡妇人所生的,没有一个大过约翰的。”他是“从母腹里就被圣灵充满了”;他曾吃蝗虫野蜜在旷野传道;他因责备希律王而被杀;后二年,耶稣入地狱“候判所”救其灵魂上升天国。参见《地狱》第四篇。
[8]与玛利亚相对之一条界线,乃以施洗者约翰、圣方济各(见第十一篇注11),圣本尼狄克(见第二十二篇注2),圣奥古斯丁(见第十篇注19)等之座位所成,于是“幸福者的玫瑰”如被切为两半个矣。奥古斯丁(Augustino,354—430)为中世纪教义神学之集成者,为天主教中四大教员之首。
[9]“玫瑰”之下半部(由前二纵切线之中点作水平横切)为孩童之灵魂,在未能辨别善恶邪正之前即死亡者。
[10]指与指环相应,谓光荣与功德符合也。在天上,每个灵魂为基督之妻,故以指环为喻焉。
[11]上帝随意创造一切心灵,天资各各不同,此乃一种事实,不必追究其理由也。《净界》第三篇:“希望用我们微弱的理性,识破无穷的玄妙,真是非愚即狂。”
[12]《创世记》第二十五章载以撒之妻利百加怀孕,胎儿在腹中活动,后生以扫及雅各,为两族之起源。即一胎所生,其命运亦各别。
[13]对于孩童并不能由他们之行为(功德)下批评,只可说由于他们头发之颜色,或面貌,或声调(即其真实原因为不可知),上帝赐给不同之光荣而已。
[14]因上帝之始愿,孩童得见上帝之能力各各不同。下节圣伯尔纳将说明孩童灵魂所以得入天堂之条件。
[15]割礼(割势皮之礼)为犹太教之仪式。割礼为不完全之洗礼。
[16]“下界”指地狱之“候判所”,见《地狱》第四篇注2。
[17]谓圣母玛利亚之面貌。
[18]大天使加百列(爱)下降至玛利亚前;其所唱者,亦即告知耶稣降生时之语也。参见《路加福音》第一章第二十六至三十一节。
[19]晨星,金星也。圣伯尔纳反射玛利亚之美丽。
[20]“重担”指人体,言耶稣降世也。棕榈枝古时使者携之以表示胜利或快乐者。
[21]指亚当。
[22]指圣彼得。
[23]圣约翰(使徒)于其《启示录》中曾预言教会(美妇)未来所受之虐待。圣约翰坐于圣彼得之右。
[24]摩西引导以色列人出埃及,过旷野时天降粮食吗哪。摩西坐于亚当之左。
[25]圣女亚那(Sant’Anna)为玛利亚之母。
[26]圣女露西亚与亚当对面。参见《地狱》第二篇注8。
[27]但丁“神游”将终,不及再提其他圣灵之名字,故对于诗材不得不加以剪裁也。
[28]原始爱即上帝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