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毓钦带着同仇敌忾的一万多三师和潜龙三大队的将士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离耳军和郁水军,一口一口吃掉了驻扎在两军各州县的三万多雷陀军和两万多黄龙军,顺利收复了止龙关。等从郁水军各地收拢来的两万戍军赶到止龙关后,三师立刻向戍军移交了止龙关防务,然后全军开拔,又花了两天时间收拾了止龙关到离郁河之间的残余黄龙军,然后就和一师会合了。
两个师会合后,就开始朝黄龙军主力下手了,他们先是吃掉了黄龙军派出去找粮食的四支骑兵万人队,然后又用各种方法零打碎敲干掉了两万多黄龙军,最后还用一个骑兵团做诱饵,将一支四万人的黄龙军步骑混合部队引进伏击圈,以伤亡两千人的微小代价歼灭了这支黄龙军,此战除了少数几个装死的士兵逃过一命,其余四万人无一活口,带队的鄂哈也成了箭下亡魂。
当逃过一劫的幸存士兵逃回洪济县城后,多罗将随军携带的十几羽信鸽全都放了出去,然后便龟缩在城里再也不出来了,只等巴哈布派遣援军前来救援。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十几羽信鸽全都被在洪济县城外上空监视的飞舟给shè下来了,求援信自然是被没收了,信鸽也被胤毓钦、刘猛、秦越等人炖了做下酒菜了。
多罗在城中度ri如年,苦苦等待毫不知情的巴哈布派遣援军前来救他出苦海,战马也已宰杀了一大半,没了战马的骑兵,战斗力还不如步兵,正是应了那句话: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汤谷城海yin镇兴**军部
“军座,二师急报!”
“嗯,雷陀军断粮了,二师报告,敌军已经开始杀马充饥。”贺涔毅接过急报翻看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唉!这下不好玩了!”胤毓斐叹道。
“二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德基不解地问道。
“咱们摆下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拿雷陀军练练兵,这下倒好,还没出手呢,人家先趴下了。跟只病猫还有什么玩头?”
“我看给他们送点粮食去吧?”魏宝根眼睛一眨说道。
“送粮食?怎么送?难道还要咱们驾着粮车到雷陀军的军营,说,我家将军不忍心让你们挨饿,特地送上两千担粮食?”胤毓斐一翻眼皮。
“哈哈!二殿下你可真会说笑!”魏宝根夸张地捂着肚子,众人也都忍俊不禁。“那倒不必,只要咱们组织一个车队,让雷陀军的探马看到不就成了?知道前面有运粮车,雷松下还不像闻到腥的猫儿一样追着过来抢了?”
胤毓斐上下左右反复打量魏宝根,看得魏宝根心里一阵发毛:“怎么啦?二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胤毓斐终于露出了笑容:“根子,你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咋地这么好使?不错,的确是干参谋长的料!”
“二殿下,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差点没被你吓死!”魏宝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玩笑开过,现在商议正事!”贺涔毅发话了。
“军座,两关已经收复,离郁河北岸也都扫清了,黄龙军也被咱们玩得差不多了,北面该收网了吧?”计勇廷说道。
“胤王爷,马丞相,你们看怎么样?差不多了吧?”
“我看可以收网了。”胤丞尧这几天心情可是十分舒畅,打仗能打得这么舒畅,他还从来没经历过,有时连夜里睡觉时都会笑出声来。
“国师真乃神人也!竟然能训练出兴**这样的虎狼之师!老夫服了!”马河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赞了一句。叶德基和梅康佳也是一副深有同感的神情。
“嗯,二殿下,你的二师也闲了好几天了,让他们去和二殿下会师吧!送粮食的事就不劳二师的大驾了,让曾晓去干吧!前一阵子东海军在望郁岭干得不错,这种区区小事应该足以胜任了吧?”贺涔毅笑笑说道。
曾晓原是兴**三师七团团长,后来组建东海军时把他调去当师长,东海军扩军后又升任第一军军长。这次沈原将东海郡的一军和三军调到战区,曾晓是一军军长兼东海军总指挥。
“好的,那就马上给褚柏良和曾晓下命令吧!”胤毓斐点点头。
“六殿下也该玩得差不多了,还是把他叫回来吧!”计勇廷说道。
“对!等下发道命令过去,让他马上回指挥部报到!”贺涔毅点头道。
“还是我去把他带回来吧!你们的命令他会听吗?”一直静坐在指挥部一角的沈原开腔了。
“国师您能出面就太好了!”叶德基惊喜地说道。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沈原站起身,倏忽不见了。
兴**的一干将领已经见怪不怪了,马河鲁等人却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景,顿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外公,别惊讶了!师傅已经走了!”胤毓斐见马河鲁等人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禁笑着说道。
“啊?!”
