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府府治箫禾城同时也是瓯居路路治所在地,位于淳安江北岸,东临风暴洋,离淳安江入海口不远。萧余府东去一百余里有一方圆百余里的大岛,名叫瓯丝岛,周围小岛星布,岛上设东海县,也属萧余府管辖。瓯丝岛是云汉国著名的东珠出产地,这里的海水珍珠个大粒圆,光泽晶莹,与大泽路浦厦州的南珠并称云汉二绝。云汉国最大的一支水师就驻扎在此地。瓯丝岛再往东五百余里就是推榆群岛,属推榆国地界。
云汉国以海河为界,海河以北称河北,大多为苦寒之地;海河以南称河南,河南地区气候湿润,风调雨顺,物产丰富,是云汉国主要产粮区和棉麻出产地;尤其是元庆府到萧余府这一段淳安江两岸地区,水网密布,蚕桑业发达,在云汉国以鱼米之乡著称。虽然不景气,但相对于灾民遍地的州府来说,这里也算是繁荣昌盛了。
李修平就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箫禾本地人,虽说现在此地已没有亲人了,但他常陪历朝皇帝南巡,曾多次回到故乡,对箫禾城及周围的一切都谂熟之至。对箫禾城哪家饭馆最有特s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本地特产、各处的景点位置来历如数家珍,信口拈来。有了这张活地图,沈原在此地如鱼得水,逛遍了箫禾城的景点,也尝到了各种特sè美食,还特意去逛了丝绸一条街。
对于绸缎丝织物这种光滑柔软的衣料,女人有一种天生的狂热与嗜好,沈原当然不会忘了买一点带回去给妻妾们。你要问这“一点”是多少?也不多,每样各有十匹,一条街逛下来,足足装了一马车,不过对于天元空间的容量来说当然就是“一点”了。另外各种成衣也捡好看的买了一点。
沈原的车夫夏中华将一匹匹绸缎料子搬进马车,李修平无限惊奇地看着沈原随手一抹,东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学吗?”沈原笑呵呵地问李修平。
“主人,如此神术,我可以学吗?”李修平惊喜地问道。
“当然,只要你不怕吃苦,持之以恒,没有问题。”
回到客栈后沈原开始教李修平经脉、腧穴和天元心法基本要诀。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刻苦,不到五天,李修平已经完全掌握了经脉腧穴,记住了基础心法。在忍受了极大痛苦后,李修平的全身经脉被沈原打通。那种气透重楼的玄妙感受令李修平对沈原的无上神功心驰神往,也令李修平彻底死心塌地效忠沈原。
在箫禾城呆了几天后,沈原继续上路南行。一路上沈原认真地为李修平讲解真气运行的要诀,同时把雁荡神功传授给他,让他配合真气的运行来施展招式。这也是因为沈原考虑到,李修平应尽量避免使用他赖以成名的无影手招式。沈原不禁感叹李修平到底是天下数得着的高手,领悟力就是不一样。等他们渡过濛水河来到大泽路地界时,李修平已经进入天元心法的第二层了,对于雁荡神功的招式也掌握了七七八八,而且在一些拳、掌、指功的招式中还融进了他自己的无影手招式,当然这也和沈原不断地给他喂招有莫大关系。
一路南行,基本上是沿着官道走,但他们也时不时深入乡村田间地头,或是攀上路边的丘陵山脉,一路上沈原发现了不少野生食用植物和经济植物,如矮种面包树、土豆、山药、西红柿、草莓等。在大泽路沈原还发现了与橡胶树异曲同工的凝胶草以及高能晶体富矿,凝胶草的发现令沈原喜出望外,这意味着各种机械设备的密封、缓冲问题可以得到有效的解决。所有植株的样品沈原都采了不少,准备带回去让下面的人去研究如何改良品种、实现大面积栽种。
进入大泽路后,可以看出这里明显不如瓯居路,路边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衣衫褴褛面如菜sè。除了大泽路路治所在地广泉府稍好一些,其它所过州县无一不是极度萧条。百姓生活困苦,沿街乞讨的也随处可见。
广泉府地处大泽路东南部,东邻风暴洋,南濒砧木河。砧木河是大泽路境内的第一大河,河面宽阔,水流平静,是大泽路内的一条水上交通干线。往年此处舟楫如梭,帆桅如林,商客如云,但现在却是一派惨淡景象,破败的码头上商船寥寥。
马车在河边的一处茶寮停下,沈原带着李修平下了车,拣了一个临河的桌子坐下。店小二点头哈腰地用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官话问道:“两位爷,您是喝茶呢还是用餐?”