没过多久,众人眼睛一花,沈原和胤毓钦同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指挥部的一角。马河鲁等人简直不敢相信,沈原居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胤毓钦从千里之外给带回来了,众人的心里已经无法简简单单地用震撼来形容了。
“咦?真的回来了!师傅,你这是什么功夫?”胤毓钦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已经从离郁河边的指挥船上来到了京城的军部。
“呵呵,你把天元心法练到最高层,我就教你这手瞬息千里的功夫。”沈原笑着说道。
“师傅,我也能学吗?”胤毓钦惊喜地问道。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能不能做到那一步,一要看你的悟xing,二要靠恒心。只要功夫到家了,就没什么做不到的。你看!”沈原有心要镇一镇在场的所有人,在众人心中烙下深刻的印象。
说着他的双眼神光四shè,双手一翻,手中冒出了丝丝雾气。雾气越积越多,逐渐形成了一个拳头大的水球,悬浮在半空中。晶莹透亮的水球中出现了一团火焰,摇摆不定的火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翠绿的嫩芽,只见嫩芽逐渐向上生长,穿出了水球,慢慢地嫩芽开枝散叶,几片青翠的叶片中出现了一颗花蕾,花蕾逐渐长大变成了花苞,花苞慢慢展开,一朵粉红的百合花艳丽开放,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露珠,缕缕清香飘散在屋子里,此情此景完全颠覆了众人“水火不相容”的常识。沈原将水球推到沙盘上方,走回座位端起了茶杯,水球依然含着火焰顶着盛开的鲜花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
胤毓斐走到沙盘前,伸手摸摸花瓣,然后又用手指穿进水球,突然,他猛然缩回了了手指:“好烫!真的是火!”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面朝沈原拜伏于地:“谢神使大人为我等展示无上神功!”从此,沈原就成了众人心目中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众人这一拜,倒把沈原给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他心中暗叹:“这下玩得过火了!”
众人这才起身,但仍然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原,那些小参谋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其中有几个新提拔的参谋虽然对沈原也是以总座相称,但从未见过这位总座干过什么,也未见到他指挥过任何一场战斗,心中一直对这位总座有些不以为然,此刻他们真正见识了沈原深不可测的神功。
“好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吧!”沈原见这些小参谋神情紧张,动作都有点变形了,便带着多多离开了。
“恭送神使!”
沈原离开后,屋子里的气氛才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王爷,蒙大神眷顾,为我们派来了神使,此乃我朝之大幸呀!”马河鲁感慨地对胤丞尧说道。
“马丞相此言深得我心啊!”胤丞尧也是感慨万千。
从这ri起,作战室就成了兴**的圣地,得知此事前来朝拜神迹的官兵络绎不绝。贺涔毅见来人实在太多,干脆命人将沙盘抬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就腾空后对官兵开放。
×××××
接到命令后曾晓立刻调动了十艘飞舟装载了两百多车粮草,并调了一个营的骑兵,开始在雷陀军的住地附近转悠,观察雷陀军探马的行动规律,终于发现了合适的时机。飞舟在一个三岔口一头的远处卸下运粮车和押运的骑兵,这个三岔口的两侧都是浓密的树林,正好挡住由北而南过来的雷陀军探马。为显得逼真,运粮车还真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一刻钟后,一支十余人的雷陀军探马小队与运粮车队在三岔口不期而遇。
正在休息的押运骑兵手忙脚乱地上马迎敌,探马小队呆了一阵,立刻拨马回逃,押运骑兵穷追不舍,万箭齐发,探马小队除了一人身中两箭后仗着马快逃之夭夭,其余十几人全都被shè成了刺猬。
“不用追了!”骑兵营长柴田松勒住马缰,下令收兵。柴田松是九本州人,佃户出身,也是最早被洗脑的推榆军之一,在萧禾城下被俘,后来加入了东海军。因为在作战中表现出sè,获得了一枚一级勇毅勋章,同时沈原也因为他的战功而赏赐他家良田二十亩,奴隶二十名,这二十名奴隶中就有当初强抢逼jiān他妹妹的同村地主一家,因此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是沈原的坚决拥护者。前不久他又因在望郁岭作战勇猛,获得了一枚二级扬威勋章,并提升为骑兵营的正职。如果再能获得一枚勋章的话,他就很有可能获得爵位,成为东海路第一批本土贵族。像他这样的情况,在整个东海军中不在少数。
“送信的人已经走了,咱们也该开路了!”柴田松笑着说道。
“大帅!粮食!”一个亲兵冲进刑房,激动地对雷松下说道。
自从离开望山城以来,雷松下无时无刻不为粮草烦恼,雷陀军现在已经是在用战马和野菜在充饥,一部分骑兵已经变成了步兵,再这么下去,只怕以彪悍的骑兵铸成的雷陀军要全部改行当步兵了。心中郁闷的雷松下只好每天拿韩骏飞跟何维一出气,现在他已经养成了睁开眼睛就去刑房折腾一下韩、何二人,这样他的心情才会舒畅一点。
“粮食,粮食,你叫本帅上哪儿去变出来?”雷松下不耐烦地说道。
“大帅,探马发现南蛮的运粮队!”
“什么?!在哪里?有多少人押运?”听到运粮车,雷松下的眼睛都直了。
“一个探马小队在十多里外发现了一支南蛮军的运粮队,探马小队不小心被押运的南蛮军发现了,只逃回来一个,现正在门外等候大帅召见!”
“叫他进来!”
“是!”
两个亲兵架着一个神情萎顿的探马走了进来,探马的背上和腿上还插着两支箭,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战袍。
“启禀大帅!小的在哨探时发现东南十五里外有一支南蛮军的运粮车队,有好几百辆,还有上千人的押运骑兵,我们和南蛮军撞上了,整个小队就逃回来小的一人……”话还没说完探马就晕了过去。
“这小子好样的!带他下去疗伤,等伤好了让他当个百夫长。”雷松下吩咐道,然后他高声叫道:“来人!”
×××××
一支骑兵万人队冲出了雷陀军大营,直奔南方而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前方一长串运粮车。
听到震雷般的马蹄声,云汉军显得慌乱不堪,车夫们纷纷解开套车的辕马,上马逃窜,押运粮车的骑兵们将粮车点着后,也都急忙逃窜。
雷陀军的万夫长札克善见到粮车被烧着了,大喊道:“快!快!”他狠狠地朝马股上抽了一鞭,以更快的速度赶向车队。好在路的两边都是树林,骑兵们用马刀砍下树枝扑打粮车上的火苗,总算保住了粮车。
“你!你!你!”札克善点了三个千夫长,命令他们将粮车押运回大营,自己带着其余七千人追赶逃窜的南蛮军去了。
七千骑兵紧紧咬着前方远处的云汉军不放,也不知道赶了多少路,等札克善发现逃跑的云汉军居然回过身来了,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重围。四万东海军和两万新军借助有利地形将七千雷陀骑兵团团围住,霎时间,暴雨般的箭矢以各种飞行姿态笼罩住了雷陀骑兵,遭到突然袭击的雷陀骑兵顿时乱成一团,三千多匹战马在悲鸣声中轰然倒下。