“拣你们拿手的菜上几个来!”李修平吩咐道。
“好嘞!您二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菜上得很快,基本上是以海鲜为主,有鱼、虾、蟹、螺、贝壳等等,摆了满满一桌,小二还拿了一小坛本地米酒过来。因为整个茶寮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小二便站在一旁拿着一个酒斟子替他们筛酒。
沈原和李修平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二聊天。这小二迎来送往做得多了,手上勤快,嘴皮子也勤快。
“小二,你们这儿怎么如此清静?”沈原问道。
“唉!客官您不知道,原先咱们这儿可是人来人往,车马不断,河边一溜全都是茶寮食肆。若是搁在那时,您二位这个时辰来只怕还找不到位子呢!可如今,咳!别提了!”
“怎么啦?”
“离这二百里地是丰陆郡,那远王胤王爷手黑着哪!他老人家的几个世子一个比一个狠,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刮完了丰陆郡不说,又养了一支水师,就在这砧木河上设卡收税,来往客商谁要敢多说半个字,立马给你安个通匪的罪名,连人带船全都扣下。如今胤王爷的一个世孙做了广泉府府按,那更是不得了。咱这大泽路的节度使舒皓琛舒大人又是胤王爷的郡马,和胤府按是穿一条连裆裤的。唉!老百姓苦啊!客商也都不敢来了,我们这些店也都一个个关的关,卖的卖,如今就剩下这数得着的几家了。要不是掌柜的还有几亩薄田,官面上也有点关系,他又舍不得离开这里,我们这店也早就歇业了。”
远王胤岳亥是胤岳辰有资格封王的皇弟中最小的一个,胤岳辰登基时他被发配到丰陆县来做郡王,此人在做皇子时就是个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的角sè,到了此地后更是天高皇帝远,独霸一方。胤岳辰对他的劣迹也早有耳闻,但胤岳辰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也只能由着他去折腾了。
“你家掌柜呢?”
“让官府叫去了,肯定又是加捐加税的事。前一阵子台风刮过,又多了十几万灾民,官府借着赈济灾民的名头又能大捞一票了。”
沈原想起在翼望城听到的那两个商人的对话,不禁摇了摇头。
“结账!”沈原说道。
“大爷,承蒙惠顾,两百文。”
“不用找了!”沈原抛下一锭银子。
“谢大爷赏赐,大爷您走好!”小二掂着足有二两重的银子,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口中不住地道谢。
马车沿着砧木河继续前行,离广泉府越远,路边越荒凉,成片的果林荒弃路边,有时连走几十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能碰上的也大多是面黄肌瘦的盗匪,对付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剪径蟊贼,只需李修平一人就轻松打发了。山路崎岖,官道上更是一个个窟窿,这时就看出马车上所加的浮力阵的作用了。马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行走如履平地,看得李修平啧啧称奇。
到天快黑时三人就找了块空地将就着对付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时分来到了丰陆郡。
“站住!”车到城门口时被两个兵丁喝住了。“干什么的?”
“两位军爷,我家老爷前往丰潭州访友,路过此地暂歇一宿。”夏中华跳下马车满脸堆笑地说道。
“车上还有几人?”
“就我家老爷和随从两人。”
一个兵丁打开车门探头往里瞧了瞧,朝同伴点了点头,另一个兵丁摊开手掌对夏中华说道:“一人两百文,马车四百文,共计一两进城费!拿来!”
“这么贵?别的地方都是一二十文的入城费呀!”
“别的地方是别的地方,这儿是远王爷他老人家的地盘,收多少由他老人家说了算。别说是一两银子,他老人家若是说该收一百两入城费,那你也得交!”两个兵丁一脸的嚣张样。
“中华,把钱给他!”
“是!老爷!”夏中华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兵丁。兵丁拿着银子在手上抛了抛,又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放行。车行出很远后,沈原听到两个兵丁在窃窃私语:“毛头,今ri运气不错,宰了头肥羊,一会儿你我二一添作五,晚上咱哥俩一块上寻芳斋会会红玉那个小婊子去!”“嗯,这种肥羊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再多搂点钱就可以去见翠晶姑娘了!”
找了个过得去的客栈住下后,沈原叫上李修平一块儿去找地方吃饭。
“主人,夏兄弟不吃么?”
“哦,不用管他,他自己会解决的。”机器人还用吃饭?当然要吃,只不过是吃晶体罢了。
丰陆郡郡城不大,一会儿就逛遍了,城里除了金碧辉煌的远王府,罕见高门大宅,大多是一些低矮破旧的平房。两人寻了个清爽的小饭馆随便填了下肚子,吃完后便往回走。行不多远,只见前面大街上围着一堆人,旁边几个老头老太还在摇头叹息:“唉!真是可怜!”
“走,过去看看!”沈原和李修平挤进人群一看,原来路边是家棺材铺子,店门口跪着个十仈jiu岁的大姑娘,头发蓬松,满面尘土,被泪水冲刷成一条条黑痕。她头上插着草标,胸前捧着一块薄木牌,上书“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沈原叹息一声,吩咐李修平:“你去帮她买副棺材,把他父亲葬了吧!”转身走出圈外。
李修平应了一声,挤进圈子走到女孩身边说道:“小姑娘,起来吧!我帮你买副棺材把你父亲葬了吧!”说着拔去了女孩头上的草标。
正在这时人群一阵大乱,一队衣着光鲜的家丁手持马鞭一顿乱抽:“滚开滚开!没见到我家少爷来了吗?”围观的众人狼奔鼠窜四散逃开。接着就见一个标准的纨绔公子走到了女孩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娘皮,这回看你往哪儿跑?哟嗬!卖身葬父?你那死鬼老爹竟敢坏少爷的好事,死得好!”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我家公子来抓私逃的丫环,不相干的人统统滚远点!”
那女孩一见纨绔公子,双眼顿时红了起来:“你这天打雷劈的坏蛋,逼死了我爹爹,还不肯放过我,我死也不从!”说着她一头冲向了墙根,想要撞墙自尽。
李修平一见此情此景,人老成jing的他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伸手拦住女孩说道:“小姑娘不要想不开,来!站到我身后。”
那管家见李修平把女孩拉到了身后,立刻指着他骂道:“你这小子是那棵葱?竟敢管我家少爷的事?滚一边去!”
李修平双眉一扬,人如鬼魅般闪出,大手一挥,左右开弓“啪啪”两个耳刮子,将那管家打成了滚地葫芦,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李修平已经回到了原地。“呸!主人还没发话,那轮得到你这头疯狗乱吠!”
“啪啪啪!”那纨绔公子显然是个有眼力的人,他轻轻地鼓掌,然后问道:“请问这位如何称呼?为何来管本少爷的闲事?”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光天化ri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这桩闲事我李修平管定了!”
“王法?你这个白痴!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在丰陆郡,少爷的话就是王法!乖乖地给本少爷闪开,要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那纨绔公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女孩躲在李修平身后低声说道:“恩公快走!这个坏蛋是王爷的世孙,你惹不起,不要再管滢儿了!恩公的大恩,滢儿来世再报吧!”
李修平一听女孩口中流露出的决死之意,一把拉住女孩说道:“别怕!没事!这种角sè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他现在有国师作后盾,底气足得很,皇上御口亲封的先斩后奏之权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纨绔公子听到两人的对话,脸sè一变:“既然你想吃罚酒,那本少爷就成全你!小的们,上!揍扁这白痴!”
家丁刚刚见识过李修平的身手,管家还躺在地上打滚呢!他们都畏畏缩缩地不敢上来。纨绔公子在一个家丁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混蛋!还愣着干嘛?”狼奔豕突的家丁们嗷嗷叫着壮胆,一齐冲了上来。
这种小角sè李修平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何况他现在又学了雁荡神功,打发这些家丁那还不是跟闹着玩似的。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过后,家丁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那纨绔公子见势不妙,急忙退后几步:“有种你就不要跑!”