不过雷陀骑兵不愧是享有剽悍之誉,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札克善将剩下的三千多骑集中起来,向来路突围。
负责收口的是东海军的重步兵。只见他们在路口用一人高的盾牌竖起了密集的盾墙,每一面巨盾的后面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身边是手持拒马枪的长枪兵。雷陀军骑兵开始冲击盾墙,每一步都有战马在两侧shè来的箭雨中倒下。
当雷陀骑兵冲到盾墙前三十步时,只听盾墙后传来一声:“架枪!”东海军的枪兵将两人高的粗大拒马枪斜斜地放倒,架在巨盾两侧的耳朵上,枪尖斜指前方,枪兵用力死死地压住拒马枪,平整的盾墙立刻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发现不对的雷陀军骑兵已经来不及收马,以巨大的冲力,像海cháo一般撞上了盾墙,盾墙摇晃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此刻盾墙的墙面上已经挂满了雷陀军的战马和士兵的尸体,少数还没死的士兵挂在枪尖上无助地嘶声惨呼。
札克善带着骑兵冒着箭雨回奔了一段路后,再次加速冲击盾墙。两次冲击下来,盾墙已经摇摇yu坠,雷陀骑兵也只剩下一千多人了。第三次冲击终于突破了一个口子,雷陀骑兵源源不绝地从突破口窜出。但还没等札克善高兴完,他就绝望地发现前方是整整齐齐列队的骑兵,人数不下三千。这时,盾墙向两边散去,让开了大路,雷鸣般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一支数千人的骑兵正向雷陀军压过来。一场混战之后,最后的一千雷陀军也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等候在营门口的雷松下和陀卡希瓯很快就看到三千骑兵押运着两百车粮食草料回来了。当他听到押运粮草的一名千夫长禀报说札克善带着七千人去追赶南蛮军时,立刻下令叫这名千夫长带人去把札克善叫回来。这名千夫长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立刻前去追赶,当他们最终赶到战场时,为时已晚。只见战场上血流成河,满地的尸体和破碎肢体,连哪个是札克善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只找到了他那把已是缺口累累的战刀。
当雷松下得知札克善的七千骑兵全军覆没后,顿时呆坐在马扎上,心情极度沮丧,这两千担粮食可是用七千条人命换来的呀!
正当雷松下还在后悔没多交待札克善一句“穷寇莫追”时,多罗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兴**的三个师会师洪济县城的郊外。现在三个师的老大都不在现场,刘猛、褚柏良和秦越顿时感觉到自在了不少。这三个都是不嫌事多的主,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褚柏嘉,这下可就热闹了。
三个潜龙大队时不时地派人搭乘飞舟潜入洪济县城,今天洒点油放几把火,明天干掉城头上的哨兵,搞得黄龙军风声鹤唳,一到夜幕降临时就四处点起火把。到后来火把用完了,就开始拆民房。就这样还时不时地有巨石从天而降,有一回砸中了一个马厩,数百匹军马突然间就炸了窝。到后来兴**也不隐瞒有飞舟的事实了,干脆就在白天驾着飞舟耀武扬威地在洪济县城上方巡逻,见到屋子外有人就赏他一箭,吓得黄龙军整个白天都缩在房子里不敢出来,只有到了晚上视线不好时才敢出来活动一下。兴**见黄龙军缩在屋子里,又想出了一招,他们用两艘飞舟一横一竖互相配合,飞舟就悬停在空中,一艘飞舟的尾板翻下搁在另一艘飞舟的顶上,投石车通过尾板推倒飞舟顶上,直接在空中往下投石。另一艘飞舟则等在目标的上方,被砸得受不了的黄龙军一跑出房子,就被上方飞舟里等候已久的弓弩手一一点名。
受不了的多罗组织了一次突围,可是部队刚刚集结起来,蜂拥而至的飞舟就开始了空中点名。突围讲究的是集中力量突击一点,现在连队伍都集结不起来,凭东一拨西一拨的散兵游勇去突围,那明摆着就是去送死。