李修平作势要往那纨绔公子追去,吓得那纨绔公子撒腿就跑,围观的百姓哈哈大笑。
李修平带着滢儿走进棺材铺挑了一副结实的棺木和寿衣,又让棺材铺掌柜帮忙找了块墓地,然后叫上几个街坊,抬上棺材去了滢儿家。滢儿的家就在距此不远的一条小巷里,低矮的平房,空空荡荡的房间无一不显露出滢儿家的窘境。
李修平帮滢儿将她父亲收殓入棺,滢儿抚棺大哭了一场,然后起身向李修平和沈原盈盈拜倒:“滢儿拜见两位恩公老爷,谢老爷位小女子排忧解难,等下父亲安葬后,滢儿就跟着两位恩公走!”
李修平急忙摆手说道:“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老爷,只是这位夏老爷的奴仆罢了。”
滢儿起身说道:“那滢儿可以叫你一声李大哥吗?”沈原心道这女孩子倒是心细,刚才李修平只报了一遍名字,她就记住了。
李修平愣了一下,心想我做你爷爷都绰绰有余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的相貌经主人妙手回chun,可不是只有被人叫大哥的份么?“哦,滢儿喜欢,那叫大哥也可以。”
滢儿又朝沈原敛衽一礼:“滢儿拜见老爷。”
沈原说道:“滢儿姑娘,我们只是想帮帮你,你无须以下女自居。我们还是先送令尊上路吧!”
“滢儿谢过老爷!”滢儿就是不肯改口。
当下几个人在棺材铺伙计的带领下出城举行下葬仪式。简单的安葬仪式结束后,沈原和李修平酬谢了几位街坊和棺材铺伙计,让他们先行离开。
等滢儿在坟堆上哭够了以后,沈原问道:“滢儿姑娘,节哀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在此处或别处还有可以投靠的亲友吗?要不我们送你过去?”
滢儿眼圈一红:“回禀老爷,滢儿本来就只有和爹爹两人相依为命,现在爹爹走了,滢儿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求老爷收留滢儿,滢儿别的本事没有,扫扫地倒倒茶、洗洗衣服做做饭还是会的。”
“好吧!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谢老爷恩典!”
路上听了滢儿的哭诉,沈原方才得知这一异世界版的王老虎抢亲。
滢儿大名叫潘海滢,芳龄十九,母亲早丧,父亲在一家珠宝行做帐房先生。因父亲与母亲二人鹣蝶情深,母亲亡故后父亲未再续弦,而是一手将滢儿拉扯大。
因父亲病重,今早滢儿到大神庙上香许愿时被远王世孙看见,当时就上来纠缠不放。幸好当时香客众多,在他们的暗中相助下,滢儿混在人群中逃脱。回家后,父亲见她一副惊惶的样子,便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好照实说了。父亲一听此事,急了起来,当下就要她到隔壁邻居家去躲几天,可她因担忧父亲的身体还在犹豫。
就在父女俩争执不下时,远王世孙带着两个家奴找上门来了,他开口就要滢儿跟他走,滢儿当然不从。当远王世孙的恶仆要动手抢人时,父亲急了,硬撑着从**起来,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要拼命,才算把远王世孙吓跑了。可滢儿父亲却因动气加重了病情,终究未能挺过去,咳血一阵后就抛下他钟爱的女儿阖然长逝。
痛不yu生的滢儿跑到棺材铺求掌柜赊一口薄皮棺材,可棺材铺掌柜死不松口,非要钱货两清。滢儿没办法,只好卖身葬父。
滢儿的遭遇引得两人一阵唏嘘。
回到客栈,沈原让滢儿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掉。虽然没有合适的替换衣服,不过沈原的天元空间里还有很多要带给妻妾的成衣,便挑了几件合适的。亵衣亵裤却是没有,只好找客栈掌柜的要了一套老板娘的先将就着,等下再上街去买过了。
沐浴已毕的滢儿穿上新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端的是一位娇俏宜人的大美女,让沈原主仆两人的眼前为之一亮。
沈原开玩笑道:“滢儿姑娘真是漂亮,跟修平倒像是一对呢!”
滢儿脸一红,瞟了李修平一眼。显然这位李大哥方才的表现已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好感。
“使不得!主人!我都已经……”李修平面红耳赤,急忙出声。
“你已经什么?不就是已经三十岁了吗?你未娶,她未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正好吗?岁数是差得多了点,但也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么!岁数大的男人更疼老婆嘛!你看我的几位夫人不都比我小十来岁,不也挺好?滢儿姑娘,你的意下如何?”