到最后兴**也懒得打了,干脆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城中洒纸片,纸片上是劝降书和悬赏令,上面一一列明了黄龙军各级将佐的价码,从百夫长一直到右贤王,每人的赏额全都列得清清楚楚,首级和活捉也各不相同,弄得军中各级将领人人自危,看谁都好像不怀好意。
多罗长叹一声,只好派堆齐打着白旗出城洽谈投降事宜。
当天下午,残余的十五万黄龙军在城中指定地点堆好兵器盔甲,然后空着双手打着白旗走出了洪济县城。验明身份后,自多罗以下将近三百名千夫长以上级别的将领和七万黄龙军俘虏在兴**将士的押送下,登上了曾经给他们带来噩梦的飞舟前往汤谷城郊外的俘虏营作客。其余八万俘虏则在县城中就地看押,等待下一个航班。
现在只剩下二十几万半死不活的雷陀军了。
×××××
兴**司令部沈原的套房中,贴身卫士夏永chun对正在闭目养神的沈原禀道:“老爷,胤王爷在客厅求见。”夏永chun是夏府的家丁出身,自从沈原搬到国师府后就一直跟着沈原做他的贴身卫士,因此尽管他已经算是兴**司令部jing卫营的一员了,领的也是少校军衔,可就是改不了口,一直管沈原叫老爷。被沈原说了好几次,可他依然故我,对于这个平素沉默寡言,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憨厚小伙,沈原也只好由得他去叫了。
“哦,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是!”
简单梳洗了一下,沈原就来到了客厅。
两人相见寒暄了一阵子,胤丞尧说道:“国师,如今黄龙军已降,雷陀军的覆灭也是指ri可待,一旦诸事底定,这献俘仪式究竟该由谁来主持?”
沈原笑道:“胤王爷,你也不用绕弯子了,其实你想说的是由谁来继承大统是吧?”
“国师说得是。您也知道,先帝年前曾立下一份密诏,可惜被郭伊利那逆贼给毁了,这下却让我等为难了。常言道:国不可一ri无君,如今因为处在非常时期,致使帝位虚悬多ri,朝政也无法正常施行,早一点定下君臣名分,也好让大伙定定心。今ri马丞相和叶尚书都来找我,他们为了避嫌,就托我来跟国师商议一下。”
“嗯,如今看来这继位者不外乎是二殿下和六殿下中的一个,两人各有所长,一时之间倒也难以取舍,胤王爷,你觉得那位更合适?”
“不瞒国师您说,我也是左右为难,因此才来和国师您商议。”
“这样吧!等我抽个时间和两位殿下聊一聊,再来跟各位大人一起商议,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不打扰国师休憩了,告辞!”
×××××
京城国师府的书房里,沈原和胤毓钦正面sè凝重地对坐着。他们手中的茶杯都是满满的,但已经没有一丝热气。
“六殿下,如果把云汉国交给你,你能挑起这个担子吗?”
“师傅,自从得知父皇归天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现在是一个和平盛世,那凭我所掌握的知识,要管理国家还是可以胜任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我并不能比父皇做得更好。我的心还不够狠,对很多该动的人,我下不了手。可能……二哥比我更胜任。当然,如果大神选择了我,我将尽力去做好每一件事。”
“如果大神选择了二殿下,你将如何自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师傅,我想跟着你去尝试一下天人合一的感觉。也许对生命最终意义的追求,更适合我吧!”
“既然你这么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将尽力帮助你去实现你的理想。”
“谢谢师傅!”
……
书房里,还是两个手捧冰凉的茶杯对坐的人,不过现在换成了沈原和胤毓斐。
“师傅,你说将你传授的心法练到极致,会修炼到神的境界吗?”
“呵呵!二殿下,修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要经受各种各样难以忍受甚至可能是万劫不复的考验。修完天元心法只能说是刚刚起步,当然这已经会令你受益不浅,至少你的寿元将会延长到三百岁。如果你真的能将天元心法练到极致,那我倒很有兴趣传授你更高深的修炼法诀。不过你能忍受你所爱的人,你的后代当着你的面一天天衰老、一个个离你而去的那种难以言表的孤独感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还真的想试试看呢!”