滢儿面泛羞sè,声如蚊呐:“滢儿全凭老爷作主。”
沈原哈哈大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回了京城我就为你们主持婚礼。休得多言,作为你们俩的主人,我有这个权力为你们作主!”
李修平呐呐地说道:“修平谢主人恩典!”
沈原拍拍李修平的肩膀悄声说道:“修炼了我教你的神功,等到了一定火候,你就能永远保持年轻的相貌,越往后年龄差距越不是问题!你要记住,你才三十岁,来ri方长嘛!”
心结一去,李修平也放开心怀和沈原一起说笑起来了。
正在此时,掌柜的进来了:“夏爷,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远王爷的亲兵卫队正在门口要来抓你们呢!”话音刚落,门外呼啦啦地冲进来一队兵将,个个持刀挺剑,杀气腾腾。
滢儿脸sè苍白,下意识地靠在李修平的身上。沈原视若无睹,拖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当堂坐下,冷冷地瞧着这帮兵将,并吩咐李修平和滢儿:“你们两个站到我身后来。”
跟着大队兵将进来的是远王世孙和一个中年人。远王世孙一见沈原和李修平就yin笑着说道:“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本少爷就找不着了?告诉你们,只要是在丰陆郡,就休想逃出少爷的手掌心!”现在有大批兵将保护,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沈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桌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末子,呷了一口。
那中年人见沈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时摸不清他的来头。他朝沈原拱了拱手:“我是远王长子胤毓杰,这位客官,刚才犬子带着家奴捉拿一名逃跑的丫环时,与尊仆起了冲突,不知尊驾为何要阻止我们捉拿逃奴?”
“原来是世子,失敬!请问世子,你所说的这个逃跑的丫环,可有契约文书?”
“呃,这个……”胤毓杰顿时语塞。
“你这个白痴!本少爷的丫环还用契约文书?”远王世孙破口大骂。
“修平,替我教训一下这个强抢民女的狂徒,让他闭嘴。”沈原淡淡地吩咐道。
“是,主人!”众兵将眼睛一花,还没看清李修平的动作,只听到“啪啪”两声,远王世孙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腮帮子痛嚎起来,等他们回过神来,李修平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回了沈原的背后。
客栈掌柜大惊失sè,这两个位客官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竟敢当众出手殴打丰陆郡的小霸王——远王世孙。他在心中暗叫痛快之余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胤毓杰见爱子被殴,两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但神态上更显谨慎:“尊驾为何不由分说便令尊仆大打出手,你到底是何人?”
“你想知道?”
“请尊驾明示!”胤毓杰突然想起从翼望城传来的消息,神使大人曾在那里出现过,莫非……不过此时他已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沈原慢慢地将茶杯放下,腾地站起,右手高高举起。一团光束从他手上shè出,浮现在空中的盘古大神坐像和“执此令者,如朕亲临”八个大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大神在上!恭迎神使!”
远王世孙傻眼了,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他永远得罪不起的煞星。
胤毓杰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谨慎行事,没有得罪神使。自己虽然是郡王世子,将来的郡主,可也就在这丰陆郡才有发号施令权,出了丰陆郡就什么也不是了,怎么能和几可与皇上平起平坐的神使相比?
滢儿兴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也许是大神见我受了这么多苦,所以给了我出乎预料的眷顾,让我跟了这么好的一个主人,又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想到归宿,她的脸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晕。
客栈掌柜这才知道自己家住进了一位大人物。
“都起来吧!”沈原说道。
“谢神使!”众人的回答整齐划一。
胤毓杰起身后恭敬地说道:“我等不知神使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请神使大人恕罪!这个小畜牲如何处置,还请神使大人示下!”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该教训的我已经教训过了。”
“神使大人教训得好!在下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这不长眼的小畜生!这位姑娘,犬子对姑娘多有得罪,在下替他向你赔罪了!在下马上安排给予姑娘必要的补偿。”
“世子客气了,潘海滢姑娘现在已是我的侍女,很快就会跟我回京城了,补偿就不必了。只是他父亲刚刚去世,就葬在此地,还请世子多加关照,不要让人去打扰了地下长眠之人。”
“一定一定,神使大人放心,潘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安排得妥妥贴贴的。神使大人,请您在此多盘桓几ri,也好让在下和父王尽一下地主之谊。”
“谢了!我还有事明ri一早就要远行,王爷ri理万机,我就不去打扰了!请代我向王爷致意。”
“是!是!是!是!那在下就告辞了!神使大人,那在下就把亲卫队的官兵留下来保护您。”
“多谢世子的美意。不过,亲卫队还是请世子带回王府,毕竟他们身负保护王府的重大责任,我们几个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么?世子不信?那请看!”