“二殿下,如果大神选择你来管理这个国家,你会怎么做?”
“师傅,不瞒您说,以前,我对继承皇位一直是孜孜以求的,但是现在我倒觉得师傅传我的心法让我对人生的追求又有了新的目标,对于继承大统一事反倒没什么热情了。”
“二殿下,如今陛下已远离我们而去,你可愿意担负执掌朝政的重任吗?”
“师傅,为什么是我?”
“你一定奇怪,怎么不是六殿下,反而是你?”
“不错!”
“如今云汉国满目苍荑,吏治颓败,强敌尚且占据国土,朝廷需要有一位心志坚定、处事果决的人来执掌,在陛下的三位嫡子中,或许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师傅,要不还是您亲自来坐这个位置吧?”
“我?对这个世界来说,我只是一个过客,我不适合。具体是为什么,现在你不要问,时机成熟时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
经过与胤丞尧、马河鲁、叶德基反复磋商,四个人终于取得了一致意见,确定了继位者的人选。事后,沈原又把胤氏三兄弟一起请多国师府长谈了一次,两天后才离开国师府,侍卫们发现胤氏三兄弟仿佛都年轻了十来岁。不过,四个人都没向外人透露这次会晤的内情。随后,马河鲁召集朝中大臣举行了胤岳辰驾崩以来的第一次朝会。
崇政殿中,丹陛下面的一侧摆放着几张铺着团龙锦垫的椅子。
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猜测朝会的议题,许多人都不时地瞟一眼丹陛之上的金龙宝座,他们意识到这个尊崇无比的位置将要迎来它新的主人了。
不久胤丞尧、马河鲁、叶德基等一干重臣走进大殿,马河鲁肃手请胤丞尧在一张团龙椅上坐下,然后各人一一就位,正在议论中的大臣们也都停止交谈,各归原位。当沈原陪着胤毓斐、胤毓钦和胤毓琮一起,在一批身着笔挺的将军服的兴**高级将领们簇拥下走进崇政殿,到丹陛下预先设好的团龙椅上坐下时,大殿中的气氛变得肃穆凝重起来了。
马河鲁出班高声说道:“诸位同僚,我朝不幸,遭逢逆党篡乱,先帝被弑龙驭宾天。又连遭平世军叛乱,推榆、雷陀、黄龙诸国入侵之祸事。幸得盘古大神眷顾,委派神使沈原代天巡狩,力挽狂澜于既倒,先挫叛军之锋芒,后平郭逆之谋反,征推榆、擒黄龙、困雷陀,立下不世之奇功,此乃我朝之大幸也!惜先帝命乖运桀,不幸为宵小所害,致令帝位空悬,众臣失怙。”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大神已有谕示,新君当立。有请胤王爷公布继任大统的人选。”
胤丞尧站起来说道:“根据大神的谕示,即ri起由二皇子胤毓斐继任大统,有请盘古令,以晓谕天意。”
沈原、胤毓斐、胤毓钦和胤毓琮都站起身来。沈原从怀里掏出盘古令,郑重地交到胤毓斐的手上,胤毓斐将盘古令高高举起,伴随着“上应天命,下顺民心”八个大字,盘古大神的庄严宝相出现在半空中,除沈原和胤毓斐外,殿中众人全都俯伏在地三叩九拜:“谨遵大神谕旨,臣等必全心全意辅佐我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请起!”新任的掌礼太监柳木高声宣道。“请皇上登临宝座!”