沈原不动声sè地端着茶杯,眼中jing光一闪,王府卫队的官兵骇然发现自己手上的兵器竟不翼而飞。沈原站起身说道:“世子请往院内一观。”胤毓杰跟着沈原来到院内,却见地上堆满了各种兵刃。他顿时冷汗涔涔,暗呼庆幸。神使得一身本领真是神鬼莫测,刚才要是自己稍微自大一点,那下场可想而知。
“世子,不好意思,得罪了!”
“哪里哪里!神使大人这一手神术,令在下大开眼界,也让在下和所有官兵都体会到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就不打扰神使休息了,在下告辞!”
“恕不远送!”
……
晚餐前远王府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晚饭后远王胤岳亥亲自带着三个儿子和大批礼品前来拜望沈原,沈原与他们敷衍了几句,借口累了就把他们打发走了。礼品中还有专门给滢儿准备的全套衣物首饰梳妆用品。沈原本着不拿白不拿的jing神如数笑纳,这下也省得再去上街采购了。
第二天一早沈原一行就悄悄地出城了,陪着滢儿再度拜祭滢儿父亲后,他们就踏上了前往丰潭州的路途。
×××××
皇城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府邸中,密室里的一张大**,莫妃正在与一个中年男子行云布雨,胤毓媛则躺在一旁大喘粗气。
“这么说,星灭堂是完了,云隐堂也半身不遂了?老子辛辛苦苦弄起来的缥缈组,一半家当就这么被你们丢掉了?你们出手可真阔绰呀!那个家伙呢?”中年男子问道。
“下落不明,连一点踪迹都没有。”胤毓媛的手搭在中年男子jing壮的背肌上轻轻抚摸,懒洋洋地回答道。
中年男子趴在莫妃的身上,快速地耸动下身,莫妃发出高亢的哭腔:“主人……快!……再快一点……啊!……奴婢要死了!”
中年男子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问道:“小sāo货,泄了?怎么样?比起你们家那个废物……”
莫妃媚眼如丝,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回答道:“主人英明神武,哪是奴婢家的废物可比的。那个废物,东西象牙签一样,奴婢才刚起兴呢,他倒好,已经跟条软蛇似的,害得奴婢总是吊在半空中,最后还得靠木丈夫完事。哪像主人,每次都让奴婢爽翻了。”
中年男子丢开莫妃,又压到了胤毓媛身上,不一会儿,胤毓媛的呻吟越来越响了。这时中年男子突然不动了,胤毓媛睁开迷濛的双眼催促道:“主人,你快点呀!快给奴婢呀!”
“你不是高贵典雅的长公主吗?怎么像个无耻的小**?”
“在别人面前,奴婢是高贵典雅的长公主,在主人面前,奴婢就是个无耻的小**、小sāo货,求求主人快给我这小sāo货吧!啊!……死了!”胤毓媛紧紧抓住床单,身体一下就绷紧了。
风平浪静后,中年男子说道:“让云隐堂再彻底搜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让那个家伙脱逃,终究是个祸害。止龙关必须拿下!流水堂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嗯,好好谋划一下,再过一年开始动手,云汉国也该换换主人了!到时候让你们都尝尝当皇后和贵妃的滋味,怎么样?”
“谨遵主人之命!”两女讨好地粘在了志得意满的中年男子的身上。
×××××
沈原带着李修平和滢儿继续沿着砧木河西行然后再转北,过了丰潭州以后就进入了昆虚路,在考察过纸张作坊后又掉头往东前往子嶂路,考察过子嶂路的铜矿和金矿后,转头北上前往北朐路,北朐路有几个规模相当大的铁矿和冶炼作坊。最后沈原一行终于在云汉国最热闹的节ri——迎chun节来临之前回到了京城。