胤毓斐将盘古令交还给沈原,然后龙行虎步登上了丹陛,在金龙宝座上坐下,他感慨万千地扫视了一遍整个大殿,开口说道:“而今正值我朝内忧外患之际,寡人将以恢复我云汉河山为己任,励jing图治,重现我云汉天朝上国的威仪!国师高人,志向高远,一直以来为重振云汉殚jing竭虑,不朽功业有目共睹。今后我朝制定国策仍将多多劳烦国师大驾不吝指导。”
沈原优雅地向胤毓斐鞠了一躬。
“当前最迫切的事就是解决长汤以北的雷陀军,朝中一切以此为重中之重,目前的国策一律维持不变,一切封谥礼仪均等解决外敌入侵之事再说。贺军座,你把指挥部移到垂拱殿吧!寡人也好时时关注战局的发展。”
“臣领旨!”贺涔毅向胤毓斐行了一礼。
“今ri商朝的诸位臣工对皇家都是忠心耿耿的忠勇之臣,ri前已在郭伊利谋逆事件中得到明证,是我朝的栋梁之材,今后寡人还要多多依仗各位。”
“臣惶恐!臣等誓死效忠皇上!”众大臣行了一礼,异口同声说道。
“寡人能执掌云汉,首推国师谆谆教诲之功,与胤王爷、马丞相、叶尚书、何尚书等朝中元老的努力亦分不开,也是寡人皇兄和御弟推爱谦让的结果。寡人在此立誓,只要寡人在位一天,就决不容手足相残、草菅臣工的事发生!就让我君臣jing诚合作,戮力同心,共创云汉辉煌的未来!”胤毓斐神情激昂地说道。
“吾皇圣明!臣等领旨!”
“恭贺陛下即位,沈原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陛下一张江山社稷图吧!”沈原微笑着对胤毓斐说道。
在一众大臣迷茫不解的注视下,沈原来到分班序列于丹陛下众臣之间的空地上,闭目凝神,双手伸出,十指连弹。数百块晶莹剔透的晶体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块块漂浮于半空中,组成了一幅复杂的图案,细细看去竟是分毫不差地排列于同一平面上。须臾间,晶体周围开始出现蒸腾的雾霭,雾霭慢慢地凝结为露珠,露珠越来越多,逐渐相互融合,最后竟连成了一片水幕。水幕在荡漾中不断变换着缤纷sè彩,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块无比光洁的平板,平板的四角仍有水珠在往下滴,最后形成了与平板同样材质的立柱。数点绿sè从平板上显现,慢慢向上凸起,向四周延展,城镇乡村、平原湖泊、峻岭大川逐渐在平板上显现轮廓。
当jing致到极点的云汉国及周围诸国的缩微地形完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沈原才张开眼睛,只见他的双眼中jing芒一闪,旋即归于平淡。略显疲态的沈原微笑着对胤毓斐说道:“此图赠予陛下,愿云汉国百姓安居乐业,国强民富,永无内忧外患!”
此刻,在兴**指挥部见识过沈原施展神术的官员以及兴**将领还好,其他官员头一次见到如此神妙的法术,心灵上的震撼难以言喻,看向沈原的眼神中也是一片崇拜之sè。
胤毓斐走到沈原面前深施一礼:“徒儿多谢师傅赏赐!徒儿定当以兴天下安百姓为己任!”
殿中的所有人都俯伏在地:“谢神使赏赐!”此时的沈原在他们心目中已经与盘古大神一般无异了。
“诸位请起!”偶尔尝尝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难怪有这么多人拼死拼活要去争金銮殿上的这个位子,这个想法从沈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这种效果正是沈原所想要的,这对于云汉国今后推行新政会带来极大的好处。
众官员这才起身,围拢到江山社稷图之前,仔细观看起来,只见立体缩微图上山川河流、城镇关隘历历在目,雕琢jing细,东海路诸岛周围一片碧波荡漾,观看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贺军座,等众臣工看过后,就将江山社稷图请到垂拱殿,这将是我云汉国的镇国之宝!”胤毓斐说道。
“微臣领旨!”
“师傅,您辛苦了,为了制作这幅江山社稷图,必定耗费了您极大的心力。请师傅先回去歇息,这里的事就交给徒儿吧!”胤毓斐见沈原神sè疲倦,不禁关切地说道。
“好吧!陛下,沈原告辞!”沈原也没想到制作此图竟是如此大耗功力,此刻也想回去入定了。
“恭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